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沉闷，张江说完才反应过来。看着程晨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啊。”
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为什么说对不起，又没什么。”轻轻的笑了“我没那么经不住打击。”
长时间的沉默，张江拿着照相机，“我们先去看看吧。”
“好”
又是沉默。
“死的是不是很有艺术？”
程晨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相对于别的来说，还不错。”
短时间的沉默后，段雨笑了出来，本以为程晨会和他互怼，没想到会顺着他的话说。
“哟，我们程晨终于会开玩笑了。”
没有理会段雨戏谑的话语，而是看着尸体点点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竟然没砸到脑浆迸裂。”
程晨看向尸体，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诡异。
“死者段丽丽，工商学院音乐系，死亡原因，高空坠落，死亡时间为今天凌晨。”而且还是属于自杀。
法医说了一遍，死者是自己跳楼死的，所有不存在他杀，没有凶手。
“也就是说，她是压力过大，亦或是接受不了？”
“不对，万事不能如此绝对。”将目光投向程晨。
段丽丽母亲神色恍惚，看着段丽丽的尸体。“死了，我亲眼看着她跳下去的。”
张江不说话，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尸体我得拉回去尸检，等有结果我在告诉你。”段雨招呼着同事，说完拍了拍张江。
可段雨几人刚碰到尸体，准备用担架抬走时。
一直傻愣愣的段母，像是被激怒了般。
“别碰丽丽，谁都不许碰，她只是睡着了！”看着柔弱的段母，这时力气却大的惊人。捏着段雨的手腕，竟生生把他的手扯开了。
“丽丽，你个死丫头，起来，睡这么久，还不够吗？”无预兆的嚎啕大哭起来。“死丫头，你不是说要和张羽去约会吗，我给你去还不行吗！”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
程晨不发一语的上前，“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呢？”看着段母。
“一个班花，颜值有了，能力也要有。”看着段母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我们也难过，不止你。可那又怎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已经不可避免。”
“无可避免！”脸上是止不住的悲哀。
“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你让我怎么无可避免！”
母爱无疑是伟大的，但失了理智的母爱，只会是无限的悲哀。
站起身，程晨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段母和警员争抢着尸体，程晨脸上看不出是失望还是更加深刻的。
拍了拍张江，“走吧。”
“求你们了，不要带走丽丽，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要！”
人啊，都是这样。只有在失去后才后悔，才懂得珍惜。
张江抬起头，看着已被分离的二人。
“人啊，一生总会经历许多的无奈，不是吗？”
成堆的文件中，程晨趴在桌面上，“尸检报告上说，段丽丽曾被乙醚麻醉过。”
停顿了一下，程晨思考了一两秒。“可她母亲说，她是从窗户上跳下去的。”
“靠！这让我们怎么找。”烦躁的将报告放下。
“你们还记得那个叫啊千的男孩吗？”直起身子。
众人没说话，只是都看着他。
“你们都别看我啊。”程晨给众人解释：“你们看，张羽死后，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恐惧，唯独那人。”
张江点点头，的确，那个叫阿千的，是淡定过头了。
“依我看，那个男生一定暗恋段丽丽，然而段丽丽却喜欢张羽，所以男生由爱生恨，将张羽灭口了。”说的正高兴。
“由爱生恨，我们现在研究段丽丽怎么死的！麻烦您老找准主题。”
“我这不正分析着吗。”小声嘀咕道。抬头一看，张江早已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
“但事后段丽丽不但没喜欢他，反而跟着张羽殉情了！”快速的说出来。
盯着程晨看了一会儿，“说完了吗？”
“报告长官！说完了。”
“殉情！殉情！你这个脑瓜子整天叭叭叭的想些啥。”使劲的戳了戳他的脑袋。
“尸检报告上都明确写明，体内有乙醚残存物。”现在的张江，如同那易燃易爆的火药，一点就炸。
“就是电视中那种闻一下就晕的药？”
“你是猪吗，我看你就是猪！”张江看了下表，“程晨！给你半小时，给我去找段雨了解下什么是乙醚！立刻！马上！跑步前去！”指着门外。
众人低着头颅，大气都不敢喘，就怕点燃这个大型危险物品。办公室内，静的只听到翻书的声音。
骄阳似火，躺在篮球架下面，晒了近十多分钟，都快晒秃噜皮了。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的将睡虫都引出来了。全身都如同被晒了软化般，眼皮止不住的想打架。
就睡一下，一下……
“程晨！程晨！”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你没事吧？”
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孩子站在程晨面前。“你真胆小，不过是只老鼠而已，竟然能把你吓晕。”程晨能从孩子眼里看到赤裸裸的鄙视。
“快，我们快进去，要不然等下那个疯婆子又要来了。”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拖着走了。此时，程晨才发现，他，竟然缩水了！
怎么回事儿！边跑边沉思。自己明明是在篮球架下面睡着了，所以，这难道是自己的梦境吗？
盯着前面的胖子看了会儿，不确定的喊了出来：“小胖墩？”
“程晨，你想死吗！”小胖子一个激灵，急忙转身捂住程晨的嘴。
“妮妮，呵呵……妮妮乖。”突然，寂静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呢喃。
“快走！”几秒后，小胖子的声音传来。只见那小胖子早已灵活的跑远了。
这个死胖子，太不讲义气了。此时，程晨早已猜到这是哪儿了。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小学。
“妮妮，找到你了，妈妈找到你了……呵呵”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流。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程晨慢慢的回过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