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赤云老祖已经将仙材收取完毕,有了这些仙材,再加上韵咏仙诀,足够炼制数件仙器,有一两件仙器护身祭炼,渡过前面几劫至少有八成机会,还可以留下很多给后人备用。有他们两个散仙在,数千年里,宗门可以安心发展。
涵泳澄欣喜道:“还有不少金灵璧呢,我还没见过。”
说着她拿出一个金灵璧,灵璧上的阵纹呈亮金色,灵璧周圈有一条金线,不过此时金线并非圆满状态,有约十分之一的金线黯淡无光。
赤云老祖可惜道:“放了这么多年,部分灵气都逸出了。”
煜燿也说道:“是啊,这也是相当大的一笔财富了。”
寍葶姬叹气:“平日都用不上这些东西,只是拿少许备用,如今却还要靠这些重建宗门,就远远不足了,当初魔修攻入我宗门洞天,不知可曾留下些什么。”
赤云老祖迟疑道:“原本魔修准备大肆收刮一番的,结果其他门派赶到,魔修被堵在玉草洞天中,外出应战,就将洞天关闭了,双方争斗很久,后来仙人们赶到,击散了魔修,玉草洞天下落不明,至今没有消息。”
寍葶姬又问到:“这六十万年经历了几次量劫?”
赤云老祖答道:“三次,当年的十大如今还有五个依然矗立,除了你们玉草宗,九禾门、旭阳宗、曜星剑宗、玄法门都已经退出十大,不过元气尚在保持一流门派的实力。”
寍葶姬吃惊道:“曜星剑宗也退出十大了?他们可是传承千万年的远古宗门,已经是数百万年的十大第一,每代都有两位数的散仙坐镇,剑修又攻击卓越,魔修竟如此厉害了吗。”
赤云老祖说道:“六十万年前因仙人中止了量劫,随后的两次量劫魔修实力额外强大,曜星剑宗五十万年前已经落到第五的位置,三十三万年前量劫发生后退出十大。”
寍葶姬唏嘘不已:“像曜星剑宗这样久远的宗门,魔修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如此还保留一流的实力,却是真了不起。”
赤云老祖也颇为认同:“当年魔修摧毁曜星剑宗数百分支,剑宗散仙战到只剩两人,眼看就要冲入曜星洞天,剑宗一名天才出世,以大乘之境手持仙器连斩数位散仙,包括一名五劫散仙,震退了魔修,保住了宗门基业。”
寍葶姬赞叹道:“远古宗门就是底蕴深厚,可惜了这样的天才,不然到仙界也是各天争夺的人杰。”
听到寍葶姬无意中透露出仙界的信息,众人都一副好奇的神色,这位祖宗可是跟金仙都有情谊的存在,对仙界肯定相当了解。铄砧宗才传承不到百万年,是近代门派,对于仙界的信息所知不多。
寍葶姬并没有给众人解惑,转移话题问到:“最近一次量劫什么时候。”
赤云老祖说道:“是十九万年前,魔修本想继续打曜星剑宗的主意,玄法门因和剑宗年谊世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在量劫后也退出十大。”
寍葶姬皱眉道:“已经有十九万年了,看来下次量劫也不远了,不知这次曜星剑宗和玄法门能否渡过劫数,如今十大第一是哪个?”
“是毛狸宗。”
寍葶姬诧异道:“毛狸宗?这是何时建立的门派,为何我不知晓。”
赤云老祖也疑惑地说道:“据说是远古时期的门派,已经断了传承很久,当初数千仙人下界,有仙人为其再续宗火,并且大为扶持,使得毛狸宗只经历了三次量劫就成为十大第一。
当初数千仙人再传了数百道统,只有毛狸宗得到了仙人的支持,奇怪的是其他仙人对此并不干涉。”
寍葶姬沉吟道:“原来如此,此时那仙人还在毛狸宗吗。”
赤云老祖说道:“上次量劫后已经返回仙界了。”
寍葶姬说道:“唔,看来仙界又新晋一位天君。”
赤云老祖惊讶道:“难道那毛狸宗就是那位新晋天君的道统。”
寍葶姬点头道:“应该是的,在仙界,天君有一次权力让自己的道统位列凡界第一,在此之前,其他仙人并不干涉,不过只用了三个量劫就成为十大之首,唔,那毛狸宗是何种功法特色。”
赤云老祖说道:“是以炼气法诀为主,不过毛狸宗弟子神识都格外强大,就是对上高一段修士,也能不落下风。”
寍葶姬闻言有些惊讶:“神识格外强大?远古时期几宗修炼神识有术的宗门中,没有毛狸宗的名声啊,难道是天君在仙界之后又改进的功法么,怪不得。”
说着她又想起自己的徒儿也修有仙诀,不禁问到:“涵儿,你修行的是何种仙诀。”
涵泳澄迟疑道:“我修行的法诀是弟弟给我的。”
寍葶姬又望向玹璜。
玹璜很犹豫是否要告诉他们真相,宗门对玹璜所给仙诀的来历也从不过问,只是知晓这些仙诀当今并无传承,并不知道这些仙诀当年都是驰名天下。
寍葶姬问道:“这仙诀还有因果要了结吗?”
