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安低呵,凌空后退把路让给士兵。
得到命令的将军立马指挥军士列阵,七人一组,七组相合,灭神七杀阵!
“呵呵。”月安退回车上,把幽栎好奇探出来的头按回去,“狗日的还差不多,天日也太抬举自己了吧。”
“那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异族人,毁灭浮臧,四处攻打的异族人,日日只懂得痴心妄想的杂种。”月安脸上愤慨。
幽栎第一次见到师父表情中,有了负面情绪。她越发好奇师父的过去了,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痛恨这个世界。是的,月安恨这个世界,只是别人看不出来罢了。
幽栎伸出两只手,轻轻抓住月安垂在袖子下的手,有点凉,修长而骨节分明,指甲修的圆润,这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和它的主人一样。
月安好像被惊到了,但是也没有抽回来,只是低头看着坐着的幽栎,幽栎对上他的眼睛,只是傻傻一笑。
月安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样
“都过去了,师父。”幽栎把他的原话还给他。
外面,灭神七杀阵把那三十多个斥候和先锋混在一起的队伍包围,很快就全歼灭了。
他们没有章法,对上七杀阵根本不用说,而且他们实力也不怎样,手上兵器也只是看起来厉害而已,比起幻灵军的配置,那简直全部都是垃圾。
但是也没有继续前进了,而是选择了就地等待。配合,团战最重要的是配合。
妖族军队还没有消息,乱来只会打乱计划。不过也不用担心会太寂寞,异族很快就会发现,派出去的人没有回去,会让人打探,进攻。
当然了,也或许会继续观察
不过进攻的可能性更大而已,因为自从双方开战,边境原驻军被打的十不存一,直到人御驾亲征才开始僵持的状态,但是幻灵一方明显是士气低迷,常常都是被动挨打。
对此,日天一族会更乐意多拿几个人头,所以他们会出来一部分。
但是,涂山就是要他们出来
没有让人失望,当天晚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有停过。但是没有人理会,该吃吃该喝喝,就好像是全军出来郊由的一样。
月安脸上闪过一抹狰狞,幽栎觉得自己眼花了,一眨眼,什么都没有了。
“大人,现在该如何?”将军虽然也有命令全军的权力,不过他是少有的和月安一起出军过的人,知道月安的厉害,所以更愿意请教他。
“等,杂种的夜间视力很差,他们不会蠢到这个时间进攻的,而且刚刚我在外面已经散了很多药粉,他们敢靠近,先看看能撑多久。”
将军一喜,下一秒又感到一阵害怕,一个药圣,可是拿捏着全部人的性命的他可以以药救人,可以用药杀死对方,也可以,用药对付自己人
月安怎么看不出来他的想法,说道:“放心吧,就算我要杀你们,也是在狗日的玩意死完之后,而且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防备还是要加强,让阵法师设个结界更好,万事总要做周全。”
“是。”将军被点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好在月安没有给他难堪,而是给了建议让他不用在这尴尬。
月安点点头,也不再理他。
这里的军医待遇自然没有月安那么高级,不过他们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可以和药圣近距离接触。
这时候,虽然已经很晚了,不过有几人看到月安终于闲下来了(幽栎睡了),便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各种求教问医。
月安也是来者不拒,可以解答的就解答,该提点就提点,没有什么一代宗师的神气,如他平日一样,风轻云淡平易近人,有心情时,会开开玩笑。
他们只知道药圣的药理天下无人能敌,但是将军知道,药圣的武力值也是max,看他下午那御剑便知,众人察觉的时候,头已经从平滑的切口滑下来,剑已经归鞘,平静的就像是那玩意自己自杀了一样。
一个小军医懂的还不多,问题很多,到是逗得月安有些好笑。
“你这话就不对了,药医怎能和巫分开?世人对于巫术误解可真是太多了,药理正是分自巫,巫字你看,上接天,下连地,中统人和,能通灵,可不是你们想象中那只会害人的邪术。”
月安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刚劲有力的“巫”字,小家伙半懂不懂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随军行走一日,也是困了。
月安笑了笑,打发他们离去,说自己也累了,大伙都该睡了。
幻灵的军医并不是正规编制的军队,而是单独分了一个编制出来,每一队从里面挑些人出来跟随而已。
他们也不好继续叨扰药圣,客套两句便回到自己的帐篷。
月安也回到自己师徒两人的帐篷中,幽栎早就睡了,烛火灭去,一片黑暗。
月安不需要睡觉,也只是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打坐。但是今晚,怎样也沉不下心,一闭上眼,不是幽栎的傻笑,就是另一个人倒在血泊中,那温柔的笑
火光中,无数人的惨叫,哀求,跑,不回头的跑
“安,你记住,男人要守护的东西只有两个,脚下的土地,和怀里的女人。”
“安,跑!”
“不要回头!”
“师父,师父!醒醒师父!醒醒!”
幽栎紧张无比,半夜忽然感觉很不安,突然睁眼就看到师父在那打坐,和以往无数个夜晚一样。
但是今晚的月安很不一样,身上的冷汗浸湿了衣衫,眉头紧锁,淡淡的黑气缭绕。
幽栎一看,这不是心魔吗!
按理说,这时候就更不该打扰,但是再不唤醒他,很可能下一秒就会入魔,一个成魔的药圣,谁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幽栎不想让师父哪天清醒的时候,感觉悔恨,甚至痛恨自己
一阵刺痛从心脉传来,月安猛然睁开眼,一掌就把幽栎推出去。
“幽栎!”下一瞬就觉得不对,马上动起来追上被自己打飞的人,抱住她在地上滚上几圈才卸去那力。
“咳咳。”一掌直接打在胸口,幽栎怎样都是不好受的。
“师父你没事吧?你好像很难过”
他们已经滚出了帐篷,借着月光,幽栎看到他眼角的残泪,好像有点红色。
月安摇摇头,满是歉意:“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幽栎反应也快,这是多年打架留下的本能,月安出掌时已经退去直接攻击范围,但是那余波还是把她重重地推出去了,不过没有什么事。
幽栎和他一样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师父,夜寒,先回去吧。”两人抱着这样半躺在雪地上确实不好,即使是师徒。
月安这才发现不对,干咳两声放开她,改成牵住她的手,带回了帐篷。
附近的军士来的慢,等他赶来时,两人已经点燃了火烛。
“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他不敢进来,变在门口问到。
“无事,打扰了。”
简洁明了,明显不想多说,他也没有多问,不过却不敢离开了,就守在这了,怕出什么情况自己也好喊两声。
月安也不管,爱站站呗,又没有什么关系。
幽栎看到师父眉心有些许黑气,那是不详的预兆。
她想问月安的心魔是什么,为什么那么可怕
不过看看他这虚弱,后怕,憎恨的样子,却吞了口口水,没有问出口。
她想,或许自己是师父唯一可以看做是陪伴的人了,才敢在自己面前表露脆弱的一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