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在一个山洞内,敖腥咳血不止,嘴角沾满猩红,脸色如同干涸的灵石般苍白,然而,他眼却闪烁着兴奋嗜血的红芒,自打六百多年前的一战过后,他再也没有这么兴奋过了,这不仅是因为杀戮带来的快感,还有报仇带来的畅意。
六百多年前,灵兽涧内发生了一场大战,那时,还没有灵兽八王,灵兽涧的皇者只有一尊,他独居灵兽涧,守卫众兽,自成禁地,而由于他的凶威,那时的灵兽涧无人敢犯,声威震世。
可是这一切,都在某一日改变了,那一日,灵兽涧霞光冲天,瑞彩万道,整片万恶之土回荡着群兽嘶鸣,亢奋不止,这般异象自是引起了当时的两大宗门赶尸宗和血腥圣地的注意,适时的敖腥和赶尸古祖都是修炼一途上的不世奇才,成名百载,突破出窍,踏足分神,心高气傲自不必说,因而,也对于那尊震慑万恶之土的皇者并不服气。
逢此良,二人不加思索地便闯入灵兽涧,这自是引起那尊皇者的暴怒,二人一兽展开惊天大战,那一战,大地沉毁,海洋蒸干,天星陨落,日月无光,天可见怜,垂下万道泪丝,由此形成了被后世人称之为垂泪山脉的天险壁障。
而此战的结果亦是极为惨烈,赶尸古祖直接陨落,身死道消,兽皇被打回原形,陷入沉眠,敖腥虽逃得一命,但身受重伤,修为大降,仅余出窍巅峰之实力。
而在修养两百余载,彻底复原后,敖腥骇然发觉,自己神魂被兽皇以天赋神通留下了一个无解的诅咒,自此,他的修为再难寸进,将永世停留在出窍巅峰,这于一个天才而言,无疑是一个毁灭性的消息。
但作为一开宗立派的古祖级人物,敖腥又岂是轻言放弃之人?不过在花费了百余载仍无法化除掉神魂内的诅咒时,他彻底绝望了,而伴随着绝望而来的,是如潮水般翻腾的恨意,对于兽皇的恨,对于灵兽涧的恨,对于那灵兽涧异象的恨,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不过,那时灵兽八王威势已成,均是出窍期乃至分神期的凶兽,敖腥纵然有恨,却也无法尽报,而彼时,灵兽涧当年异象发生的原因也已被各大宗门的强者分析透彻,乃是一头绝世灵兽诞生所至,但不知为何,灵兽有缺,并不圆满,所以才在出世当日造成了如此大的异象,引起了群雄瞩目。
得知此消息后,敖腥一度感到无比的沮丧和可笑,自己竟然为了一头并不圆满的残兽而付出修行路上无法寸进的残酷代价么?呵!真是讽刺啊!
怨恨与痛苦伴随了敖腥很久,直到一人来到了敖腥的闭关地,言称可助他报仇,斩杀兽皇,不过要在他吸收了足够的恶念,成功突破分神后方能实施,穷途绝路的敖腥在得知此人的真身后,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同意了他的要求,自此,万恶之土出现了一座万恶之城,多了一名万恶城主。
就于年前,万恶城主突破分神,明确告知敖腥那尊残兽仅喜能锻炼肉身的灵药和元婴境及以上肉身极境者的宝血,而残兽一出,兽皇定会出现,肉身极境者难寻,所以,敖腥的主意打到了天霸龟一族灵圣莲上,以血腥圣地的还生诀为饵,开出圣药或肉身极境者的条件,引诱饱受丧孙之痛的老乌龟上钩。
至于元涯的出现,则完全是一意外,而老乌龟因为想省下族内圣药而抱着试一试的打算带元涯举起黑鼎,更是意外的意外,当然,更重要的是天霸忽至,让得敖腥投鼠忌器,只能择取元涯,念及此处,敖腥血红的双眸投向正自沉眠的元涯,但见他体外被一圈圈茧丝缝实,形成一个白吞吞的大茧,内里灵力波动时起时落,极不稳定。
“应该行了吧!”敖腥收回自己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为了助元涯炼化这月狼内丹,他可谓是竭尽全力,甚至于额角都冒出了一丝汗珠,而茧内元涯的气息也是渐渐平复。
可在元涯的眉心处,却陡然亮起了一点绿芒,那绿芒苍翠欲滴,蕴含浓厚的生命气息,透过白茧,照射而出,敖腥顿时一惊,残兽仅喜活血,若是元涯出了何等意外,那将前功尽弃,虽然绿光看似无害,但报仇心切的他还是不敢大意,但见其指尖闪烁如剑红光,剖开了元涯眉心处的茧丝。
绿光陡然大盛,化作一束光柱射入敖腥眉心,让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身子便软软栽倒,陷入昏迷,在眼眸将要合上时,他好似隐隐地看到元涯眉心处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不过那宝珠裂痕密布,波动不稳,仿佛随时要崩裂一般。
不啊!带着心的不甘,敖腥嘶吼,却终是无力回天。
“多谢了!”白茧陡然炸裂,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这方小山洞,那虎背熊腰的男子双眸一开,宛如冷电乍现,威仪具足。
灵兽涧外,一辆马车停留。
“入涧!”郝向隅断喝道。
“是!”骇人精长鞭一挥,那诡异的天马一声长嘶,六翼舞动,拖着乌朽马车进入灵兽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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