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不足50%会被系统防盗lán jié,可以补足或耐心等待, 摸摸 他爸跟舅舅出去找地儿抽烟了, 今晚的事两人都吓的够呛, 需要缓缓神。
“哎。”
高燃叹口气。
他觉得大姨不像是因为表哥不在了, 伤心难过的活不下去, 还有别的原因。
这是他的直觉。
很怪。
地球不会因为谁走了,谁死了就停止转动,到那个时间天就亮了。
一切照常。
昨晚村里人都大门紧闭, 早早睡下了, 不知道刘文英寻短见的事儿。
这事高燃他们不说, 也就不会传开。
刘文英去菜地里, 脖子上扎了个丝巾, 遮住了里面的暗红印子, 她不舒服,就不怎么说话,别的没有什么异样。
大家伙只觉得刘文英大夏天的戴丝巾, 脑子不清醒, 又不好当着她的面儿说什么,怕她受刺激,却没往别的地儿想。
高燃心不在焉, 跟他爸说了两句就shàng mén外的树底下坐着去了。
封北过来的时候, 看到少年坐在树底下发呆, 额前刘海被风吹的凌乱, 遮住了眉眼, 颇有些忧郁的味儿,他挥手让杨志几人在原地等着,自己往树底下走去。
一小伙子按耐不住,“杨哥,头儿这是做什么?”
杨志推推眼镜,装模作样的说,“头儿的心思我哪可能知道。”
他望过去,看到头儿恶作剧的去吓少年,不禁抽了抽嘴角。
其他人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头儿幼稚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就是好别扭。
那么个刚硬的汉子竟然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杨志倒是要淡定些,头儿除了有两个怪癖,还特容易脸红。
有一回他们从局里出来,碰见斜对面路灯底下停着辆摩托车,女的坐前面,男的坐后面,紧贴着她,手在她的衣服里乱摸。
头儿啐一口,那脸红的哟,真心没法看。
杨志啧啧,他们私底下讨论过很多次,都觉得幸好头儿皮厚,肤色不白,红的不明显,不然一个人高马大,阳刚之气十足的爷们儿,脸冷不丁就红的跟辣椒似的,多吓人啊。
高燃受到惊吓,脚冲男人小腿踢了过去。
封北轻易避开了。
高燃眼疾手快的掐住男人大腿一块肉。
封北这回中招了,他嘶一声,“小混蛋,你这一手是跟你班里女同学学来的吧。”
高燃脸一抽,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娘气,就把手给松了,改为拍。
“以大欺小,你真好意思!”
“瞎说八道,我不欺负小朋友。”
封北在少年发火前揉揉他的头发,“昨晚睡的不好?”
高燃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好,太不好了,“小北哥,世上真的没有鬼吗?”
听医生那意思,昨晚大姨刚上吊就被他给发现了。
可要不是那阵风,他不会那么快清醒。
封北看看少年的黑眼圈,又去看他额头的伤,祖国的花朵都快蔫了,“没有鬼。”
高燃抹掉鼻子上的汗珠,“真没有?”
封北说,“真没有。”
高燃撇嘴,“假的,我不信。”
封北按按额角,发觉自己拿面前的小孩一点办法都没有,“真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世上没有鬼,要是有,我跟你姓。”
高燃这才吐出一口气,换了个话题,“大姨昨晚在门后的门框上挂粗麻绳上吊,差点就没命了。”
封北的眉头一皱,转身就要去看情况。
“你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呢。”
高燃把人拉住,“院子西边有个地窖,冬天放山芋的,其他时候都空着,你可以下去看看。”
封北没出声,不打断少年的思路。
高燃继续说,“表哥屋里有三块水泥地摸上去的触感跟其他地儿不同,一处面积最大,另外两处只有水滴大小,分布的也很散。”
他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就找事儿做,把表哥那屋子仔仔细细摸查过。
封北问道,“怎么个不同法?”
