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要是这么说起来，只凭这一点，还不能把他同军方的人区别开……”埃迪戈看上去有些失望。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是军方的人？你手上不是有名单？”对于埃迪戈的态度，奎尼感觉有些奇怪。
“是的，我当然是有名单，但是别人并不知道名单上有谁……而且，军方派来的人，全都是接受过基因改造的变异人……所以，假如你是凶手，会不会认为，施瓦特希里也是军方派来的？”埃迪戈咂了一口红酒，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这倒是有可能……”奎尼点了点，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说……”
“我现在受到很大压力，你明白吗？”埃迪戈说，“因为，连续出现几起命案，四个死者当中，有三个都是军方派过来的……”
“嗯，差点儿还要再加上一个莫维……”奎尼补充道。
埃迪戈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所以，军方会怎么想，你应该也猜得到吧！如果这件事情并非专门针对军方，那可能还好一些……”
奎尼没有说话，轻轻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仔细地闻了闻，又慢慢地品了一口。
埃迪戈继续说道：“我当然很希望，这几起事件，最好只是意外而已……但是军方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我的说法……”
奎尼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相信这是意外，因为这当中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军方的参与，基因改造的变异人，再加上出事的时点，都跟《仙名道义》有关，而且还有入侵红火蚁……”
“对，说到这种蚂蚁，那是最难解释清楚的部分……”埃迪戈皱了皱眉头。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细节全都告诉军方呢？”奎尼突然问道。
“你是在开玩笑吗？”埃迪戈提高了声音，“军方早就提出来，要派人过来，接管案件的调查……我如果不把这些细节告诉他们，就更没有办法，顶住这样的压力……”
“就算这几起案件都是专门针对军方，那又怎样？等我们找到凶手，就把凶手直接交给他们好了……”
“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埃迪戈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小卡洛斯平时对待军方的态度……即使我们能很快找到凶手，想要说服军方，这只是凶手的个人行为，而与我们卡洛斯城无关，那恐怕也会是相当困难……”
“嗯……”奎尼也点了点头，说道，“听说小卡洛斯现在身体状况不佳，到时候，军方想要借题发挥，那也是有可能的……”
“是的，你能明白就好……”
“其实现在军方就是在借题发挥，不是吗？以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凭什么就说，这就一定是针对军方？比方说，这几起案件，或许针对的只是变异人……因为从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是这样……”
“那就更糟糕了……”埃迪戈又咂了一口红酒，愁眉苦脸地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最近，有几所巢城发生了变异人的叛乱……”
“你说的是海洋五号吗？”
“海洋五号的事情不算什么……有小卡洛斯先生出面，很快就平息了……”埃迪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至于其他几起叛乱，详细的经过我就不细说了，总之，结果就是——要么是变异人控制了整座巢城，跟外界对抗；要么就是军方提前介入，镇压了变异人的同时，也接管了巢城……”
“情况这么糟糕？”奎尼有些意外。
“嗯……”埃迪戈点点头说，“更加糟糕的是，在这几起事件中，凡是中心城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奎尼沉默了片刻。他把与《仙名道义》有关的所有线索，又仔细思考了一遍，然后说道：“你知道吗，莫维曾经提到一个细节……”
奎尼把莫维在梦境中遇袭的经过讲了讲，同时告诉埃迪戈，莫维认为他在遭到袭击的过程中，曾经被人探测了想法。而莫维认为，在这个过程中，对方已经知晓了他的军方背景。
“那么，我们假设，其他几名死者，在梦境中也遇到了相似的事情，也就是说，假设他们的思维被某种力量探测过……”奎尼分析道，“那么，这就是说，在施瓦特希里遇害之前，凶手应该已经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来自军方……”
“哦……”埃迪戈仿佛有了兴趣，“探测玩家的思维？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可能性，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答案就在施瓦特希里身上……”
“没错……”奎尼点点头说，“所以，你一开始的思路是对的，假如施瓦特希里根本不是军方的人，那也就可以说明，凶手的目标，并不是专门针对军方……因为凶手已经通过梦境程序，提前确认了被害者的身份，所以不可能把一个与军方无关的变异人，当成所谓的‘军方目标’……”
“那就太好了！”埃迪戈兴奋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抚在一起，连着搓了几下，“你知道吧，我本来也想确认一下这件事情……”
埃迪戈动了动手指，在他与奎尼的面前，显出一张老城的地形图。
“刚才说到这个施瓦特希里，我对他的了解，可能也就比你多出这么一点儿……”埃迪戈指着那张地形图，说道，“你可能也知道，因为工作的原因，施瓦特希里需要定期前往老城，图上标出来的地方，就是他前往老城时，所必然经过的区域……他的身体状况很差，可是他又从来没有在我们巢城接受过任何治疗……”
“所以，我们可以推测，他利用前往老城的机会，在老城的某处，定期接受有针对性的治疗……”奎尼看着三维投影推测道。
“没错，你说的很对……而且很有可能，他前去接受治疗的地点，就是曾经帮他进行基因工程改造的生物技术机构……”埃迪戈说着，冲着奎尼挥了挥手，说道，“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这里确认一下，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不是这样……”
“这个安排倒也合理……”奎尼不动声色地又品了一口红酒，说道，“但是你要考虑清楚，前往老城的这些区域，可能会遇到一些未知的风险……而且我估计，你如果派人去这里，一定不会提前通知军方……”
“是的……”埃迪戈笑了起来，“不过我猜测，你会很愿意冒这个险……哦，对了，我想秦可能已经告诉你了，最近我刚好重新组建了外勤组，如果你同意的话，外勤组的人手，随你挑……”
奎尼沉吟片刻，回答道：“这我需要时间考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