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大小姐：道长这波稳》 第四十章 死劫之生死难择

    随着老者的衣袖一挥，那山壁上景象又如波澜消散一般慢慢地消失了。转眼间，那老者和梁萧又乘着舟在这红色的河流上荡漾。

    “你，是否都想起来了……”那老者用沧桑的声音说道，他手下的船篙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呵呵，哈哈哈。想起？我又何曾忘记！”梁萧凄惨的笑着，他用手狠狠地在船沿上一击，直至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他看着那抬起手腕，看着那丝丝血迹印在自己手掌的纹路上，手臂慢慢鼓动的脉搏上。他凝视着，笑着说:“我何曾不向往这红色的血液，它原本就属于我……”

    说完，一颗眼泪从他的微笑的嘴角滑过。

    “你，是否愿意重新来过……”那老者继续撑着，远方是一片鲜红的莲花在旺盛的生长着。

    梁萧的眼神迷离着，看着远方的莲花，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这里也有莲花吗？”

    “是啊，这些都是一些不愿再经历人世苦痛的魂魄，他们甘愿化作一朵朵美丽的红莲，永生永世都不会轮回。”那老者慢慢地划到红莲深处，尽量挑一处不会伤到这些莲花的水路避开。

    “你会是那个人吗？你的脾气，会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他吗？”梁萧笑了一下，低下身子，慢慢地挑了一朵伸到船里的红莲说道。那红莲里的水珠摇动了一下，慢慢地滑到了梁萧的手心里，竟然是青绿的颜色。

    梁萧笑了笑，那青绿色与梁萧手心里的血液相融，形成了一块青绿色的琥珀吊坠。那丝丝血液在琥珀里便成了一个血红的浴火凤凰的图案。他将那琥珀紧紧地攥在手心，又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都想清楚了吗？”那老者缓缓地停下了手中的船篙，顺手摘下一片荷叶，用粗糙的手卷成了一个荷叶杯子。他依在船沿上，掬起一捧河水，装在荷叶杯中。之后又慢慢递给了梁萧。

    “我，我……”梁萧往后退了退，双手背后，紧靠在河沿上。他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帮我拿着……”那老者用纤长的手指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斗笠下发出沧桑的笑声。

    梁萧慢慢地走上前去，颤颤巍巍地接住那个杯子。只见那老者，又顺手折了一个荷叶，给自己又掬了杯河水。

    “你想过生死吗？”那老者慢慢地屈下膝盖，竟一改站立的姿态，盘腿坐在船内。

    “想过，但我早已抛弃了死亡。”梁萧看着远方说道。

    那老者冲梁萧招招手，梁萧便也慢慢地从船沿上移步到船内。梁萧和老者对坐着，只见那老者慢慢地品了一口河水，他紧闭了一下眼睛，随后慢慢地睁开，笑着说道:“虽然苦，但是香。生和死都是你，但是你都没有了……”

    “怎么能说都没有了，我还活着……”梁萧笑了一声说道。

    “那你为什么而活？”那老者意味深长地说出这句话。

    “我，我不知道。”梁萧看着自己手里的荷叶杯，沉思了许久说道。

    “爱还是仇恨？”那老者又接着问道，好似不给梁萧一丝考虑的机会。

    “我……”梁萧现在已经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了，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了。

    “不仅是你没想清楚，他们都没有……”那老者大笑了一声，用手拿着那荷叶杯指着这满塘的红莲说道。

    “是仇恨！”梁萧紧紧地攥着荷叶杯，喘了一口粗气说道。

    “可是我在你的灵魂里，还看到了渴望。”那老者笑着说道。

    “不，没有，我仅为仇恨而活！”梁萧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汗水。

    “那你注定为爱而死……”那老者沉重地说道。

    “你难道听不懂吗？你说过，我早已抛弃了死亡！我不会死的！我也从来不想死！”

    梁萧的眼珠血红，他怒喊着，好像整个世界都充满了他的回音。

    “那如果她死了，你还会活着吗？”那老者凝视着此刻正在歇斯底里的梁萧。

    梁萧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这次没有反驳，只知道楞楞的呆坐在地上。

    “我渡过许许多多的人，有的人舍不得生，有的人舍不得死。像你这样都不想要的，我只见过一个……”那老者若有所思的叹息到。

    “啊！”忽然整个世界震动了起来，那穿摇摇晃晃，梁萧楞在原地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的事物变化。瞬时间，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另一个世界迅速的传来。那声音如此熟悉，以致把梁萧从迷离中一下子拉回现实。

    “我！我必须得活着！”梁萧好像忽然间又充满了精神，他的眼睛散发着光芒。就连稳如泰山的老者都被这眼神所震动。那老者愣了一下，便又回归平静，便笑道:“一个人的生死自有定数，生死抉择只能靠你自己去领悟。如今，你自己决定非要走一些弯路，那我只能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梁萧死死地盯着那老者急切地问道。

    “遇朱则生，遇青则死。”那老者拿过梁萧手中的荷叶杯一饮而尽，大笑三声，说道:“好一出人世间的大戏！”说完，便站起来，挥了挥衣袖。梁萧便被一阵大风弹到了这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