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禁军统领的禀报,接过太监呈上来的两枚令牌,李烨拿到灯火下仔细端详。
看见那块金黄色的令牌,他愣住了,这东西他太熟悉了,天子信物!他随身就携带一枚,而且自从登基之后就没摘下来过。大唐每位皇帝即位之时,都会由钦天监送过来这样一枚令牌,据说是由天上掉下的陨星打造而成,昭示着皇运天承,天子是上天的化身,代表上天治理人间。可这东西怎么可能会流传到外面去?没听说哪位皇祖送出去过啊?这东西难道是假的不成?可是谁又敢拿着枚仿制的令牌大摇大摆的来到皇宫?再者说了,这东西向来是皇家专有,外人怎么会知道这块令牌的细节?他摘下自己腰间的那枚,将两块令牌拿到手中细细比较。
一模一样!不仅仅是做工细节,最重要的是材质,陨星的材质独一无二,这东西触手就能感觉的到。这块令牌,难不成是真的
李达站在皇帝陛下面前,瞄见皇上的疑惑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陛下,这块令牌是假的?”
李烨抬头看了一眼这位禁军统领,又低头看向那枚令牌,没有答话。
“微臣斗胆问陛下一句,那令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不认识?”这下轮到皇上惊讶了,这位禁军统领天天在皇城中,难道就没看见自己佩戴的这枚令牌?“朕每天都带在身上,你难道没见过?”
“回陛下,微臣没敢细看”李达应道。
李烨恍然大悟,是啊,自己是皇帝,平常人见了自己下跪都来不及,哪里敢盯着看?连宫里人都不认识,外面的人又怎么会仿制的如此逼真。一瞬间,李烨肯定了这枚令牌是真的,只是,从哪儿来的呢?
又拿起那枚黑色的刻剑令牌,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来。既然看不出来,那就只能亲自问问了。李烨对禁军统领李达说道:“立刻去将那两位老者传进来,直接来御书房”
“是”李达跪下施礼后,转身出了御书房。李烨拿着两枚令牌,坐在桌前细细回想着,旁边的太监过来挑了一下灯芯,让灯光稳定下来,然后默默地站在一旁,屏气凝神。
宫城门口,两位老人依旧默默站着,不说一句话。两名陪着的守卫,一个略显无聊,另一个眼中的惊惧之色越来越重。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就看见禁军统领赶来。翻身下马,小跑到门口,对两位老者抱拳施礼后说道“陛下宣您二位去御书房,两位请跟我来”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带路,两位老人依旧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李达默默前行。
几人走远之后,那位好奇心较重的守卫边向同伴问道:“你说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结果发现同伴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盯着那两个老头儿刚才站着的地方,一动不动。随即拍了拍同伴“哎,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你就这样”
那位守卫颤巍巍的举起手臂,指着那两位老头站过得地方,声音沙哑:“你看”
“看什么?这儿有什么呀”随即反应过来。对啊,外面雨虽然比较小,可下了一整天了,两位没打伞走过来,鞋总该是湿的吧,站在那儿那么久,怎么着也应该留下些水印吧。
“不知道你刚才注意没有,那两个人身上是干的,袍子下摆更是一点泥也没有”
两人相视一眼,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长安城西,那座小小的石拱桥洞下,杨小七气喘吁吁的躺在那堆枯茅草上,终于是回来了。休息了好一会,起身去拿以往攒下的干柴火生了堆火,暖暖身子之后,拿起盆子里的那个袋子细细端详。袋子是明黄色的,看不出是什么做的,摸上去凉凉的,滑滑的,这可能就是别人说的丝绸吧,杨小七想着。袋子上绣着一堆他看不懂的图案,反正看着很是好看。袋口用一根黑色细绳扎住。拿在手中颠了颠,好轻,杨小七心来嘀咕起来,这东西看着鼓鼓囊囊挺沉的,怎么这么轻?里边装的难道不是银子?杨小七顿时失去了兴趣,把袋子扔进盆子里,躺在草上眯了起来。
突然,他一个挺身坐了起来“难不成是银票?”然后急急拿起袋子,准备解开看看。可是却发现无从下手。这东西口子虽说是用绳子扎住的,可是这绳子没头没尾的,像是箍上去的,拔也拔不下来。那老头是怎么把这玩意儿挂在腰间的?难不成是用一个钩子钩住?就算是,这是这东西怎么打开啊?
实在是弄不开,只好拿了一根柴火,准备吧口子给直接烫掉,把里边的东西拿出来“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袋子了,唉”可是没想到,那袋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普通布料一见火就着,这天底下,哪儿有不怕火的布?杨小七呆住了“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折腾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打不开,只好把它扔到破盆子里放着,躺在了茅草堆上嘟囔“废了这么大劲,偷了这么个鬼东西,害得我差点还被狗咬了,奶奶的,本来以为发了,结果明天还是得去要饭,唉”
雨彻底的停了,微风带着雨后的凉意拂过,杨小七身子往草堆里拱了拱,嘴里呢喃着,渐渐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