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桩糊涂公案,宋天持纸无语,可谓是百感交集。
作为男人,莫名上了一个极品妹妹,自然有些窃喜。只可惜如此美妙的过程,偏偏又记了个稀里糊涂,真是暴殄天物。最后想及这美女信里的意思,颇要从一而终,再联想她的武功,宋天自认为是绝对打不过,到时候岂不惨兮?
忍不住一个冷战,草草的穿起衣服,突然想若是真有如此美女相伴,岂非乐事?现实归现实,幻想归幻想,yy无罪!
穿好衣服,往四周微微一扫,也不知道昨天怎么来的这里。地方不大,像是依山洞而建,摆设也简单,一桌一椅一床而已。虽简朴却是一尘不染,显然是常有人打理。
莫非是那美女的居所?不对,她应该是什么天阁的弟子。宋天实在想不起现在哪里有叫天阁的门派。再想那叶离儿,莫名春风一度成其好事,如此两人之间连熟悉都谈不上,更别说感情一类。糊涂之间,别有暧昧。宋天偶然转睛定格在床上的点点落红之上。心里更生起一分柔情与责任。
和以往大家都逢场作戏不同,说到底此事也是男人占便宜,还是去追上去问问,宋天却又有犹豫,追上之后如何说?
只能摇头顺手整理行李,果然包里的其中一盒耳环少了一只,钱包里身份证也不见了。不是把这玩意当肖像了吧?宋天心里幽默道,脚下一转出得门去。
四面还是桃林,耳边依稀有流声之水,有水的地方肯定有人,一个穿古装且美得冒泡的极品美女,无论谁都会印象深刻。
于是循水声而去,不知走了几时,虽说桃林依旧,不过那水声俞发的响,至少方向是没错。宋天心下点头,只是莫名的极为口渴。
不多时,终是豁然开朗,迎面是一条不大的溪流,水清见底。也没多想,正口渴的宋天捧水狂饮几口,微有甘甜!果是纯天然的顶级山泉。
宋天取水再抹抹脸,就地而坐,这才发现原本麦色的皮肤变得白了,且面容似乎也有年青几岁。疑惑之余,再看到几步开外立有一碑,上面隶书三个大字:桃花峪。
想来就是这里的地名,倒也是名副其实。
原地休息一阵,突看到远处影影绰绰似有人影,宋天心下一喜,就要起身迎上,不想动作末半复又坐倒,再一次莫名昏厥。
真是对不起教官!一直身体状况良好,几乎从不生病的宋天,实在想不通这二天接二连三的随时晕倒,究竟为何?
这又糊涂之中半开眼帘,隐约见一个女子的身影,见到宋天似要醒来,那女子喜道:“公子你醒了?”
宋天下意识点头,慢慢看清楚面前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未及开腔,只见那少女温软一笑,带出一个深深的小酒窝,转身出门且边走边呼:“柴叔,醒了醒了!”
声音去远,余下的宋天只觉得全身乏软,勉力半撑靠在床头,看屋里摆设古色古香,虽不华美,却也雅致。再联想刚刚那少女似乎也是一身古装,想起叶离儿,莫非我到了桃花源?
想想那小学的经典课文,宋天哑然失笑,想来起点的yy还真是会传染的。这斯还在感叹荒谬,再一会,他便只得愕然以对。
外面又进来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迎着宋天的愕然,施施往床前的春凳上一坐,左手拈须,右手往宋天脉门上一搭,须臾便又放手。
“公子脉像暂和,不过还需静养。”长须男子号完脉相,淡然说出结果,似乎也觉得宋天此时的表情太过夸张滑稽,嘴角不期然的泛起一抹微笑。
怪不得宋天,这已是他看到的第三个古装人士,此时听他说话,也没先问所谓的脉相,反倒出口问曰:“这是哪里?”
“桃花峪!”男子答道。
“现在几几年?”这个问题很重要,千万别是穿越!宋天心里合十,求告满天神佛,极为紧张的等待男子的答案。
长须男子似乎对宋天问法有些疑惑,大概猜到他想问年代,前面这人装束奇特,怕不是中土人士,再看他神情紧张,于是如实作答:“今日乃元英十六年三月初八!”
靠!还是穿了,宋天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差点又要昏厥,好容易醒过神来,再问一句:“那现在国号是?”
语气已是有气无力,长须男子也不为怪,想来是病中正常。这问题是在确定穿越到哪个朝代,如果是好朝代还行,比如盛唐。如果不好,穿个五代十国,那才真叫郁闷。长须男子闻言更是确认宋天是外族之人,虽对他不知道国号有些奇异,还是作答道:“现今是孝德帝在位,国号大殷。”
大殷?饶是宋天历史不行,中国朝代表也是知道的,实在想不起来历史上有这么个大殷,哪怕最乱的五代十国也没这一个国号,宋天思前想后,毫无结果。
看宋天无语发呆半晌,长须男子也不打扰,只在一旁微笑着观察,只是眼神偶然闪过一道精光。
宋天也没有注意,只顾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不论大殷究竟为何时,穿越是板上定钉了。再想想昨日与叶离儿之间的糊涂事,反倒有了解释。想到这里,宋天长期训练出来的心理素质发挥效应。事已至此急也没用。
眼角瞄向面前的长须男子,收抬好心情脸上带笑拱手:“多谢这位先生相救,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长须男子闻言连连摆手:“呵呵,我姓柴名成,你要谢便谢我家侄女,是她发现你倒在路边,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哪里哪里!”宋天连连称谢,想起身体情况随即又问:“还请问先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昏迷?”
