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对我的忠诚,经受住了考验。张勇护卫长对我的忠心,那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张勇必定已然安排好了人手,准备跟踪刘捕头这“老头”。以调查其身份,防备贝勒爷有所不测。
见我问他如何摆脱张勇等护卫,刘捕头摸着下巴上的那撮白须,站起身,笑着道:“哈哈,贝勒爷,我自是有准备。”
用手左右比量了一下,刘捕头接着道:“除了这间清雅阁,再加上左右的两间,共三个包间。皆已被我用不同身份包下,不但可确保无人探听,还可让我顺利脱身。”
说着,刘捕头一把扯下手中的胡须,助跑两步,轻踩桌案,纵身一跃,已跳上房梁。回头冲我笑了笑,便消失进了另一间包间。
我微微摇了摇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但见,众人依旧立于廊道之内,神情肃穆,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见我从清雅阁内出来,宝来急忙上前,道:“贝勒爷,您没事吧?”
我环顾了下四周关心我的人,摆手道:“没事,不过是遇见了位老友。人们常说,老小孩、老小孩,我这位老友可谓是老顽童了,就爱耍弄这些个把戏。”
张勇闻言,上前道:“贝勒爷,此人身手不凡,还当小心才是。”
我们正说着话,一旁包间的房门,被人从里面猛然推开,歇着膀子迈出一位锦袍人。此人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怒声道:“他nnd,这帮g孙子,说好了的,出去找几个姑娘就回来。可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白让二爷我等了个把时辰。”
锦袍人一边说,一边瞅了瞅廊道内,气势汹汹的我们,还不忘埋怨道:“不就是些茶点钱么?二爷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掏过钱?用得着借口跑了么?若是再让二爷我碰着你们的,看我不给你们好看。”说着话,怒气冲冲地向楼下走去。
走到我面前时,此人不着痕迹的动了动眉毛。不做停留地晃着身子,走下了楼梯,大声嚷道:“小二,结账。”
见此人的做派,我掩嘴笑了笑,暗道:若是放在现代,娱乐圈里绝对有刘捕头的一席之地,这副二世祖的模样,当真是惟妙惟肖。
张勇并未察觉出,下楼去的“二世祖”有何异样,接着对我劝说道:“贝勒爷,那老头邪性得很,依我看,还是增加些护卫才保险。”
我挥了挥手,满不在乎道:“行,这事以后再说。”接着转而道:“对了,我不是让你们各自吃饭的么?都吃了东西没?”
张勇恭声道:“谢贝勒爷挂记,属下们已然轮换着吃过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下走去,道:“恩,那就好。走,咱们去王五镖局。”说着,我便率众人,出了高昇茶楼。
一行人从新起轿,向王五镖局行去。
来到王五镖局,却见镖局内外一片忙碌。王五正在院子里,指挥着镖师搬运东西,溥苣和小五也在帮忙扎捆麻袋。
见我走进了院子,三人快步走来,道:“贝勒爷,您来了。”
我点了下头,对王五道:“王师傅,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贝勒爷,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都是经常走镖的,对路上的所需之物,向来有些储备。此时不过是,清点一番搬到车上,耽误不了明日启程。”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小五道:“小五,明日就要启程了,你可跟家里说了?这么远的路程,家里可放心?”
小五挥了下手,笑着道:“贝勒爷,我昨日回去,便跟家里人说,我要到滇省去做笔生意。起初,我父亲还不同意,以为我是借口出去玩。可当我说,是跟醇王府的贝勒爷做的生意,我父亲不仅立马应允了,还巴不得我早些启程呢。”
小五左手掂了掂右手,叹气道:“哎,您说,世上有这样的父亲么?”
伸出两只指,我虚空点了点,又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应小五的疑问。而是说道:“行,家里放心你出去就行。有王师傅在,你的安全大可放心。”
王五在一旁夸赞小五,道:“贝勒爷,小五办事麻利得很,昨日便与家里打过招呼了。今晚就住在镖局,也方便明早一起出发。”
我点了下头,转而道:“正好,溥苣和小五都在,我正有话要与你们说。王师傅,走,咱们屋里说话。”
说着,我迈步向正堂走去。来到正堂,我一摆长袍,坐在客座上,道:“坐,今儿咱可以坐在正堂上说话。”王五、溥苣和小五依次坐下,疑惑地看向我。
我待他们安坐后,道:“我给大家带来个好消息,今儿早上,太后老佛爷的懿旨,便传到了我这儿,老佛爷懿旨要我多多进贡凤梨。”
闻言,三人皆是欢欣雀跃,高兴的不得了。
王五一拍椅子的扶手,高兴道:“太好了,有了老佛爷的懿旨,我们去福建水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借’兵。那些学子,也可以保住名节了。”
溥苣两手一拍,兴奋地站起身,道:“哈哈,老佛爷都下旨,让多多进贡凤梨了。咱这凤梨,还愁卖不出去么?咱们此番可以多进购些,就等着银子哗哗的流进口袋吧。”
小五也是兴奋莫名,但并没有发表言论。
我微笑地看着高兴的众人,道:“王师傅,福建那边,我们能想到的,基本上都讨论过了。再有什么,就要靠你们到福建后,临机应变了。另外,我已与张之洞大人约好了。后日,我便去拜访他,尽量劝说他从中帮助一二。”
转头,我又指了指溥苣,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就认得钱。不过,我今日前来,还真就是来与你们谈钱的。”
我环顾了一下,已然安静下来的众人,道:“咱们此番,虽说是借着贩凤梨的幌子,去救西学学子。但咱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赚钱的好机会。”
喝了一口茶水,我接着道:“眼下,虽说凤梨成了贡品,但我们依旧不能过多进购。”
溥苣闻听,吃惊道:“啊?为什么呀?贝勒爷。”
我放下手中的茶碗,解释道:“贡品么,就是稀罕物。若是多了,还叫什么稀世珍品呀?而且,按照我与王鸿超签订的协议,这凤梨已算是完全掌握在了咱们的手中。你说,咱们从一个凤梨二十两,涨到一个凤梨三十两怎么样?”
“三十两?”众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我仿若未闻,接着计算道:“我让溥苣明日约那图拉,也是为了与他谈生意。图拉的伯父是官窑的窑官,必定对瓷器行业极为熟悉。”
顿了一下,我继续道:“我们可以从他那儿,进购些精美的瓷罐,用以盛装凤梨。这样,我们的凤梨,将提升不少档次。或许,涨到一罐凤梨五十两,也是供不应求的。”
“五十两”一出口,屋内不是跌坐到地上的声音,就是喝茶呛到的咳嗽声,要么就是扶着脑袋在椅子上打转。
良久,溥苣率先开口道:“贝勒爷,五十两?咱能卖出去么?”
我微笑地看着溥苣,道:“能不能卖出去,就看你溥苣的了。”
溥苣指着自己的鼻子,张着大嘴,惊道:“我?”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肯定道:“当然是你,售卖的事宜,可是由你负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