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二人有缘正式拜入我门下,却不可不知这师门传承,吾师鬼谷子师从九天玄女娘娘,当世同门已经不多了,只有一位毛遂师兄也在四年之前被赵王派去领军迎击燕国的栗腹,兵败无奈之下含恨而终。”想起同门的惨死马服君感到无限感慨,自己的兄长故去也不知不觉有了九年,九年来家族已经风光不在。父亲去世后家族有兄长撑着,兄长过世后受到世人无尽的冷嘲热讽。若不是母亲有先见之明,兄长出征之前让赵王做下承诺,如今家族的命运肯定堪忧。
“师傅,不知徒儿可以从师傅这里学些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赵来的沉思,是阿房。
“学什么?好大口气,不知你这小娃娃想学些什么?”赵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阿房。
“学生惶恐,请老师勿怪,学生只不过想学长生不老之术。”阿房调皮着答到。
“嘶!”赵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七岁左右的女童体现出的灵气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吾门之内,各种学术博大精深,但是我并未习得长生之术,你若有缘,他日寻得你师祖,自可向他求教。”赵来一脸惭愧。师父曾言,自己资质平庸,最多也就和苏秦张仪孙斌庞涓差不多罢了,比毛遂略强,比范蠡略逊,更不用说堪至圣境的黄石公师兄了。
“师父,徒儿想学统御天下的帝王之术。”旁边的赵政也是语出惊人。
“哦?政儿为何对帝王之术如此感兴趣?”赵来忽然来了兴致。
“孩儿时常被赵偃等公子王孙欺负,将来他们继承王位,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只求师傅传我帝王之术,待得朕日后统御天下,好好教训那几个小子一番。”赵政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哈哈!”赵来爽朗地笑着。
“瞧你那点出息!”阿房也不禁笑道。
“这很好笑吗?”赵政不禁挠着自己的脑袋。
“好好好!”连说了三声好,“各人自有因缘,我鬼谷门下有教无类,你二人日后且随我用心修习吧。今日不早了,你二人且退下吧!”
赵来说着,取出一尾琴,轻轻拨弄起来。赵政行礼欲去,但见阿房还孤零零站在堂下,向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当下意会,也不多言,只在旁边随着阿房一起聆听。
曲势之中似有金戈铁马,仿佛让人看到党城下,雄兵戴甲,旌旗如林。清晨间气象白雾朦朦,忽然间风烟散去,尽是草木假人。
白起是又惊又怒,辗转寻觅赵军。四野里孤烟弥漫,骑射纵横,秦兵多为步兵机动力差,赵括派骑射扰敌无歇,一队射完又换另一队出战,迷雾中不知他们如何还辨别方向的,似乎是铃声又似琴音,反正秦军已经乱了,只感觉四下里都是赵军。秦军行在孤野,四下里尽是伏兵,火烧水淹,伤亡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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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三面围绕秦兵,忽攻忽守,忽暗忽明将秦军驱赶。日夜轮攻,秦军几乎崩溃。
奈何赵括粮断,盟友退却,友军不见,自己却孤军深入,反被后来赶来的王齕包夹。
赵括帅亲兵,伤了秦军大将,奈何赵王胆怯,胜负未分却已有了降敌之意。可怜赵括,孤战惨死。廿万将士,为秦所欺。
一曲弹罢,赵来已是泪痕斑斑。
阿房和赵政也是听得痴了。这一曲十面埋伏本取自古时期黄帝战蚩尤的事迹,不想到了赵括手里,十面埋伏大阵却演化成了赵括的绝命阵。赵来弹奏出来曲势自然变化了许多,与后世听到的十面埋伏不尽相同了。
堂下一阵哭泣之声传来,却见是晴夫人不知何时来在堂下,听罢一曲也是泪满衣襟。
“阿房,你去我房里拿一个紫檀珠盒来。”晴夫人言道。
阿房应了一句“诺”,缓缓退了出去。
只听晴夫人环顾了四周之后轻声言道,“政儿啊!为娘从前不对你讲你的身世,其实是为你好,今天你既已明志,为娘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赵政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晴夫人。
“你的父亲其实是当今的秦国太子安国君之子子楚,当年他为秦国质子之时,经由你祖父的门客吕不韦撮合,将我嫁于你父亲。赵王无情反复无常,平原君贪利徒有虚名,赵国之势已去,那时你大舅在长平之战之中战死已有半年,若是有朝一日赵国不保,我族尚能有个安身立命的余地。你舅父的仇人非是秦人,而是另他战死沙场却蒙受不白之冤的赵人。这个秘密希望你能像性命一样地严守下去,直到你父亲和吕不韦大夫迎接咱们娘俩归秦。”
赵政听罢,神情中豁然开朗,一股少年豪气油然而生。“娘,您请放心,从前是孩儿不懂事,今后一定跟随师傅刻苦学习,保护娘亲不受欺凌就是。”
赵晴怜惜地抚摸着赵政的头发,眼光中浮现出一丝温柔。
赵来轻叹到,“姊姊且放宽心,政儿面相非凡,天资也甚是聪慧,日后必有一番成就。”
“夫人,锦盒取来了。”阿房从走廊间轻盈地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赵晴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锦盒,只见里面一枚龙型玉佩散发着淡淡光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阿房见到玉佩大惊失色,这玉佩的形状竟和君忘尘胸口的胎记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