问到此处,柴成似乎极有兴趣,当下把如何见到宋天,如何发现症结,如何施救等一一道来,最后说到桃花林“灵貂”的传说,更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那只貂?有毒吗?”宋天随口插言。
“你真的看过那只灵貂?”柴成眼神一亮,见宋天点头,更是兴奋不已,突然起身在屋内快步往返几圈,把宋天吓了一跳。
“呵呵,你是不知道!这貂极为珍贵,我在此处十数年却从未发现,我亦一直以为这不过传说而已,却没想到你真见过。”柴成自顾自走了许久,才想起屋内有人,顿时颇有些不好意思,这又坐回原处稍作解释。
宋天无所谓,他感兴趣的是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示意柴成继续解答。
原来这“灵貂”传说极通灵性,最喜欢食用诸多毒物,因为慢慢也具有毒性,可容易致人昏迷。
嗯,这说得通,不过不只致人昏迷吧?宋天不由闪过昨晚的片段,不由老脸一红,幸好柴成似乎并不了解这一点,也没太注意宋天的表情,只顾认真的讲着。
再说到宋天体内似有很深厚的内力,且运行得非常混乱,久了怕有生命危险,所以需要用针灸调理。
“内功?我从未练过内气!”宋天插嘴疑问道,调理无所谓,问题是自个有练内功吗?硬气功是肯定不算,更谈不上什么深厚。
柴成一愣,颇为疑惑的看来,伸手再探向宋天的脉门,再次语气笃定道:“肯定没错,只是你的真气极不稳定,很像是他人输入体内,又或进是双…”
柴成突然停嘴似乎还有些尴尬。宋天莫名其妙,双什么?不会是双修吧?老脸一红,也许正是如此,只不过这种事显然不好广而告之,当下呵呵带过。
两人都没纠缠,再由柴成继续讲回治疗,对于这个宋天最多听个结果,而对柴成那些个极专业的词汇,宋天是一窃不通,一时兴趣索然几欲昏睡。
“其实在下还有个不请之请,还望公子相助。”宋天正感无奈,柴成再次突然起身,端端正正立在床头,向这边深施一礼。
宋天又吓一跳,疑惑中多了戒备,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话是过了点,眼前这人算起来也是恩人,也不能得罪,当下纳闷之余拱手回礼:“客气,不知先生有什么事?”
“呃…这个…在下只是想公子,即是为灵貂所伤,可否容我取点血样?”柴成显得很是忸怩,结结巴巴的说明来意,眼神里满是求知的光芒。
喔!敢情来我做试验,宋天恍然。这个要求不算过分,随即回曰:“无妨。”
这取血一术对于宋天这个现代人,屁事都不算。不过在古代你要是动不动给人放血,蹲大狱都有可能。所以对于宋天太过豪爽的回答,柴成犹疑不定。
待宋天再次确认后,柴成这才跳起,好容易稳住心情,再施了一礼,态度除却礼貌也更为客气。
兴奋中的柴成告辞而去,少顷,一个端着食案的少女从外而来,正是最开始的那位。一时间,屋内飘起一阵浓厚的粥香。
宋天不由食指大动,还真有好几顿没吃,当即咽咽口水,腹内也很合时宜的咕咕两声,直逗得刚放下小案的少女,再次抿嘴而乐。
再见小酒窝,宋天老脸一红,随即很友好的向少女一笑,毫不客气端来米粥,哗哗几下直接消灭。
少女更乐,看宋天还像有舔碗的不良倾向,好笑之余一把夺过空碗,再添满递过。
俺这也是饿的!宋天极为无辜,不过仍给了少女一个感谢的笑容,再度向米粥发起攻势。
好爽!用过晚饭,少女收拾好碗筷盈盈而去,连给宋天搭话的机会都不给。百无聊赖,只得躺下瞎想。
是啊!确实很神奇,一觉睡醒居然穿了,而且还上了个极品。宋天对于突然穿越一个陌生的新世界,无所谓喜也无所谓悲。也是,在现代时,自小就是个孤儿,稍大一点就是训练,再大一点就是任务。二十五年的人生,看起来做了许多的事,实质上又什么也没做。
宋天感叹着,又比如自己一直都很独立,也很孤单。背着一个双重身份周游列国,看起来很刺激也很精彩,而内心深处,是否从来都一直荒芜?
游走在各色人群之内,穿梭在黑与白之间,冷漠了人情,淡漠了生死。于是对于那个回不去的现代世界,宋天谈不上多少眷恋。如果说有,也就是那些生死与共的战友,还有那个总是悄悄帮自己整理桌面、静静的打好午餐的阿兰。
俱往矣!宋天一声嗟叹,或许在那个世界里,自己和阿兰终究不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吧?心念轮转之间,渐入梦乡。
梦里,突而战友的欢笑,突而阿兰的细语,最后是一张绝美的笑脸,正倚在桃树之下,薄襟轻挽,抚落桃花。
叶离儿!宋天再次醒来,已是次日的晨光轻洒,漫入小屋,再忆起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古典佳人,不由摇头失笑,不期然起身倚在床头,正对朝阳。
三月的清晨仍旧微冷,此时的阳光围挠,别样的暖意,宋天莫名里有一种新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