高燃拿拖鞋的鞋底蹭蹭地上的土疙瘩,“没那么糙,像是被铲子刮过。”
“还有……”
他抓抓头,“桌角有一处印子,那个位置贴了张贴画,是我以前亲手贴的,不会记错,贴画被撕下来后又用毛巾擦过,上面有毛巾的小细毛,两根。”
“印子不深,也没什么灰,贴画是最近才撕掉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高燃把发现的全告诉了面前的男人。
封北瞥一眼不远处的几个队员。
杨志几人莫名绷紧神经,感觉头儿那眼神很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高燃抠着手指甲,声音闷闷的,青涩稚气的脸上写满了自责跟郁闷,还有茫然,毕竟还很稚嫩,涉世未深。
“我感觉自己很坏,竟然查起了大姨。”
封北突起的喉结滚了滚,“傻孩子,你是在帮你表哥……”
高燃气鼓鼓的打断男人,“操,别叫我傻孩子,不傻都被你叫傻了!”
“行,你聪明。”
封北皱眉,“不过别爆cū kǒu,操什么操?”
高燃扭脸,“你不也爆cū kǒu吗?我都听见好几回了。”
封北的薄唇一扬,“哥能操,你不能,还小。”
高燃成了只煮熟的虾子,“卧槽,你大白天的开黄腔,不要脸!”
封北一脸无辜,“什么黄腔?”
高燃脑子里轰地一声响,难道真是他自己想多了,思想不纯洁?
封北揉额头,“小小年纪,思想就这么……”
高燃跳起来,一手勾男人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凶巴巴的警告道,“不准说!”
封北个子高一大截,长的又健壮,他直起腰,高燃脚尖离地,人挂他身上了。
特好笑。
杨志几人忍俊不禁。
“还别说,高燃那小孩儿笑起来真挺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了。”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眼袋。”
“那是卧蚕。”
“……”
“头儿那么喜欢小孩子,怎么不找个相好的生一两个?别人家的再可爱,也比不上自己亲生的啊。”
“祖国的花朵千千万,头儿偏爱这一朵。”
话题终结者杨警官一开口,议论声就停了。
封北临时改变主意,没有进屋勘察,也没找刘文英问话,像是不知道昨晚的事,他只是去赵村长那儿坐了坐。
一出去,杨志就费解的询问,“头儿,不去刘文英那儿了?”
封北反问,“你有带人搜过死者的房间?”
杨志点头,“第一时间就搜了。”
封北沉着脸,“那你就没发现水泥地上有三处被铲子刮过,桌角有一处沾着毛巾细毛的印子?”
杨志愕然。
封北拧开杯盖喝几大口水,面无表情道,“回局里开会!”
下午高燃收拾着书包,准备跟他爸回家了,封北的一通diàn huà让他打消了念头。
diàn huà里的内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高燃隔着diàn huà对封北发火,说不可能,还说对方胡说八道,挂话筒的声音特响,他跑去跟他爸扯谎,说自己想在大姨家多住几天。
高建军看着儿子额头那伤,心里就不舒服,这回没强迫儿子,更没教训,顺了他的意。
高燃留下来,刘文英似乎不是很乐意。
刘文英的声音哑哑的,“小燃,你不用回家做作业吗?”
高燃磕着炒过的方瓜籽,声音模糊,“来得及的。”
刘文英说,“乡下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小孩子都帮着家里忙地里的活,跟你玩不到一块去。”
高燃说没事儿,“我就随便逛逛。”
他露出嘴馋的样子,“菜园子那边的李子马上就要熟了,我到时候摘一点儿带走。”
刘文英没有再说什么,大概是不舒服,她上屋里躺着去了。
高燃心里抽自己,你个扯谎精!
他去院里蹲着看鸡吃稻子,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上了那个男人的当,骗子!