玹璜答道:“并非如此。”
寍葶姬又问:“那我徒儿修行我玉草宗功法是否会冲突。”
玹璜想了想,决定给宗门稍稍透露些,也让他们安心,便说道:
“我给姐姐的丰午天诀,乃是上古时期的修真法诀,特点是吸收炼化灵气比例高,真气容量十分大,回气迅速,境界提升快,原想作为炼器的主功诀挺好,虽然没有看过前辈玉草宗的功法,但是想来不会冲突,可以兼修。”
听到玹璜的话,满屋子人都震惊了,上古时期,那是仙界都还没有的“文明初期”,是听错了,还是听错了?
金铭问到:“你没说错吧,上古时期修真法诀?”
玹璜叹口气,点头道:“是的,确实是上古时期修真法诀,那个时期修真法诀全部是以快速提升境界为主,现今的功法会衍生很多攻击防御法诀,两者有很大不同。”
煜燿说道:“当初你说你师尊比仙人厉害,我以为只是夸奖,现在看来你的师尊确实是了不起的存在,估计现在仙界都没有多少上古法诀。”
寍葶姬接口道:“别说上古,太古时期的仙人都已经不多,无法证道成神,无法超脱因果之外,终有避不过的劫数。”
玹璜思索了下,觉得为了姐姐好,还是将一则信息告之,说道:“前辈,既然你神识完好,未必没有再次修真的机会。”
寍葶姬摇头道:“想要转世重修,必须要有罗天上仙以上的修为,而且还一定能够成功,若想帮人送入轮回,更是需要有神器才可以,我估计等不到那时候了。”
玹璜说道:“其实并不是一定要再入轮回,我师尊给我讲过,世间万物都有灵,只不过没有得到生命的印记罢了,若有生命印记,可以修行成精,不过天劫难渡。
前辈能够神识幸存,已经是很多灵类羡慕之事,以后若能找到合适的道体,就算要面临大天劫,总还有机会,比消散天地不是好很多。”
玹璜的话让屋里众人一惊,这种涉及到天地本源的秘辛,根本不会流传出来,对于精的偶尔出现,修真者倒习以为常,但若说精是如何产生的,却不为人知,不料今日从一个十岁孩童之口得知,玹璜到底得到了什么样的传承啊,众人心中将他师尊的形象再次提升。
寍葶姬也有些激动的说:“怪不得,怪不得,若能再得修真的机会已经是万幸,即使天劫再难也要去拼搏一下,就算补回当年的九劫吧。”
听到寍葶姬的说法,众人都笑了,确实,散仙之路艰苦万分,每千年一次天劫,若哪次天劫将护身法宝毁了,下一个千年根本不够时间再找仙材炼制,怎抵挡更加强大的天劫。
寍葶姬稍后又说道,“我们玉草宗此番受铄砧宗很大因果,唔,我知道当年两个天仙的陨落之地,可能会有仙器的存在,其中一个用的还是火行仙剑。”
听到寍葶姬的话,赤云老祖忙道:“前辈说的是当时那两位天仙?炫阳星这些年一直有修真者在找仙器,不过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寍葶姬点头道,“当初为了困杀神兽,一名罗天上仙出手布置逆转四象阵,和一名金仙两名天仙控阵,结果神兽击杀两名天仙后突围逃出,罗天上仙追击而去,当时仙阵还在运转之中,我想这么多年来应该没人拿走那两名仙人的物品。”
赤云老祖欣喜地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不知前辈所说是何地。”
寍葶姬要来炫阳星地形图,指着某一点说道:“应该是这里,我记得这里当初是一座巨大的火山,是整个山脉的龙眼位置。”
众人一看位置,顿时无语,那里正是炫阳星最深的海沟附近,深度达万丈以上,在那个深度下,元婴期以下修真者根本承受不了压力,即使是元婴期修真者也行动勉强,若是再遇到深海妖物,必然身陷绝境难以逃脱。
这样的深海,曾经也是一条雄伟的山脉么,当年到底发生了多么恐怖的战斗,才能把炫阳星改造成现在的模样。
赤云老祖说道:“多谢前辈指点,那么我现在先去看一下情况。”
说完,赤云老祖走出房间,瞬移而去。
随后众人开始给寍葶姬讲诉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听见自己曾经熟悉的门派各有不同的际遇,猛然间的对比,让这位存世很久的散仙也感觉到天道无常的无情之处。
直到次日,赤云老祖才面色不甘的回来,对众人说道:“我找到那座仙阵了,不过仙阵目前还在运转,我尝试了下,无法进入其中,不知内中详情。”
寍葶姬有些惊讶,“连你都无法进入吗,那里是什么情景。”
赤云老祖简单描述了下,“那座仙阵如果不接近完全无法探知到,我是确定了大概区域后,一点点寻察才找到的,阵法范围内全是黑雾,将一个石块投入,结果还未落地便成为粉尘,我选择了一角尝试进入,但是被强大的水行之力震开,思索很久也找不到破绽,只好先回来。”
赤云老祖十分迫切地想提升实力,不得不承认,寍葶姬和玹璜带给老祖很大的压力。
涵泳澄安慰道:“老祖不必担心,我相信弟弟肯定能破解那个什么仙阵,你就放心吧。”
