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娇柔的声音响在耳畔，拉回了慕清漪因为疼痛而逐渐涣散的思绪。
“慕妍。”
慕清漪唇色苍白，几缕发丝**地贴在惨白的面颊上，胸口微微起伏，一呼一吸间全是入骨的疼痛。下巴被人用力钳住，洁白的肌肤已经有些乌青，被迫抬高着呼吸更是加深了胸间的痛楚，可她却像感受不到这般痛苦似的，轻轻弯了眉眼，看着面前女子微微扭曲地容颜，浅浅的梨涡在唇边绽开，嗓音柔和，“你，终于忍不住了？”
“是！”
慕妍紧紧捏着慕清漪的下巴，细白的玉手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她白得几欲透明的脸庞，眼中尽是狠戾，“若非是你还有点用处，本宫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呵！呵呵呵……咳咳咳……”
慕清漪看着慕妍狰狞得面容，忍不住轻笑出声，震动的胸膛更是牵动了伤口，刺痛夹杂着撕裂感传来，血液流动加速，使得身上的钻入骨髓的疼痛更是凶猛。
轻勾起唇角，灰白的唇边，殷红夺目的血色缓缓流淌开来，眸中的墨色渐渐融化进深渊，细细的血红弥漫，煞气升腾，妖冶而诡谲。
“你笑什么？！”
慕妍被慕清漪盯得脊背发凉，攥紧了手中的锦帕，不由尖声问道。
“呵！我笑你蠢啊！”
柔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轻蔑。
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刺进了慕妍的心脏。
刹那间，血流如注！
“我蠢？！”
啪！
慕清漪侧着红肿的脸颊，跌倒在地。
而一边的慕妍高高站着，扬起的右手还未收回。
“呵呵呵！”
偌大的正殿中，慕清漪的笑声沙哑而刺耳。
一遍又一遍戳刺着慕妍的心脏。
“呃！”
下一秒，慕妍猛地弯身，左手一把攥起慕清漪凌散的墨发，逼迫她不得不抬头，漂亮的曈眸里尽是疯狂。
“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慕清漪，你看清楚，你我之间，本宫才是赢家！高高站在这儿的是本宫！登上皇后之位的也是本宫！得到辰哥哥的心的还是本宫！！！”
“而你，自始至终不过是辰哥哥的一枚棋子而已！一枚已经丢弃了的棋子！！！”
“没错，你赢了！”
头皮上的阵阵刺痛让慕清漪更加清醒，冷冷看着几近癫狂的慕妍，平静如初。
即使一身血迹，满身狼狈，却依旧好似一位清贵无比的女王。
冰冷高傲，放肆不羁。
一身入骨的桀骜更是让慕妍嫉妒如狂。
“慕清漪！别再这儿强撑着了！现在，你除了这一身可怜的骄傲你还有什么？尊贵的护国将军嫡女？还是高贵的安王妃？！你什么都没有！”
“你以为我在乎？”
“你是不在乎这些！你敢说你不在乎辰哥哥吗？”
慕妍的声音尖锐如针，刺进慕清漪的瞳孔，微微收缩。
“哈哈哈！慕清漪，你还是在乎辰哥哥的！”
捕捉道慕清漪一霎那的变化，慕妍得意至极。
“知道吗？当年你被劫持，是辰哥哥找人做的，清白被毁，也是他下的手！包括你的孩子，也是他亲手杀的！”
“你说什么？！”
慕清漪浑身一震，紧紧揪住了慕妍的手腕，五指入肉。
原本清冷的嗓音喑哑颤抖。
“你再说一遍，我的孩子，是谁杀的？！”
慕妍尖叫出声，疼得不得不松开了手上攥着的墨发。可看到慕清漪失神的样子，心中又畅快无比！
“你的孩子，是辰哥哥亲手杀的。”
一字一句，犹如一块块巨石，狠狠砸在慕清漪的心田上，破碎的心田，遍地坑洼，满目疮痍！
“我不信！不信！你骗我！慕妍！你是在骗我！”
“她没说错，那个孩子，是我杀的。”
温柔的声音，明明温润如玉，可慕清漪还是感到了仿若置身寒潭的寒凉。
这句话，才是一把利剑，干脆利落，一剑穿心！
痛得她，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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