既然留了下来,也做了决定,就会证明给男人看。
那种可怕的事情绝对绝对不会出现。
接下来高燃就围着大姨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复习要是这么认真,早进前十了。
刘文英逼走刘雨,家里就剩她跟高燃两个人。
高燃赖着不走,他告诉自己,再赖一天,如果还是一无所获就回家,顺便上隔壁指着男人鼻子说,看吧,我就说你的猜测是扯蛋,你还不信,还刑警队长呢,我看你就是一神棍。
雷声轰隆隆作响,大风刮的树木乱颤,垃圾往天上飞。
要下雨了。
高燃看刘文英在院子北边的木柴堆那里抖薄膜,就过去帮忙。
刘文英说,“小燃,这里不需要你,大姨自己来就行。”
高燃没走,他拽起薄膜的一角,帮大姨牵着。
“不是说了不需要你了吗?回屋去!”
刘文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起伏有点大了,她缓了缓语气,“回屋去吧,淋雨会感冒的,再说了你头上还有伤,要是发炎了我没法跟你爸妈交代。”
高燃走几步又回来,“大姨,马上就要下雨了,柴淋湿了不好烧,我帮你牵能快点儿弄好。”
刘文英垂了垂眼,“行吧,那你牵过去。”
高燃把薄膜牵到另一边,余光一直落在大姨身上,这几天倒是没什么异常。
大姨问他表哥回家那晚他怎么醒的,他说是因为一阵风。
当时大姨就哭了。
高燃知道大姨把那阵风当成表哥了,在她看来,救她的不是外甥,是儿子,她以后不会再想不开。
但是现在很不对劲。
因为什么?
高燃走神了,雨点噼里啪啦打身上的时候都没反应。
眼睛里进了雨水,高燃才回过来神,他卷起褂子套在头上,“大姨,雨下大了,快进屋去!”
刘文英好像也在走神,她被高燃拉着往堂屋跑,一只脚的裤腿被木柴划破了一条口子。
高燃听到了撕拉声响,他的眼角无意间一扫,浑身的血液霎那间就凝固了。
风把刘文英被划破的裤腿吹开了,她的小腿上有一块斑。
颜色很浅。
刘文英拉拉突然停在原地不走的少年,“小燃?”
高燃知道自己不能集中注意力盯着看,但他还是那么做了,他要看清楚那块斑是什么东西。
可那块斑只是模糊的一块,没有形状。
熟悉的痛感出现,头要炸掉,高燃一张脸白里泛青,后背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刘文英呆愣过后慌张的问,“小燃你怎么了?告诉你大姨你哪儿疼啊?小燃?!”
高燃站不住的蹲下来,头疼的牙齿打颤,眼前阵阵发黑,舌头还给咬破了,一嘴血,他恍惚间听到有个声音在说,“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知道……”
那是大姨的声音,她在神经质的念叨着那句话,期间一直伴随着沙沙声。
原来斑并不是只在额头显现。
高燃面部肌肉僵硬,他很难过,也很慌张,但他都不敢表现出来。
表哥的死肯定跟大姨无关。
这世上对表哥最好的就是大姨,什么都为他着想。
那大姨小腿上那块浅色比较浅,看不出形状的斑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听到的声音……
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是什么?
大姨念叨那句话的时候怎么会有沙沙声?
她当时在做什么?
高燃的手指开始发抖,他握成了拳头,把眼睛紧闭起来,怕大姨从自己的眼里看出恐惧跟疑虑。
刘文英关心的询问,“小燃,你刚才是怎么了?”
高燃脸上的痛苦未消,“头疼。”
刘文英在床边坐下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头疼呢?以前有没有疼过?”
高燃诚实回答,“有过一次。”
刘文英的眼睛里全是担忧,“你妈没跟大姨提过这事,上医院看过没有?”
高燃摇头。
刘文英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家里打diàn huà,叫你爸来接你回去。”
高燃下意识的喊,“大姨。”
刘文英以为他还不想回家就说,“你下个月就要开学了,再不抓紧时间做暑假作业,会很赶,回去吧,以后有时间再过来,到时候大姨给你做红烧肉。”
高燃被接回家了。
刘秀看到儿子小脸苍白,问话半天都没个回应,整个人呆呆的,丢了魂似的,她心里一紧,赶忙带儿子上大医院看病。
高燃说他头疼。
医生让高燃拍了片子,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没看出来名堂。
这结果在高燃的意料之中。
头突然疼的要死,又突然消失,一点征兆都没有,也没留下半点痕迹,怎么检查?
