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长得可比基路伯正常多了。”吴晨海看着远方的庙宇说。
与基路伯庙一样，米枷勒庙前同样竖立着一座三米高的石像。往生教的信徒们相信，神使的塑像和名字可以保护他们。
基路伯庙前面的塑像上面长满了眼睛，密集恐惧症看了浑身疙瘩。米迦勒庙前面的塑像就不一样了，是一个有着波浪卷发型的年轻女子，身穿战衣，双手握着十字架形状的大剑。头上顶着一个圆圈模样的光环，背后长着鸽子一样的翅膀。
调御师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嘴里囔囔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吴晨海拿胳膊肘捅了他的腰一下，“你这什么情况？基路伯庙前面那个塑像那么魔性你都能接受，这个反而接受不了？”
“米迦勒的塑像不应该是这样的。”调御师停下脚步，右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个塑像的全息影像。
这塑像基本是个球，由数不清的脑袋一个个挨着另一个组成，这些脑袋有老有少，每一个都张大了嘴巴，舌头、牙齿清晰可见。
“我听说有的蛮族战胜敌人之后有将敌人的首级堆在一起堆京观的习俗。这个塑像描述的是南方那些蛮夷的京观？”吴晨海自行推测道。
“这个才是真正的米迦勒塑像。”调御师着急地说，“庙门口应该立着这个才对。”
“也许是庙里的大司庙……你们应该是叫住持吧……觉得这个塑像太难看，就换成了个好看的来招揽信徒。基路伯庙门口那个再怎么丑，好歹还有个人形。你这个干脆就是个由许多脑袋组成的球了。一个个睁着眼睛张大嘴巴，跟死不瞑目一样。”
“不可能！”调御师斩钉截铁地说，“只有神使真正的塑像才能够庇佑我们。他们怎么可能会把米迦勒的塑像换掉！”
徐景渊听了他们的对话，说了句：“我估计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的庙里有长翅膀的乞士吗？”
调御师茫然摇头，“没有啊。我记得西洲东南面的岛上的确生活着一群翼人，但是他们和人类基本没有接触，更不可能跑到这边来。”
徐景渊的眼神比他们还要好一些，除了看到米迦勒上空偶尔有翼人飞来飞去似乎在巡逻以外，竟然还看到角落里有一队长得像巨大的眼镜蛇，但是有三对手臂的怪物士兵在巡逻。他又问这个是什么。
“应该是娜迦。”调御师说，“他们应该栖息在西洲南边的浅海里，偶尔在海岸出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会不会是来开会的？”吴晨海说，“不是有很多古神系宗教的人来开会吗？也许就是某个娜迦族的与会代表。”
“不可能！”徐景渊和调御师几乎同时说。
任何古神系教会，都只有人类——包括神裔族和土著。比比虫族、翼人族、娜迦族之类的异族，都有他们自己的传承，绝不会去信仰人类的神明。而人类的教会也不会去发展、吸纳他们。
一行人越走越近。走得越近，调御师脸色就越难看。往生教最重要的神庙，已经完全可以确认被异族占领了。
“***！终于出事了！”调御师走着走着，突然大骂。
徐景渊颇有些惊讶：“你早就知道会出这档子事？”
调御师咬牙切齿道：“世间师那**！神的旨意只让他对付那些土著蛮夷异教徒，他竟然将主意打到异族头上去了。异族，那是可以动的吗？这下遭报应了。”
“虽然我不会这么做，但是还挺能理解他的。”徐景渊说，“我偶尔也会想让自己的比比族奴工信仰太阳神。”
“千万不要这么做！”调御师警告道，“但凡对古神时代之前的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异族是绝对不能动的。”
“古神时代之前？”徐景渊皱着眉头问，“不是众神降临才创造万物的吗？古神时代的历史有什么了解的必要吗？”
“现在的大祭司对历史竟然完全不了解。”调御师忍不住摇头，“万物是众神创造的吗？众神创造的只有神裔族——确切地说只是将土著蛮族改造成神裔族，让他们有能力掌握术法。”
徐景渊脸一红。他自认在术法一途的造诣已经很深了，但是历史方面真的是不怎么精通。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也不可能什么都学。包括历史和地理。所以他既不知道古神时代之前的历史，也不知道翼人、娜迦这些异族。——事实上，古神时代之后的历史他也不懂。
“古神时代之前，就已经有神明降临过这个星球……”调御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们不懂星球的话，就当成是世界好了。这些异族是古神时代之前，众神降下的神使的后代。众神降下他们之后，就悄然离去了。”
徐景渊这个还是知道的。自己生活的其实是一颗围绕恒星——也就是太阳运作的行星。这颗行星在宇宙中是如此渺小，以至于夜空中每一颗星都比自己所生活的这颗星大不知道多少倍。了解这个主要是因为很多术法都要对宇宙结构——特别是自己生活的这颗星球有所了解。不然明明自己生活的星球是圆的，却以为是一片无垠的土地，施展远程术法时肯定搞错地方。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细节的东西，徐景渊是不懂的。
“那些异族的神明比我们的神明更加强大吗？”徐景渊问。
调御师摊摊手，“不一定更强大。但是说些渎神的话，我们的神明是被太阳神驱逐出黄金世界的。异族的神明可没有。所以即便不看异族神明的面子，也要看太阳神的面子。当然了，我们认为光明神能够创造光明界，现在已经和太阳神一样伟大了。”
徐景渊、吴晨海以及一群圣骑士脸上都露出了骄傲的表情。调御师可是承认了光明神最多也只能和太阳神“一样伟大”。他们太阳教崇拜的太阳神，无疑比众神伟大得多。
调御师一看他们骄傲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没错，太阳神是伟大。可是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得到过光明神的神谕或者神恩？古神时代也有太阳教，但是人家古太阳教的祭司、信徒，全部都是神明。你们这些人就别贴上去了，太阳神是不会回应凡人祈祷的。”
吴晨海脸一黑，“反正你们现在也得不到神明响应了，有什么区别吗？”
调御师一时语塞，现在好像还真没什么区别。与那些有神明坐镇的现神教不同，古神系宗教现在只能完全靠信徒自力更生。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