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如和程秋生两人聊天的时候却不知道,此时病房门口正震惊的站着一个人:实习生孟固。孟固觉得方心如询问自己的口气里很是不满,于是费了点劲找到了程秋生所在的医院名称,又想不如自己看看能否有什么新闻,就开车跑了出来,没想到到了门口正听见方心如和程秋生很投入的在聊天,一看就象老朋友。
孟固站了快一刻钟,看着里面的人有说有笑,终于忍不住,转身就跑,因为跑的速度过快,几乎撞倒了两个推车的护士。他冲到医院门口,开着自己的车,发疯似的往报社开,连续的闯了两个红灯,到了报社楼下,他呆了呆,打电话给肖晓潇:“你在报社吗?来楼下找我。”
肖晓潇原本还挺不高兴孟固对自己用这样命令的口气,等见到孟固她才觉得不对劲,这个人从来没有这样阴沉过,她坐到车里摇摇他:“你怎么了?”
孟固不说话。
肖晓潇试探着问:“你丢东西了?”“你考试不及格?”“你被你爸爸妈妈骂了?”
孟固都摇头,肖晓潇一开车门说:“你不说,我可走了,我网上生意忙的很,哪里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
孟固按住肖晓潇拉车门的手:“你别走,你陪我一会。我没什么朋友。”
肖晓潇心一软,重新坐好:“那你到底怎么了?”
“我失恋了。”
肖晓潇大吃一惊,这个少根筋天天和他们在一起上班,没看见他有女朋友或者恋着谁啊。但是孟固眼睛里的痛苦是真实的,她脑袋里灵光一闪:“我的天,你不会是喜欢你师姐吧?”说完,她捂着嘴,自己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孟固点头:“是她。”
“可是帮主一直都有男朋友,你见过的,你今天突然发神经失哪门子恋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认为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从我入校在校刊上看她写的文章开始,我就开始喜欢她了,不然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实习,还被人呼来喝去的。我今天发现她骗我,她明明和程秋生很熟悉,她居然骗我。”孟固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
肖晓潇再伶俐,也觉得这个人失恋的情景诡异,她看见孟固要哭,憋了半天说了一句:“那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不会有误会的,你也见过她和我们否认认识程秋生,可是我亲眼看见他们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老朋友。”
按照肖晓潇的想法,人家很熟悉不告诉别人也是人家的自由。可是在孟固这里就不同,因为他觉得一直一直暗恋着的人欺骗了他,他无法忍受。
肖晓潇看了看他说:“你认为你这就叫失恋?”
“是。”
“我个人觉得,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或者有其他喜欢对象,你可以叫失恋,事实上,你师姐有固定的恋爱对象好多年了,她和你在所谓的爱情上没半毛钱关系。所以你过去对她的感情,我觉得那不是恋爱,是盲目的迷恋。你喜欢的是你自己的想象。”肖晓潇觉得自己太伟大了,居然一语中的地讲出了暗恋的本质。
孟固固执的摇头。
肖晓潇拉开车门说:“那你自己慢慢想清楚,我可没工夫陪你这么幼稚的人玩。”
孟固没想到肖晓潇这么不够朋友,瞪着她说不出话来,肖晓潇回头看他一眼说:“我还要奉送一句话,你这样很不男人。要么你当着她的面质问她为什么骗你,要么你去找她男朋友要求公平竞争,要么你去找程秋生打他一顿出气,躲在车里有什么用。”
肖晓潇扬长而去。
边走她还边想,孟固确实一直对待方心如很特别,特别的言听计从,她一直以为那是对上司的尊重,而那些和自己在方心如面前的争宠,那大堆的水果,相声的票,对程秋生本能的不满,都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的确是喜欢方心如的。而这一个理由足以解释孟固所有幼稚的行为,尽管他别的地方在肖晓潇眼里,也是幼稚到可笑的。
孟固在车里继续想破头一样的想,自己该怎么做。他什么也没想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方心如。最后他决定了做一件自己认为象男人的事情,既然这个地方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份辞职信,放到了高主任的信箱。
然后孟固开着车满世界游逛,真好,终于可以不被人管着的开车,终于没有人成天说自己幼稚,骂自己蒙古大夫,终于没有人和自己吵架。他想着想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扶着方向盘,不擦眼泪。
对一个二十五岁,半大不大的青年来说,这段时间的工作对他已经是深深的烙印,而这次的伤害,让他已经觉得疼痛难忍。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路边一个熟悉的灯箱唤起他一点温暖的感觉,他停了车,进了“红玉小馆”,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吃了起来。
突然有个身影坐到了自己对面,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年轻人,我见过你,怎么你有麻烦了吗?”
孟固的眼泪在听到这句问话之后,再一次流了下来。
方心如发现孟固没来上班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她实在太忙,在报社都早出晚归的,加上和肖晓潇时间一直没对上,两个人也没有交流过这个事情。肖晓潇只知道那天孟固难过,并不知道孟固就这样辞职了,确切的说是罢干了,一个实习生辞个什么职呢。
直到很久没有登场的高主任拿着孟固的辞职信出现在他们办公室的时候,她们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冷漠的女人,这样的不关心同志,根本没想到孟固的动向。需要插播的是,高主任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除了参加记者的夏会之外,他还出了趟国,考察了一下国外的法治情况,不过梅莉的情敌来单位闹事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只是虚晃着躲了过去。
这么久没见高主任,突然见到那熟悉的军人脸,方心如发现自己没有多想念他,但也不会因为长时间不见而生疏。因为环境没有改变,人和人之间的状态和关系依然如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