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伊被什么声音惊醒了,她坐起身看见床尾躺着一个人,一瞬间以为是刘寒回来了,欣喜地凑过去,原来是戴米。
“你醒了?”戴米睁开眼睛,没有动身。
“你刚刚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戴米稍稍抬头凝听,接着摇了摇头。
“几点了?”
“快十一点半了。”
真是漫长的一夜。左伊靠在床头,脑子昏昏沉沉的。刚刚做梦了,乱七八糟的一些片段,刘寒的、沃伦斯的、艾伯特的脸交替出现,他们都死气沉沉地看着她,一张嘴,全是腥臭的黏液。
“左伊,你就没怀疑过刘寒到底是去干嘛了吗?”戴米突然开口。
左伊回神看着戴米,“他去干嘛了?”
戴米没有立即回答,躺着看左伊的轮廓,没有开灯,些许月光透过窗洒在她的身上,一半明亮一半黑暗。心里有小虫子在作怪,就那么一瞬间,戴米就下定决心了,事后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他和艾莉丝在一起了,很久了。”
死寂的沉默,左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你还好吧。”
“我本来打算今晚跟他分手,明天就搬回学校去。”左伊沙哑着声音说。
戴米惊讶地张着嘴,“你早知道了?”
“不知道,但我不是傻子。”左伊绝望地笑了笑,笑得很难看,更像哭,“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
“疾控中心到底怎么给你说的?”戴米坐起来,他相信之前左伊不过是在安慰大家。
“病毒蔓延得很快,我们街区撑不了多久就会被感染。他们派了军队,不过只能先隔离,确保病毒不会继续蔓延下去。”左伊抬手支住额头,“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救我们,他们让我每隔两个小时打一个电话过去,如果明天早上我们还活着,他们无论如何也会派直升机来接我们。”
“他们为什么要来接我们。”
“艾伯特的电脑、日记、病毒原液以及没有起作用的解药。总之他们必须得到最初的病毒,这样才能破解。”
戴米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如果没有艾伯特,世上就不会有丧尸病毒;同样,如果没有艾伯特,他必死无疑。事情从来不会这么绝对,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去思考了。
“只要我们撑到早上,去艾伯特家里收拾收拾就可以了。还好,钥匙都在我手上。”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人害怕。”左伊重重地低下头。
戴米挪身过去,伸手揽着左伊的肩膀,顺势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低声沉吟:“不要怕,还有我在。”
如果戴米没有继续说下去,左伊认为有肩膀暂时依靠一下也挺好,但是他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左伊想从他怀里挣脱,戴米力气大得惊人,紧紧地禁锢着左伊,让她差点喘不过气。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晚了,我不说出来一定会后悔的。”
“你就没想过我们能活着?”
“那样我也不后悔,你已经打算跟刘寒分手!我有权利追求你!”
左伊停止了挣扎,那感觉就像是法官拿出最关键的证据,无从辩白。戴米绝情地勾起了她隐藏在心底的痛苦,原来被背叛竟是这样让人窒息的难过,她本来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毫不在意地跟刘寒分道扬镳,可是现在,戴米残忍地戳破了她的保护膜,就像在心上捅了一个大窟窿,痛得连哭都无法出声。
“对不起!”戴米慌张地抱紧左伊,依然没有给她挣脱的空间却不再咄咄逼人。
“跟我**吧。”左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是想报复刘寒,也许是太空虚想要找个人填满,也许是对生命已经绝望想要放纵自己。在这样一个奇妙而又危险四伏的夜晚,给予身体和心灵的痛快也许才是最该做的事。
一切都不重要了,此刻就让我们彻底地释放吧。
戴米的吻很狂野,跟刘寒的温柔完全成反比。火热的唇落在左伊的唇上、胸上、小腹上,就连刘寒最不愿意亲吻的地方都没有放过,这种新奇的体验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让人欲仙欲死,倒是很尴尬,甚至羞耻!左伊一把拉起戴米,目光灼灼地说:“直接来吧,那边抽屉里有tt。”
戴米的进入让左伊感到了真切的疼痛,那种被撕裂的感觉麻痹了心痛,但一点都不快乐。她侧过头,不想让止不住的泪水扫了戴米的兴,她觉得自己很贱,难道虐待自己就能让刘寒出轨的事一笔勾销了吗?她一点都搞不懂自己,完全凭着情绪和脾气行事,脑子里又像还有一个人,对身体的鲁莽行径评头论足,这样也挺有趣的,至少可以减轻罪恶感。
时间以诡异的缓慢速度流逝着,明明感觉像过了很久,拿起手机发现不过才刚刚十二点。戴米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他侧身靠着左伊,**的皮肤贴在一起让他感觉很温馨。他的手漫无目的地在左伊光滑的躯干上游走,突然开心地笑起来小声说:“我就知道你其实对我也有意思。”
左伊不置可否,她听见外面的大门发出咔嚓咔嚓的开锁声,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听见尹智秀疑惑的声音:“他们也没在这边吗?”
“左伊,你睡了吗?”尹智秀推开房门,顺手打开电灯开关,左伊和戴米躺在床上,裸露着肩膀,尴尬地望着她。
尹智秀张了张嘴,沉下脸,“戴米,珍妮想让你送她回家,你快穿上衣服出来吧。”
戴米无奈地起身,揉了揉脸,“你们都没有敲门的习惯吗?”
“说实话,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