高燃心想,老天爷这招出的真阴。
他还偏偏不能怨天尤人,得接受,完完全全的接受。
因为他重活了,这是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从医院回去,刘秀买了一只老母鸡给儿子炖汤,她喊来高建军,“我不是让你把文英一起接过来吗?”
高建军剥着蒜子,“人不愿意,我还能硬绑不成?”
刘秀拿了铜瓢在锅里划划,又舀进去一瓢水,“她一个人在家,万一再想不开……”
高建军说,“那种事是防不住的。”
刘秀唠叨起来,“小雨那孩子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自己的工作,钱能比得上家里人重要?”
高建军在抹布上擦擦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文英平时对小雨什么样,这次小龙被警方带走解剖,她怪到小雨头上了,骂的话很难听。”
“小雨心态不错,要是差一些,还真不知道会在一念之间做什么傻事。”
刘秀唉声叹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女儿还不都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她姐是个老好人,就一点不好,一碗水端不平,把儿子当块宝,女儿当根草。
屋里放着《春光灿烂猪八戒》。
高燃两眼无神,拉长了声音哀嚎,“奶奶,我好烦啊……”
他使劲抓抓头,后仰着摊在椅背上,不知道怎么办了。
秘密不能说。
那他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小北哥?
自己去查?
高燃用手捂住脸,他在原来的世界死了,在这个世界醒来就是一个惊天大秘密,之后又多了一个,还因此换上头疼的毛病。
怕秘密被发现,牵挂原来那个世界的爸妈,不清楚另一个自己的去向,不知道掌握的能力还会不会带来什么东西。
焦虑,担忧,恐慌,又很无助。
不失眠才怪。
现在又发现了大姨的秘密。
高燃好想找个人来分享压在自己心里的那些事,他担心一直藏着,越积越多,早晚有一天会疯掉的。
“嘶啦”声突然响起,高燃想到了大姨裤腿划破,露出那块斑的一幕,条件反射的变了脸色。
他“腾”地一下跳起来,看到老人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一把剪刀,对着一件衣服乱剪。
“奶奶,你把剪刀给我。”
高老太不应声,继续咔咔剪衣服。
高燃认出是他妈常穿的那件,眼角就抽了一下,直接抓住老人的手腕,将剪刀给拿走。
高老太刻满皱纹的脸一板,脾气说来就来,“那是我的剪刀!”
高燃快速塞进阵线篓子里面,再垫脚把篓子往衣柜上面一放,这下拿不到了吧。
高老太够不着就去搬椅子。
聪明着呢。
高燃嘴巴张成“o”形,他瞧见老人晃了晃,手忙脚乱的扑了上去。
高老太压着大孙子,她自个没摔着。
高燃就惨了,两边手肘青了一大块,痛的他龇牙咧嘴。
屋里弥漫着红花油的味儿。
高燃揉揉撞伤的几处地方,就跑去爸妈那屋偷听。
里面的两口子吵得不可开交。
“高建军,这个月之内你不联系你弟弟,叫他出钱把你妈送去疗养院,我俩就别过了。”
“那是咱妈。”
“别扯到其他事上面去,你弟弟这些年在市里风光,轿车买两辆了,住的是地段好的商品房,装修那叫一个气派,但他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凭什么?我们欠他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放屁!我就要你一句话,送,还是不送?”
“疗养院不好找。”
“行,不好找是吧,那我来找,到时候你把她送去,没问题了吧?”
“妈习惯了我们,到陌生地方会待不下去。”
“怎么就待不下去了?疗养院会有专业的人照顾她,也有跟她情况差不多的老人,她去了指不定会过的有多舒坦。”
“哪儿都比不上家里自在。”
“说来说去,就是不行是吗?”
