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白云飘飘万里。
临近海边,一处雅致别墅。
正如楚善所想,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送来一封莫名其妙的东西,哪能不检查一番,万一里面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呢?
何老五能当上这里对外管事的,自然是人精似的人物,他听到手下人的汇报,第一时间便邀请了几个颇受徐震信任的人前来,一同检查。
这自然是为了避嫌的。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打开发现其中的东西不是什么危险之物,便立即塞回去,绝不会看半点信息。
以往他也是这般做的,徐震对此也颇为赞赏。由此一来,他也算是红人了,这些人自然也乐得帮忙。
撕开信封。何老五怎么都感觉这东西硬邦邦的,还挺滑。
是的,滑,一张照片就这么滑了出来。
待看清照片上的人物,何老五顿时吓了个哆嗦,其他几人也是眼角一阵抖动。
“老何啊,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衣服没收,先走一步啦!”说着,拱了拱手,人已经到了门前。
“额,这个,我儿子尿不湿还没换呢,我也先走了。”又一人离去。
何老五嘴角抽搐不已,你们平日里在家会干这种事?
见到身侧还有一人不曾离去,何老五觉得自己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忙道:“老袁,还是你够义气,你可得替我作证啊!”
老袁一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哎,最近眼睛疼得厉害,一直睁不开,我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说着,两手摸索着往外走去。
何老五愣了愣,最后才反应过来,直骂三个老狐狸。
可望着手上的信封,额头上冷汗便如雨一般,哗哗的往下掉,思索再三,还是没敢逃了去,将照片捡起来,又封好,送进别墅。
片刻儿功夫,何老五已经见到了徐震,颤颤巍巍的站在沙发前,微微躬着身子。
徐震便坐在沙发上,信封里的东西,他已经看过了,半阖着眼,右手搭在茶几上,啪嗒啪嗒的轻敲着。
敲在桌上,却响在何老五的心上。
“你下去吧!”徐震依旧没有睁眼,淡淡的道。
“是。”何老五听到声音的一刻,险些没有瘫软下来,慌忙点头,如蒙大赦般的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徐震端起茶几上的茶水,轻轻嘘了几下,又忽然盖上盖子,啪嗒一声放回桌上。
闷声道:“这混小子,胆儿真肥!”
身侧,云伯闻言,心下好奇更甚,问道:“老爷,到底什么事儿啊?”
“东西都在这儿呢,自己看吧!”他朝着信封努了努嘴。
云伯也不客气,拾起桌上的信件,翻阅着。两人之间倒是很信任,这关系就和楚善与陈默有些类似。
待到看完,云伯脸色颇有些怪异,望着徐震:“老爷,雄风犹在,宝刀未老啊!”
“去去去。”徐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对于自己和那情妇的丰色照,倒是丝毫不觉得羞耻。
玩笑开多了,就不好笑了。云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微微正色:“老爷知道是谁干的?”
徐震点点头:“照片背面不是写着么。”
云伯一愣,又打开信封,随意取出一张照片,果然见到后面写着:女婿,楚善敬上!
眯了眯眼:“这是在威胁老爷?”
“那倒不是!”徐震摇了摇头,又端起茶水,这回倒是抿了一口,徐徐道:“他将底片也送来,便是告诉我,这东西他不会保留,也不屑用这种手段。”
云伯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他送来这些,有何意义?”
“意义?”
徐震呵呵一笑:“这意义大了去了,他应该发现我们在查他,这是在告诉我,他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轻轻捻了捻只有些碎渣的胡须,突然问道:“上次让你查的他的来历,怎么样了?”
云伯皱眉,摇了摇头道:“查不出来,想要翻阅资料库,也发现他被打上了特级机密的标签。”
“特级机密?”徐震微微思索,“怎么又和国家挂上了钩?没道理啊!”
他自然猜不出,楚善曾经会是暗鹰特种部队的一员,毕竟,他实在是太年轻了!
思索一番,又道:“算了,那就别查了,他不是想泡我女儿?哼,看老子不刮他一层皮下来!”
云伯嘴角微微抽搐,暗自替楚善抹了把汗,这位看似不怎么在意,但心底终究也是很不爽的。
确实,他也没见过这么横的“女婿”,想要泡人家女儿,居然先发来自己老丈人的丰色照,这叫什么事儿啊?