赤云老祖也释怀地笑道:“是啊,玹璜可是我们宗门至宝,对付仙阵应该没问题,不过那海底环境恶劣,此时他还去不了。”
玹璜说道:“老祖不用多虑,我可以很快修炼到元婴,毕竟只是量的积累,境界上足够,我估计五年的时间即可。”
说着他又转头向寍葶姬问到:“前辈能给我描述一下那仙阵布置时的情况吗,听老祖所讲,似乎仙阵发生了变化。”
寍葶姬随即将当初所见尽数告之,玹璜又询问了当时的地貌环境细节,随后仔细思索起来。
众人没有打扰,半晌,玹璜才说道,
“那位罗天上仙所布置的,应该不是普通的逆转四象阵,更像是正反逆转四象阵,若是如此,那四位仙人,必然是两位天仙呈对角,金仙和罗天上仙呈对角,而且罗天上仙还将修为压制在金仙程度上。”
一听玹璜说到此处,寍葶姬立刻确认道:“确实如此,我一直不解那罗天上仙当时为何有所保留,也曾想过,若是罗天上仙全力尽出,再加上阵法压制,是不是可以击毙神兽,那样就不会陨落这么多修真者,看来是误解了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寍葶姬语气中,隐有一种解脱的释然。
玹璜继续说道:“若是正反逆转四象阵,那就麻烦了,现在仙阵可能变化的极为强大,或许还成为了一个天然之阵。”
见众人惊讶,玹璜解释道:“四象之阵,本就有引动天地之灵气的效用,为了增强阵法的威力,罗天上仙在布阵之时,特意选择了火行、土行、金行都充裕的地方,抽取火山的先天火行炎气、地脉的先天土行龙气、矿脉的先天金行母气。
若我没猜错,担当阵眼的必然是一个木行仙器,这样五行中的四行便能分居四方,以正反逆转引动五行循环,依靠生出的水行之力压制神兽。
不过神兽的炫殛天火实在太强横,而且那时炫阳星火行旺盛,最缺乏的就是水行之力,无法与之抗衡,导致最终没能困住神兽,让其逃脱,若在其他星球上,必不会有当初的惨状。”
寍葶姬点头道:“你的推测没错,当时炫阳星熔浆遍地,每一刻都有数十座火山喷发活跃,大气中尽是厚密的尘埃,跟现在的水蓝色星球,完全是两个样子。
哎,那时火行之力旺盛,水行之力缺乏,我的秘法发挥不出五成的威力,而那神兽激发领域后却能有十二分的战力。”
很少见寍葶姬一次说这么多话,但提到当初情景,她至今仍无法释怀,不过只惆怅了一瞬,转回话题,问到:“罗天上仙后来将阵眼的仙器取走,仙阵五行不是只剩其三。”
玹璜苦笑道:“这不是后来火行消退,水行大旺吗,那仙阵巧合之下沉入海底,又补上了水行之缺,在正反逆转四象阵中,自行产生了木行,而后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最为麻烦的是,当初布阵之时所抽取的皆是先天之气,在阵法的引动下,天地自然反馈,我估计在那深海处,先天水行準气,先天木行生气已经齐聚,这样的话,法阵已经不算人为布置,乃是天地自然之气造化,发生什么样的转变都有可能。
而根据老祖的试探看来,这座仙阵已经变成一方杀阵,若无正确破阵之法,估计就算仙人来了也讨不了好。”
听到玹璜的分析,众人沉默下来。
这种纯知识见识型的修真经验,在场的包括寍葶姬在内,无出其右者,玹璜的数次推断也都得到证实。
若那仙阵真的变得如此危险,恐怕众人所期待的仙人遗物,没有那么容易入手。
见众人沉默不语,玹璜站起来说道:“老祖,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姐姐,前辈,我现在就开始去闭关潜修,尽快达到元婴境界,再和老祖去察探一下,看是否有机会破阵进入。”
涵泳澄走近关心道:“你师尊不是叮嘱过,不要快速晋升吗。”
玹璜笑着回道:“姐姐放心了,师尊是怕我太过依赖力量,失去了修真的本意,只要我时时克制,坚守本心,这点力量还是能控制的。”
虽然他说的轻松,大家都知道,对他肯定有不妥之处,但见他意志坚决,众人只好同意。
随后,玹璜收拾了一些丹药,准备进入布有阵法的潜修之所。
涵泳澄显得格外的不舍,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期,她还从未与玹璜分开过,还未能以修真者的淡然心态面对这次分别。
玹璜笑着安慰道:“姐姐,不用难过,我们修真者总是会遇到各种离别,不过以我们悠久的寿命来说,这段时间不算什么了,不记得哪里看到的句子,怎么说的来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说着,玹璜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涵泳澄不禁泪眼迷蒙,拽住他的衣袖,“弟弟!!”
