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庙门没几步,我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娘娘庙。自嘲的想了想:也不知道这老道士是语言艺术玩的好,还是真有些能掐会算的本事。居然被其说的我,在心里产生了几分疑惑。
一般算命的江湖术士,都会玩一手语言上的“艺术”。就是通过你口中露出的一点信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你怎么理解都感觉到他说出了你的心中所想、他的话很是有道理。可回想刚刚老道士的话,真真让我不禁感觉他说的话,确实与未来有些相吻合。
不说他给我解签时说的那段话,什么出身富贵,什么将来能执掌天下。这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从我华丽的穿着上看得出我家境殷实。那什么执掌天下还不是将来的事么,这将来的事还不是任由其瞎编。即便日后发现其所编之事不准,估摸着他也已经死了几十年了,难道你还能拉他出来鞭尸不成,就算狠心拉他出来了,他也化成了一捧土,鞭无可鞭了。
但后面给我那悲苦的四大娘解签时说的话,却让我有些深思了。我的四大娘自然指的就是慈禧大娘了,四大爷也就是咸丰皇帝了,而那可怜的表哥当然就是同治皇帝了。
老道士说慈禧此时正深陷困境,难道指的是慈禧这时所面临的“中法战争”一事?
又说困境已经形成了深渊让其无法自拔,也确实慈禧面临了一场又一场的中外战争,签了一份又一份的不平等条约。
还说那助其脱困的方法,在遥远的西方而且难以实施,难道指的不是西方的如来佛祖,而是西方的工业革命?极有可能指的并不是西方的如来,因为后面所说的是地狱的魔鬼将慈禧拖向深渊的,要知道在中国的神话传说里是很少出现“魔鬼”这个词的,多是用“阎王”“小鬼”“妖怪”之类让人遇难的,这地狱的魔鬼更像是西方基督教中的描述。那么如此看来这地狱的恶魔,应该指的就是西方的入侵者了。而且这中国的玉皇大帝、印度的如来佛祖都救不了她,难道老道士是在暗指西方的上帝能救的了她?
更加巧合的是,老道士说慈禧结果的那一番话。慈禧确实是因为心中贪恋权利,愚昧的统治着清廷,使得中国依旧落后,导致西方列强入侵,战争一仗接着一仗,而且一败接着一败,致使后世人们唾骂其误国误民,甚至她死后还被军阀孙殿英扒了坟掘了墓抛了尸,真可谓是万劫不复呀。
尤其是因为她阻碍了中国的发展,促进了起义革命,推翻了清廷的统治,使得其连累了整个爱新觉罗家族,甚至可以说是连累了整个满族。最后爱新觉罗家族遭到打击,连累的满族满姓改了汉姓,这确实当说是万劫不复呀。
我哭笑地摇了摇头,看来这老道士的语言艺术玩得还挺溜,居然让我联想到了如此之多,拉慈禧进入地狱的西方列强成了“魔鬼”,拯救慈禧难以实施的西方工业革命成了“上帝”。
我摇头自叹道:我这番作为,不过就是心疼那十两银子,不想让老道士白白得了这银子。便借老道之口意想下慈禧的悲惨的下场,虽然不能把她说死,但也说得她无药可救,必然万劫不复,好好地埋汰埋汰她。虽是逞逞口舌之快,但也能缓解缓解我压抑的心情,让心里痛快痛快不是,怎的就与实际联系起来了,那老道士不过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无意说中了一二,我也无需理会他。
随即我抬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娘娘庙,竟然发现娘娘庙散发出了阵阵光芒。我闭了闭眼睛,晃了晃脑袋,再看向娘娘庙的时候,那光芒已然消失不见了。
我用手遮在眼前,仰望着蓝天上耀眼的太阳,叹道:只是不知道老道士说了三遍的那句“望公子心怀天下之人,为天下之事。”是老道士真心实意地对我说的,还是老道士逢人便会说的口头语。如果是老道士的口头语,那就保佑他的这句口头语不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吧。如果是老道士真心对我说的,那就保佑我能平安度过眼前的难关吧。
我收回目光,放下抬起的手,向静候在一旁的宝来等人说道:“我看这天还早,咱们不急着回府,便去街上逛逛吧。”
七喜闻言,立马高兴地道:“那感情好呀,贝勒爷,您说吧,您想去哪逛逛?在这京师城,七喜对哪都门清。要不咱还回刚刚路过的美食街?我保证带贝勒爷吃个爽快。”
秋红一撇七喜,争着说道:“哼,贝勒爷才不会像你似得是个吃货呢,你瞧瞧这才什么时辰?哪是吃饭的点儿?贝勒爷,要不咱去卖胭脂水粉的那条街逛逛?那条街上卖的胭脂水粉样式最多,还有好些好看的饰品呢,您出门前不是还说要给大福晋买些礼物么?”
宝来这会也插嘴道:“贝勒爷,我看您身子刚好,您要是有兴致不如就在这附近逛逛,咱也好早些回去,省得影响了您休息。”
听到这话,七喜和秋红也不再争了,转而静静的看着我,等我拿主意。我顿了顿,说道:“我听说京城有不少些个洋行,还听说那里面买着不少稀奇的东西,咱们去那看看吧。”
七喜一脸为难的说道:“贝勒爷,这洋行确实是有不少,可我们谁都没进去过呀。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听说那些洋毛子厉害的不行,要不咱还是去别的地方逛逛?”
闻言,我一脸严肃地说道:“那洋毛子再厉害又如何?他们不也是人?还能不讲理不成?本贝勒又不是没有银子,买不起他们的东西,怕什么?走,就去洋行。七喜,你头前带路,给我找一家大洋行。”说罢,迈步便向轿子走去。宝来三人一见我一脸的严肃,也未敢再说什么,立马跟上我的脚步。
一行人再次起轿,七喜在头前带路,宝来仍在轿子旁扶着轿杆,秋红依旧坐在轿子里抱着我坐在她的怀里,向西方人开的洋行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