“刚才看那何老五的表情,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些,用不用警告一下,让他们嘴巴严实点?”见徐震心中已有计量,他便不再多问,转回最初的问题。
徐震淡淡的摇了摇头:“这倒不用,谅他们也不敢多说。何况,老子又不是阳痿,有什么好丢人的,他们喜欢看,让他们看去。”
如楚善所言,想要用这个来威胁他,根本是无稽之谈。
最后,门外传来徐慕雅的声音,徐震吓了一跳,急忙道:“赶紧拿去烧了!”
云伯强忍住笑意,按吩咐做了,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对这女儿宝贝着,生怕让她误会。
……
……
楚善自不知晓这些,他正头疼着安娜贝儿的事,刚让店家把新买的床送了回来。
推开门,发现味道确实淡了去,却依旧高兴不起来,望着陈默道:“要不,这床放你房里?”
陈默瞥了他一眼:“随你,你喜欢和小贝儿睡一起,我自然不介意。”
楚善:“…………”
嘴角微微抽搐,但陈默说的确实有理,不让她和楚善睡一间房,那她半夜钻到楚善床上,都是有可能的。
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要不我接着出去住?”
陈默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那丫头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你只要出现,她一准能找到你。否则,你上次用得着把她灌醉?”说着又嗤笑一声,似在嘲讽他不自量力。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若论武力,刺杀技术什么的,一百个小贝儿都比不上他,但说起卖萌,粘人,网络攻占,十万个楚善也比不过她一根毛发。
加上她可爱至极,组织里谁都宠着,楚善真敢欺负她,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给他淹死。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就从了她吧,人生本就如此,既然不能反抗,就要学会享受。”
“死一边去儿。”楚善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臂,“被粘的又不是你,少说风凉话!”
陈默收回手,顺势看了看时间:“她马上到机场了,你确定不去接她?”
楚善叹息一声:“我还是去吧!”
于是,楚善下了楼,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往机场赶去。
日趋黄昏,天色渐晚。
但sh本就是个不夜城,华灯璀璨,论光亮,不仅不输白天,反而更多了种多彩的绚丽。
没多久,楚善便到了机场,又是一会儿功夫过去,一架鱼肚白的飞机降落下来,看了看点儿,他便知道小贝儿到了。
最先下来的倒不是楚善所想的蹦蹦跳跳的安娜贝儿,而是一对面容慈祥的老夫妻。
再往后看去,小贝儿正跟在那老妇人身后,不时的手舞足蹈,直把老妇人逗得开心不已。
身侧,稍稍年长些的老头儿脸上也是挂着一丝微笑。
楚善眯了眯眼,他从老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奇异的气息,不浓不淡,不繁不简,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很玄妙的感觉。
“啊,楚哥哥!”下了飞机的安娜贝儿,立马发现了人群中的楚善,飞奔着跑来,八爪鱼似的盘在楚善身上,小脑袋不停地乱蹭。
虽然总把这丫头粘人挂在嘴边,但真的见到她的这一刻,还是露出一抹由心的笑意。
摸了摸怀中的小脑袋:“一个人赶飞机,累了吧?”
小贝儿抬起头,金色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般,回头看着两位老人,说道:“不累,路上陶奶奶对我可好着呢!”
楚善这才望向两人,礼貌的点点头,说道:“我这妹妹挺顽皮的,一路上叨扰,还要多谢两位照顾了!”
“呵呵~~~~”
老头儿一笑,轻轻捋了捋胡须,意有所指的道:“这年头,有个外国妹妹的,倒也是件挺罕见的事儿!”
老妇人顿时胳膊拐了拐他,瞪了他一眼,这才望着楚善,和蔼可亲:“哪里,有了这小丫头,一路上有趣多了。”
楚善又客气了一番,最后才向两人告辞,带着小贝儿离去。
待两人背影彻底消失,老头儿才眯了眯眼,道:“楚善?彼岸花的头子,哎,还回来干什么,又要乱了。”
老妇人板起脸,手上拐杖杵了杵地:“我告诉你,自从你接了这什么破职位,老身好些年没这么开心了,这俩孩子你要是敢动,老身和你没完!”说着冷哼一声。
老头儿嘴角微微抽搐,嘟囔道:“这不也是为了国家,为了后人嘛!”
老妇人再度一声冷哼。
对于老妇人的不讲理,老头儿只有无奈:“哎,这小子哪有那么好对付?行行行,我保证,只要他不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绝不对付他!”
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老妇人点点头,知道能让他做出这种承诺,已经很不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