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旧话重提,迫不及待的问喵喵:“什么样的代价能让我重新看见这个世界?无论是什么代价都可以。”
“你很清楚,这不是钱就可以办到的。你的眼睛已经全坏,已经救不好了。”看着激动的李微笑,喵喵很冷漠的告诉她,直接打破了她的想法,她永远也不可能恢复的。
而想要让眼睛再次看见,那就不是单单用钱就能做到的。
既然开了这么个店,那么当然不能亏本的。
看着李微笑原本有一些潮红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甚至比之前还要白,她颤抖着。这世间最残忍莫过于给人希望,又立刻将它打破,这比一开始的绝望还要残忍。
似乎浑身都没有力气来撑起那薄弱的身体,她颤抖的跌落在地上,‘啪!’一直戴着的墨镜随着她的动作,弄掉了下来,终于露出了她的眼睛。
那双残缺的眼睛。
不同于一些盲人那样有完好的眼睛,只是瞳孔里面满是空洞无神;也不同与一些只有大片眼白,没有瞳孔那样。
它是真的坏了。
在惨白小脸上属于眼睛的地方,眼眶里面是空的,没有眼珠瞳孔,只有一层薄薄满是皱痕的皮肤,那是眼皮,它遮掩住空洞的眼眶。就像填进去一张弄湿弄皱再晒干的纸巾,从中间撕开成两半,又粗糙的和在一起,眼泪从那道缝隙里无声的流出来。
配合着那么一张惨白的小脸,整一个就是活脱脱的女鬼。绝对是白天吓哭小孩,晚上吓尿大人的存在。
皱皱的眼皮和眼部附近皮肤间隐约还能看到一些被烧死的痕迹,这可能就是导致她失去眼睛的原因吧!
那么她曾经受了多大的苦,多痛的伤啊。
感觉到遮掩的墨镜掉了,李微笑一下就慌了,她一下子趴在地上,瘦弱纤细的手不断的在地板上一寸一寸盲目的摸索着,企图能找到掉落的墨镜。
那疯狂的模样,与之前的安静柔弱完全不一样,仿佛是被解开封印的魔兽,正不断掩盖着伤。
这是她最后的遮掩,没有了它,她就像是被脱光衣服让所有人瞩目一样的难堪。她承受不住那些害怕的尖叫哭声,刻薄的嘲笑,同情的问候。
看着她越摸越偏,离墨镜越来越远,喵喵走上前,将墨镜捡起来,塞到她摸索得脏兮兮的手上。看着李微笑颤抖着手,把墨镜重新戴上,遮住了那双残缺的眼睛。喵喵叹了一口气,告诉李微笑她之前还没有说完的话。
“医药科学无法治好你的眼,但我有魔法啊!”喵喵心里补充着:她没有魔法,但她有妖术啊,不过还是魔法好听点吧?喵喵私图让自己的语气轻松点,让它的可信度高些,让李微笑开心些。
“魔法?”戴上墨镜后的李微笑仿佛重新被加上了封印,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只是她好像已经失去了灵魂,呆然的坐在地上,抬着头跟着喵喵呢喃道。宽大的墨镜遮住了恐人的伤痕,露出的惨白小脸上有着两道清晰的泪痕,她木然的张着小嘴,似乎已经被命运打败,臣服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