玹璜又给她支招:“姐姐,告诉你一个好办法,如果你觉得寂寞的话,也潜修冲击金丹境吧。”
说完,他挥手与众人行礼,再见将是若干年后。
十天之后,涵泳澄也开始潜修了,她将在寍葶姬的指导下,学习玉草宗的一应法诀,并要冲击金丹之境。
赤云老祖感慨道:“涵儿牺牲自己的幸福,为宗门换来数种仙材,同时还要承担大因果,玹璜为了仙人遗物,强行提升修为境界,将赴险境面临仙阵杀机,哎,不愧是我们铄砧宗的嫡脉弟子。”
煜燿说道:“是啊,我们铄砧宗这六十万年,能够坚持下来,是众多先贤祖辈呕心沥血的结果,能在修真界保住一片基业,老祖,你们也付出良多。”
身后的金铭几人,此时都沉默不语,心中却为铄砧宗的传承骄傲。
日升月落,没有了两个孩子的千翠山庄,少了很多欢笑,就连数百年行事不靠谱的金铭,都略有了作为父亲的稳重。
六年的时间,对于很多修真者来说,都仅是匆匆一瞥,如厚土老祖开始炼制仙器,此刻才刚刚煅烧完毕,准备布阵而已。
但六年的时间,对于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而言,却占有着非常重要的分量。
随着一阵激烈的灵气波动,铄砧宗的修真者知道又有一位元婴真人出现了,不过身处幻阵之中,他们还无法确认是哪一位金丹执事晋升。
关闭的木门被从内打开,一个身穿藏青色铄砧宗服饰的少年踱步而出。
这少年有着让人一见难忘的闪亮眸子,似乎那片黑色之中倒映着漫天星辰;一席黑亮的头发落至腰身处,被一跟简单的带子束住,只余两鬓长发垂在胸前;
晶莹玉透的温润肤色,细致有序的英气剑眉,淡淡的笑容加上眼角溢出的笑意,给人春风拂面的温爽,顿时心生好感。
煜燿和金铭几人,看到玹璜俊逸的模样,顿时开心地大声称赞,妙思嫣和雍霞见了也忍不住上前一阵揉搓。
自家孩子一眨眼就成大人了,这几年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玹璜给长辈们一一行礼,却不见姐姐涵泳澄,不由疑问。
煜燿解释道:“你潜修不久,涵儿也随后开始学习玉草宗功法,并且在寍葶前辈的照看下冲击金丹,于半年前成功晋升金丹,三个月前,浮渤淋星交易会那边,有宗门出高价邀请涵儿去炼制水行法宝,她就过去看看。”
玹璜听了不由惊喜:“姐姐这么快就金丹了?”
煜燿笑道:“寍葶前辈有的是珍贵丹药,涵儿基础稳健,境界到了,借助丹药晋升金丹问题不大。”
玹璜也笑道:“我还以为姐姐要等二三十年才能静下心来潜修,不料她二十岁就能结成金丹,真是天资卓越可喜可贺,等这边仙阵的事情结束,我立刻就去浮渤淋星找她,顺便也好好逛逛交易会。”
金铭也笑道:“她临走时还念念不忘,说你答应好和她一起参加交易会的,这次失约要找你索要补偿。”
玹璜满口答应,“既然失约,是我过错,等到交易会上,必要寻些新奇之物讨好姐姐,呵呵。”
玹璜准备为海底之行炼制法宝,煜燿却说不用,“厚土老祖已经开始炼制仙器,赤云老祖坐镇主脉时,已经给你炼制了一件中品灵器防身,老祖来后,你们可以直接动身,现在你还是熟悉稳固境界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