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葉眼眸流转,看着这寺庙中的楼阁宝塔,绿树成荫觉得神清气爽。不知为何从小她便爱亲近自然的东西,贴近自然她可以感受到身体内流动着一股力量,舒舒缓缓,滋润身心,每接触一次这股力量便会多一点。白书葉曾和母亲提过这件事,母亲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太过顽皮,不过一笑了之。
“这里多好,整日跪在大殿里可不是辜负了这样的好时光,也不知母亲整日待在大殿里闷不闷。”不知不觉白书葉兜转了大半个寺庙,来到了寺庙的正门口,绍山寺中香客来来往往。
白书葉寻了一个靠近大门的石桌坐下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侧头瞥了一眼远远躲在树后的音爵。白书葉瘪瘪嘴,真当她是瞎的吗,音爵身形高大,那颗小树怎能挡得住他?明明在战场上统领数百万士兵骁勇无比,怎么在她跟前就像没脑子似的!你这样是会被敌人鄙视的,好么亲!
音爵仿佛感受到了来自自家大小姐的目光,立刻拿出佩剑挡在身侧,对,大小姐是看不到我的,大小姐看不到我……大将军吩咐不敢怠慢,小姐命令也不能不听,真是要难死自己这个当差人了,怎么就那么命苦呢,摊上这样一个顽劣不堪的大小姐。当然,这些话他打死也不敢在自家大小姐身边说出来,妥妥会被叉出去打死的好么!
哎……真是蠢到姥姥家了,白书葉叹气,还没来得及收回鄙视的目光,余光就瞥到了一辆马车徐徐地停在了绍山寺门口,不知何时主持已经带着弟子恭敬地候在门口。
白家人来的时候也由主持亲自迎接,白书葉自然知道这必是身份贵重之人,可是看这朴素至极的马车和寥寥无几的随从,白书葉怎么都无法将马车中的人与“身份贵重”四个字联系在一起,这不禁引起了白书葉的好奇心。
白书葉站起身往前凑了凑,再凑了凑。半晌,马车中露出了一只白色银边的靴子,纵使马儿的蹄子掀起灰尘弥漫,那一抹纯白都不曾沾染半分,随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撩开了马车的前帘,一张宛若春风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了马车内,男子看到主持温和一笑,纵身一跃轻巧落地,双手合十对主持道:“有劳了。”
“施主哪里的话,”主持淡然回道:“东厢房已经备好,施主请吧。”
“那便多谢了。”依然是春风般的笑容,明眸皓齿,在阳光下宛如玉石一样的皮肤略显通透,一身纯白的衣衫却衬的他整个人孑然于世、疏远沉静。二月里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袂,牵动了他一半披散在身后的黑发。
白书葉已经忘记自己的一只脚还在空中,两手抓着裙摆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吞了吞口水,世间竟有这般好看的男子……温润如玉,遗世独立,仙风道骨,似乎还有一点冰冷和疏离……
白书葉一时看痴了,愣在原地,双眸紧紧地盯着与主持寒暄的男子,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忽的又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从头摸到脚,还好还好环钗还在,玉佩也没嫌累赘地系在腰间;再低头,领口整齐,裙摆也还整洁,鞋尖粘了些灰尘,使劲拽了拽裙摆,快快快遮住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