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并不是个美人,但她那匀称的五官长得都是地方,就是那种越端详越好看,看多长时间都不觉得腻味的女性的脸,尤其是在她又嗔又怪又贫耍无赖时,这张脸很容易就能把异性的心脏给搞得怦怦乱跳,而且她干净、利落、热情、直率、爱打抱不平,从来不贪小便宜,异性——廖文成不知不觉就对她产生了好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好感日益深化,终于转化成了喜爱。
廖文成是个懂规矩有良知的男人,方芳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而他已经是个有了孩子的男人。喜欢一个人就要顾及她的得失,既然不能给她什么那就不要伤害她,于是,他选择了远远地欣赏、暗暗地喜欢。两年间,他中规中矩并没有越雷池一步。后来他离开了商店上调公司财务科,两个人只是偶尔见个面,心底的那份情也就被尘封了。也许是老天故意捉弄人吧,方芳调入了公司还坐在他的对面,这样一来两个人又要天天见面。许多情感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在日积月累中浓厚起来的。廖文成对方芳的情越来越深,深到了常常想着离婚这件事上来。然而,想归想他并没有做,不是他不能做不敢做,而是根深蒂固的本性使然——一个好人的本性,常常会促使它的肉身避免做坏事——他再次选择了暗自消受思念之苦。在业务上他尽量帮衬着方芳,在生活中他尽其所能的照顾她,就像一个大哥哥对一个小妹妹。
只要是人都有弱点,都有**,有了**就会想入非非。
廖文成只是个平凡的人,七情六欲他完全具备。面对方芳他常常会情不自禁地表露情怀,看着方芳娇美的面容他也会幻想着与她缠绵的画面。可是又三年过去了,他只是守着自己的一份苦涩的相思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他们只是关系融洽的同事和好朋友而已。当然,他也曾后悔过,而且不止一次。可是当激情过后,他的心很安逸,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现在,面对相思想念的人,他的心异常的激动。人生苦短,自己已经步入中年,失去的太多太多了。今天是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不要了多年的心愿呢?
“好啊好啊,来看我就对了。吃水果,要不喝咖啡吧,我可放了很多糖啊。”好体贴。
方芳端起咖啡小小地呷了一口——挺甜,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喝:“无事不登三宝殿,廖大哥,我今天来是有事求助于你,你能帮帮我吗?”放下咖啡杯,她直直地看着廖文成说。
廖文成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的下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就怕我帮不上啊。”
“你能啊。只要你一句话那帮乌合之众一定会听你的。”
“这么肯定?你把我想得太能了。”笑,笑容里有几丝得意。
“我说的是真的。”大眼睛一抹搭,嘴一抿眉一挑。
廖文成受不了了,忙不迭地问:“啥事说吧。”
“就在刚才,你们清产核资小组的卜瑶莲和梅亮新上俺家告诉我让我马上去办理档案交接手续。人事档案能随便交给人吗?弄出事来咋整啊?”
“不就是个破档案吗,能有啥事呀?”
“怎么不能?有害作业满八年就可以退休,这是有明文规定的。印刷厂的田琴档案里记载不足八年,她找我让我给她改成八年我没同意。还有吴玲,她的工龄不够十年,让我多给填几年。……很多人找过我。档案里的材料是不可以随便乱动的,这是我第一天当档案管理员就知道的。他们现在有求于我就满口答应啥都行啦,跟个孙子似的。等到将来退不了休了又会反咬一口,就会找我算后账。清产小组都是啥人哪?不是泼妇就是刁妇,一个个的净把不是当理说,我不相信他们。我想等你们都弄完了直接交给有关部门,这样少了乱我也净心了。”
“唉!你呀,当初要是听我的加入清产小组多好!他们也不会逼你了,你也不用在家呆了好几个月,原先你挣多少工资还能挣多少,一分也不会少。可是你偏偏不听我的,非要忠实于你的连头儿?结果咋样?人家连头儿可了不得了,工厂开了老板当着,八成早就忘了你们这帮抬轿子的人了吧?看看你把自己囚磨的,风大点儿都能把你给吹跑了。”又疼又爱地数落着。
方芳没笑硬挤了个笑:“行不行吗?咱俩可坐了好几年的对面桌呀?而且还在商店呆了两年多。廖大哥给点面子帮帮忙吧,小妹绝对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的。”
廖文成双目灼灼地看着方芳:“你想怎么记着我呢?”
“我会天天祈祷老天保佑你平安无事健康长寿。你的财够用了就不祈祷你发财了,看看你这大房子都赶上篮球场了,有多少平米呀?”打量装饰豪华的室内。
“我看祈祷的事就不必了,能不能换点别的?”深情地看着,廖文成暧昧地说着。
方芳匆匆瞟了廖文成一眼,然后低下了头,老半天:“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不是傻瓜。可是抱歉!我不能换。如果你非得要用这个作交换的话,档案给你们好了,爱咋整就咋整吧。”
“看看看看,求人还有这么求的吗?说着说着就烦了,话就不能柔和点说吗?我又没有逼你非答应不可,就会耍!”
方芳立即不好意思了,忸怩一下,然后大方地看着廖文成:“廖大哥,我早就明白你的心。说实话,能得到你的喜欢这真的很让人感动!可是,我们都已经有了牵绊,我们都输不起呀!老公对我疼爱有加千依百顺的,有时候连脚都给我洗了,我怎么也不能对不起他!再说,在感情上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我不会要一半的感情,要要我就要全部。你现在啥都不缺,这么优越的生活你舍得放弃呀?”意味深长。
廖文成摇摇头:“是呀,一牵扯到家庭就会想到责任。”打量四周。“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呀。没有孩子什么都好办,有了孩子就得为他着想啊。”
方芳笑了:“这不就结了。”
“可是我放不下你呀。……咱们就交个朋友呗,也伤害不了谁。”
“交什么样的朋友?”
廖文成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
方芳立刻摇摇头:“那样的话就伤害到我了。”
“怎么能伤害到你了呢?我只会加倍地疼爱你。”
“那也不行。”再次摇摇头。“现在这样我无愧,对我们家的那位我不内疚,见到你们家嫂子我坦然。这样不好吗?”
“唉!你真能伤我的心哪!”自嘲地笑,廖文成站起来坐到方芳身边,拿起一只桃子给她。
方芳有点紧张,可一想到他以往的为人又马上释怀了,接去桃子小小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央求:“行不行吗?你一个副组长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同意吧,成吗?”
“成啊。这么点事还能不成吗?”说着握住方芳的手。
方芳蓦地一震,刚刚放松的心倏地就收缩了起来,惊慌地看着尽在咫尺的男人,她想到应该立即逃跑。
廖文成深深叹了口气,接着揉揉方芳的小手,然后放开她的手坐回按摩椅。
能控制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廖文成堪称君子!
方芳暗暗出了口长气。
适时放手是明人,不把烦愁嵌梦神。虽苦尤甜根避悔,平生无憾度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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