“小师弟，你怎么样了。”第二天，马华坐在院子中央的一块圆石上，他的眼神是呆滞的，仿佛失去了人生的希望。他**上的伤痕已经用真气治愈完毕了，但他心灵的伤痛却是永久无法磨灭的。
他的大师兄见他不说话，便也坐在一旁，他回忆起了刚来圣火宗的日子，那时候他和马华一模一样，第二天也在这石头上坐了一天。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当他们来到刘健面前的那一瞬间，他们的人生就已经注定如此了。
“马华，这些事情，宗门也知道的，但他们不会管的。”大师兄说道：“师父是一个九日境的强者，而我们呢？我如今达到了气海境，算是咱们师兄弟里修为最高的了。宗门是不会为了咱们几个，责难师父的。”
他叹了口气：“武者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咱们的实力不够强，莫说是被他凌辱，就算是被他杀了，也不会有人发声为我们声讨正义，没有的。”
“放宽心态吧。”大师兄拍了拍马华的肩膀：“这种事情，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或许有朝一日，你的修为达到了满月境，才会被宗门稍稍重视一点。但在此之前，咱们只能忍。”
说罢，他就离开了这里，在刘健的住宅里，晚上是不能修炼的，他要利用好白天的一分一秒，一点都不能浪费。
马华一个人坐在这里，他思考了很久很久，他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刘健也是找不到他的。这无尽海这么大，那里他都可以去。但他不愿走，在无尽海里，圣火宗也是排名比较靠前的势力，如果他就这么走了，恐怕今后就很难再加入这么大的门派了。
他的前五个师兄，每个人都可以走，但他们都没有选择这条路，显然，在实力和尊严的面前，他们抛弃了那无谓的尊严。而马华，他也一样，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渐渐地习惯了这种生活，开始自然地取悦起刘健来。刘健每次在心满意足后，都会赏赐给他一点修炼用的东西，这让他的修为得到了飞速的增长。很快，马华就成为了一名气海境的武者，也超越了他的几个师兄。
但当他达到气海境中期的时候，便无法再继续突破了。他询问了刘健，但刘健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指点，只是让他自己思考。任他百般努力也没能得到任何回报，此时的马华不由得有点心灰意冷起来。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天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强。如果是的话，为何连这区区的气海境中期也无法突破过去？他开始思考，自己留在这里真的有意义吗？若是这一生都无法突破到满月境，那岂不是一直要任人欺凌，永远没有翻身的那一天？
既然无法突破，马华在白天也就不再修炼了，他离开了圣火宗，到岛上居住了一阵子。此时的刘健已经相当信任他了，也没有对他的行动作出限制，只是说不可以离开这座岛。他偶尔也会来探望马华，确保他没有离开自己。
某天清晨，刘健告别马华后，就离开了，据说宗门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处理。马华躺在床上，他双眼空洞无比，感到自己根本没有真正活着，就像一具尸体一样。
活着没有实感，眼睛闭上就是一天，睁开后又是另一天。他对这样的日子感到厌烦无比，没有了当年那种拼搏的精神，或许这就是他无法突破的原因吧。马华是这样想的。
“你想错了，马华，你的天赋是极高的，至少在这神峰大陆是数一数二的。”他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样的你，虽然被很多事情耽误了，但就算你不修炼，修为也会一点一点地增长，没有可能卡在气海境无法突破的。”
马华毕竟是个武者，在这别无他人的房间里竟然能听到另一个声音，他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这一瞬间，他坐了起来。
“是谁？”他大声喊道。然而没有任何回应，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但这个声音就如同点拨了他一样，让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直到来圣火宗之前，他的修为增长得都十分迅速。但自从跟着刘健开始修炼后，他进步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今天完全停止了。
就算抛去夜晚不能修炼的因素，这种现象也是不正常的。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马华修为的进步每天都变慢一点点，导致他毫无察觉。
想通了这一点后，马华的心态就完全崩溃了，他本以为取悦刘健就可以得到修炼用的药材，但现在想来，得到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知刘健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折磨他的尊严还不足够，还要让他永生不得翻身。
泪水从他眼角一滴一滴地流下来，他止不住自己的哭泣。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马华虽然察觉到了，但他已经不愿做些什么了。就算那黑影要杀了他，他也不会做出任何反抗。死了也好，马华这样想道。
“你只是看透了这一点，就以为自己看透了人生吗？”那黑影很失望：“人生是绝望的，但你经历的这么一点事情，还远远称不上是绝望。”
“真正绝望的人啊，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生命的。”黑影说道：“他们会利用这有限的生命，让其他人也变得和自己一样绝望，直到这世界成为一个绝望的世界，他们才会心满意足地死去。”
“马华，你的一生充满了虚假，你看透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黑影从手中拿出了一块镜子，扔了出去，它就这样悬浮在了马华的眼前。
“仔细看好吧，这才是你真正的一生。”黑影说道，他一指那面镜子，它的上面就开始显现出一些景象。首先，一座略显熟悉的庭院出现在马华的面前。那是一个夜晚，庭院里坐满了人，无论是男女老少，还是贫贵富贱。他们的面上都充满了喜气，不断地吃菜喝酒。
“这是你出生的那个晚上。”黑影说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