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你。”皮修看着祖龙，沉吟片刻还是开口了：“对你来说，我们算什么？”
“你们是我的孩子。”
“三哥呢？”
“他自然也是我的孩子。”祖龙眉头一皱，“你问这话做什么？”
“因为我不明白，你的孩子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不愤怒的吗？”皮修的目光直视祖龙。
祖龙沉默了。
九个孩子之中，恐怕也就只有皮修能够这样质问他，其余孩子太过恭敬，饕餮太过稚嫩，无论如何那些人都不可能这样认真的看着他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面对这个问题，祖龙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你们是这个世界的秩序，任何一个人消陨我都会十分伤心，但就是因为如此，我不能容忍再有别的本源掌控者被消灭。”祖龙想了很久才给出回答：“所以，对于老三，我只能抱歉了。”
心中一股无名火起，皮修伸手扯过饕餮冷冷的看着祖龙，“好，我知道了！”说完拉着对方就走。
饕餮已经因为两个人如此高深的对话弄得呆滞了，他明白皮修的愤怒，回过头看向祖龙觉得对方无比陌生。
那是自己的父亲？那就是耗费力量复活了自己那么多次的父亲？
祖龙的话让饕餮打了个冷颤，一而再再而三的复活自己，这是不是也只是因为自己掌控着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自己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发展与秩序？
一切都只是因为这个吗？祖龙关心的，从来就只是本源掌控者吗？这与他们私人之间的情感没有任何关系。
“小九，我有点害怕。”饕餮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有些恐惧，也不知道自己恐惧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畏惧自己的父亲还是害怕其他的东西？
皮修没有说话，他的心中也不好受，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道：“算了吧。”
“什么啊？”
“小十不能杀，我带你去见见他。”皮修的声音这一次十分低沉，没有了往日的活跃与玩世不恭。
饕餮也没有说话，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对于那个小十的怨恨似乎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心中现在十分的沉闷，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头。
直接进入自己的空间，小十这个时候已经被司如镜挪到了床上，这里自成一个世界，里面的房子也是不少的，当然，大多数都是皮修从外面搬进来的收藏。
“你还想怎么样？”小十害怕的蜷缩着身子，双手死死抓着被子似乎想要把自己遮掩起来。
皮修一挥手，在对方周身的空间力量立刻散去，但是这却没有让小十感到轻松，反而更加的恐惧了。
“你还是想杀了我！”小十害怕的闭上了眼睛，“我不想死，我才刚刚从混沌中出来，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饕餮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十，一下子有些诧异，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脸蛋，立刻惊得小十将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我要吃了他的四肢！”饕餮自从这样惩罚过青牛之后，对于这样的手段就变得十分乐衷。
“不要啊，呜呜呜！”小十缩在被子里面哭了起来，好恐怖，他最开始还想和这几个人做兄弟，那简直就是个笑话，这些人太可怕了。
皮修一把掀开了对方的被子，看着依然紧闭着眼睛蜷缩身子的小十心中郁闷，拿出一颗疗伤用的仙丹在对方的面前晃了晃。
小十耸耸鼻子，睁开眼睛看着皮修，倒是没有如同饕餮一样直接咬上去，“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们都活了好几万年，这样做简直欺负小孩。”
的确啊，按照年龄来看，小十简直就是小月孩儿，这样说倒是没错，但是皮修只要一想到对方给自己惹得麻烦就想收拾他。
“吃了吧，对你的内伤用处不大，但是摔出来的外伤没太大问题。”皮修说完就塞到了他的嘴里。
小十想要吐出来却已经咽了下去，一下子又哭了，“你给我吃毒药，你要毒死我，九哥最坏了！”
毒药你妹！
皮修简直想打人，还有那什么九哥，小爷什么时候承认是你兄长了？
“我警告你，不要给我乱认亲戚！”皮修冷冷的看着他，接着将对方从床上拎了起来，“现在给饕餮道歉，如果他不原谅你，有你好受的！”
感受到自己的外伤真的好了，小十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听到皮修的话立刻朝着饕餮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声音可怜巴巴：“五哥……嗷！”
饕餮看着对方飞出去做出瞭望的动作，然后收起自己的尾巴，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五哥？我可没有这样的弟弟。”
知道皮修在场自己杀不了这混蛋，但是饕餮可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还五哥，真是找死的家伙！
皮修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饕餮竟然如此愤恨对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果小十说的是对的，那我们恐怕就做错了，这是三哥自己的选择，对方甚至是三哥留给我们的帮手。”
“我就是不相信！”饕餮冷哼一声，“就算我不杀他，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皮修叹了一口气，不过听饕餮的意思还是让他心中稍微放松，因为对方的话已经昭示着他其实已经不要对方的命了。
“你应该明白的。”皮修看着饕餮，“在我们面前，他说谎的话会有大报应，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这说明他说的的确是真的。”
皮修不敬天道，但是对于大道却无力抗衡，那真的是超脱一切的存在，只可惜大道无情，从来就没有什么自主意识。
即使如此，这件事情牵扯他们这么多的本源掌控者，还有地祖的死，如果小十真的说谎大道肯定不会允许，但是并没有什么天罚降世，这说明对方所言句句属实。
可是这样一来，错的人就变成了他们几个。
皮修自然不会上赶着去道歉，但是对于小十的恨意已经全无，只是他到底不太明白，自己的三哥怎么会去灭世？那可是最温柔最温柔的一个人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