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敖腥,是疯子么?”天霸看着远处因二凶战斗而引发的天地异象,感受着那让人动容的强大波动,脸色颇有几分难看,而在灵兽涧的另一侧,戚锋却是双抱于胸前,遥遥观望,狭长的眼帘尽是漠然,似是毫不在意敖腥的疯狂举动。
“灵兽涧八大兽王,都是众兽推举而出的存在,不仅实力强悍无匹,而且还兼具着保护灵兽涧的重责,敖腥如此肆意妄为,屠杀灵兽,就不怕引起群王暴动,将之灭杀么?”银天王看着不远处那通天接地的星光,脸色阴沉道。
“这敖腥就是一个疯子,没法以常人的思维来揣度他的想法,不过这般肆意作为,他埋骨灵兽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难道他就不怕死么?”话到最后,金天王的神色已是阴沉似水,沉吟半晌,一只金甲虫尸从他胸口跳出,在金天王以神念发出指令后,它迈动着十六条小腿,钻进了地面,消失不见。
“我们去兽冢,让这疯子这么弄法,这灵兽八王早晚暴动!说不得会屠尽进入灵兽涧之人,进入兽冢起码还有个保障。”金天王迅速地说道,紧接着,便和银天王前往灵兽涧的群兽埋骨地,兽冢!
“嗷!”月狼一声长啸,额头上一个月印陡然出现,天空一轮圆月被拖拽而出,射出一道足有臂粗的光柱,注入月狼体内,登时,那月印离体飞出,与敖腥化出的大日血轮相撞。
“轰!”地一声巨响传出,方圆十里内的树木连根拔起,在一印一轮的对轰处出现了一个深达百丈,直径里的大坑,这让得月狼清明的双眸登时蒙上一层戾气,显然,灵兽涧一草一木的毁坏都非是它之所愿,只见它长嘶一声,踏天而上,欲将战场拖离地表,而敖腥则是轻声一笑,挥甩出十二把小剑,纵横劈斩,化作剑阵,逼出凌厉血剑之芒,将半空的月朗困住。
月狼对这般攻势,只是森冷一笑,狼蹄一踏,浑身毛发散发出夺目的星芒,身子涨大了数倍有余,硬生生崩飞了这漫天飞剑,随后一爪子撕裂了这剑阵,去势不止地压向一脸轻笑的敖腥,敖腥幻化出血色巨,掌冒起几个血色凸起,与月狼爪子相碰,那凸起猛然炸开,化作条条血藤,将月狼爪子擒住。
月狼张嘴一吐,数个青色龙卷将这血藤绞成粉碎,额头上月印再现,身上出现了一个星月凝化的小人,小人持弓而立,一道纯粹由星光凝成的箭芒如同穿天长虹,射向敖腥。
“还不够啊!”敖腥身上炸出一个血洞,硬受了这一箭,脸上笑容却无变化,整个人陡然炸开,化作一片汪洋血海,将月狼卷入其内,月狼在其内嘶吼连连,身上毛发尽数发亮,如同一张银光熠熠的毯子般,天上那片漆黑的夜空也在暴动,一道道星柱直射而下,刺穿血海,然而,流动的血海却并未受到影响。
“炼血圣典的极致么?”戚锋看着远处那片汪洋血海,心一动,目光射向西方,只见一头淡青色神牛隐现,不由叹道:“晚了!”
星柱炸裂,星力狂涌,将这血海撕开了一道大口子,月狼身形狼狈逃出,只见他那身发亮的皮毛已经色暗,身上不少地方都露出湛湛白骨,极其凄惨,然而其狂性未减,狼眸光芒锋利,一声咆哮,天上星月齐暗,漫天星力如海倒下,直灌其身,让得它的身躯再度涨大一倍有余,破损的皮肤迅速复原,双爪往前一撕,血海如同豆腐般被轻易剖开,露出敖腥身影。
敖腥冷笑不止,瞳孔血芒如同刀子般阴冷,那青色神牛陡然一吼,莽牛之音直冲霄汉,如滚滚惊雷忽至,令人心神剧颤。
“晚了!”伴随着敖腥癫戾而畅快的低喝,血海陡然膨胀而起,转瞬间又将月狼罩入,这时,那莽牛吼已是如雷霆般激荡而来,在血海上炸起了滔天浪花,让得原本膨胀的血海不断缩小,然而,这却不是什么好的苗头,因为随着不断的压缩,血海的威力也随之强盛了数倍不止,这一点,外部之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身处其内的月狼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一声悲凉的长嘶传出,它眼眸怒瞪,只觉一股股撕扯扭曲之力爆发,作用于全身上下,欲将自己的身躯绞成碎片,而更可悲的是,面对这股强盛了数倍不止的力量,它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看着自己的身躯爆碎而开,然后凭借着灵力将这些残躯强行拼凑,然后又一次爆开,又一次拼凑,如此反复循环了数次后,月狼终是在一脸的不甘与绝望,气息全无,彻底绝灭。
这一反复挣扎,看似时间极长,实则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感受到月狼那股陡然消失的气息,观战的人和兽都是一阵骇然,没有谁能想明白为何血海会在短短一瞬之间便将与敖腥势均力敌的月狼绞杀成灰,这无疑是只有敖腥才知道的秘密,而就于此刻,神牛身影出现在敖腥面前,裹带着磅礴的怒意,莽牛吼撕裂天地,将血海震裂,也把脸色略微发白的敖腥逼出了原形。
敖腥握着星月双纹交织错落的青色内丹,冷冷一嗤,身化血雾,卷起了猩红战车,往灵兽涧深处而去,其速之快,犹如天陨之星,让得神牛吼叫连连,却难以截之。
至此,悍勇无敌的灵兽八王陷入陨落之厄,王暴动,已可预见!
果不其然,不过半个时辰,灵兽涧便接连响起声咆哮,声声皆蕴含着磅礴怒意,震得朗朗晴空都在轻颤,而在声咆哮响起后,灵兽涧内便传来群兽激荡的吼音,遥相呼应,让得正身处灵兽涧的一些修士都是心凛然,只觉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自心底升起。
灵兽涧,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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