“这事急不来。”
“高建军,你妈隔三差五的就闹一出,不是大半夜在几个屋子里来回转悠,就是说我们一家虐待她,要去派出所报警,谁能受得了?我就问问你,你儿子下半年就上高二了,你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把学习搞好?”
“他学习……”
高燃没往下听,他哆嗦着回到奶奶身边,“奶奶,我爸跟我妈吵的可凶了。”
“不过你别怕,我在的,我保护你啊。”
高老太冲着一个方向说着什么。
高燃听不清,“奶奶,我在这儿,你跟谁说话呢?”
高老太说,“我孙子。”
“……”
高燃指着自己,“我就是啊。”
高老太摇摇头,“你太瘦了,脸上没肉,不是我孙子。”
高燃搓搓脸笑,“奶奶,我是睡不好才瘦的,你等等啊,等我吃好睡好了就会长回去的。”
高老太突然冷声问,“你这孩子是谁家的?怎么会在我屋里?”
高燃张张嘴吧,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晚上九点多,封北回家,进门就笑,“小老鼠,别躲了,出来。”
高小老鼠从院子的阴影里现身,“你怎么知道我在?”
他静不下心来做作业,满脑子都是大姨的事,就溜到男人这儿来了。
“笨,院里有人我还会不知道?”
封北一手拎着一斤橘子,一手拿着水杯,慢悠悠往屋里走,“灯绳在堂屋门边,你拽一下。”
高燃摸到绳子一拽,屋里的灯泡亮了,还是原来那个,没换,光线微黄,“你干嘛不换一个灯泡?看着不觉得眼睛难受?”
封北勾出桌底下的板凳坐上去,“我晚上回来洗洗就睡了,无所谓。”
高燃抽抽嘴。
封北扔给少年一个橘子,“你大姨她……”
高燃手一抖,刚接住的橘子掉到地上,“她怎么了?”
封北的眼色深沉,“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高燃抓耳朵,“我、我那什么、不是,我先问的你,你还没告诉我呢!”
封北捡起地上的橘子拍拍,“你大姨没什么事。”
高燃松口气,“喔。”
他发现男人盯着自己,目光犀利锋锐,像是能洞察一切,就不自在的问,“怎么了嘛?”
封北不说话。
高燃心虚,舌头不听使唤,人结巴了,“我我我回去了。”
他回来后细想过,男人在diàn huà里说的猜测恐怕是真的,他不敢往下想,选择暂时逃避现实。
高燃想问案情进展,想知道男人调查的怎么样,掌握了多少线索,又怕引起对方的怀疑,他的脚步顿了顿就继续往前走。
再想想吧。
封北开口,“站住。”
高燃急了,他瞪眼道,“你想干嘛?我告儿你,我现在可是未成年,对我动手是犯法的!”
封北失笑,“傻孩子,你不是未成年,我对你动手也犯法。”
高燃的脸一热,“也对。”
封北伸手拨开少年额前的发丝,看他的那处伤,“快拆线了吧?”
高燃说,“明天拆。”
封北又不说话了。
高燃后背冒汗,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高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发现了,这人一叫他的全名,气氛就很严肃,还很可怕。
他妈的,自己还下意识的露出怂样。
这就是弱势群体的悲哀。
快点儿长大吧,长大以后,高了壮了,社会经验多了,肯定能硬气点儿。
不像现在,就是一小屁孩。
封北捏捏少年的脸,没用什么力道,目光里透着探究,“问你话呢,别装傻充愣。”
高燃白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我不能有吗?咱俩又不熟。”
封北一愣。
高燃趁机拽开男人的手,脚步飞快的离开。
肩膀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按住,他挣脱不开,就点名道姓,“封北,我真生气了啊!”
封北好笑的看着他,像看一只小奶猫。
高燃咬牙切齿,力气没人大,个头没人高,拳脚……别逗了,人是刑警,他还没出手就会被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