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支箭咻的一声射在顾桥亭刚才所在旁边不远处的树上,如果不是沈临淮那一拉,此刻射中的便是顾桥亭。
顾桥亭被这样一拉,惯性的向沈临淮撞去,沈临淮不禁这一撞,两人都摔倒在地,沈临淮闷哼一声,顾桥亭竟是直直压在沈临淮身上。
顾桥亭眼前是一张放大的沈临淮的脸,不得不感慨,沈临淮皮肤很好,五官分明,顾桥亭不由得看呆了,沈临淮又何尝不是,他一直知道顾桥亭面容清丽,只是这么近距离看的更加让人心动,两人心里都出现了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顾桥亭反应过来立马爬了起来,脸色微红,沈临淮也爬了起来。
“谢谢。”顾桥亭低声道了谢
谁知危险并没有解除,一黑衣人从树上向他们劈剑砍来,顾桥亭和沈临淮各往一边躲闪,随后又出来了四五个黑衣人,顾桥亭抽出玉箫与他们对抗,沈临淮随身没有携带武器,捡起地上较为粗壮的枝条加入战斗。
顾桥亭不能动用内力,而沈临淮不知为何,竟也像是没有内力一般,只有些拳脚功夫。黑衣人的实力都不可小觑,很快沈临淮被黑衣人一掌打的摔倒在地,所有黑衣人将顾桥亭包围在内,竟没有人管沈临淮,很明显,他们的目标是顾桥亭。
顾桥亭奋力用最后一点力气突出黑衣人的包围,其中也有一两个黑衣人被顾桥亭打倒在地的,没有内力的顾桥亭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根本顾及不了周身的安全,顾桥亭用玉箫横档住正前方黑衣人砍下来的剑,后面又有一人一剑向顾桥亭身后砍来,这是要下杀手。
在这危急时刻,沈临淮冲过去挡在了顾桥亭身后,黑衣人一剑砍在了沈临淮身上,但因黑衣人惊讶于沈临淮的出现,下手时剑微偏,没有刺中要害,但伤势也不轻,沈临淮还是低声叫了一声。
顾桥亭转头看见沈临淮为自己受了伤,面前的黑衣人也分了神,一脚向他踹去,又近身抢下黑衣人的剑,一剑就解决了他,又回身一剑刺入砍伤沈临淮的黑衣人的胸膛。其他黑衣人也都受了伤,见情势不妙,都逃走了。
顾桥亭立马上前检查沈临淮的伤势。
“沈临淮,你怎么样了?”沈临淮处于半昏半醒状态,根本没有力气回答顾桥亭的问题,顾桥亭见此状况,眼眶微红,随后立马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去寻找人家,沈临淮的伤耽误不得。却看见地上躺着一枚令牌,上面还沾染着些血迹,分不清是黑衣人的,还是沈临淮的。顾桥亭眼里一片冰冷,抓起令牌收进怀中,就带着沈临淮磕磕撞撞的离去了。
顾桥亭到处走都找不到人家,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却发现前方有炊烟袅袅升起,顾桥亭立马循着烟的方向而去,来到一户人家门前,门没有关,里面有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家,胡子头发都已经花白,院子里晒着各种草药,见此,顾桥亭的心激动了片刻,立马上前。
“老人家,请救救我朋友”
已经是第二日了,顾桥亭一整晚都在照顾高烧不醒的沈临淮,经过老人家的救治,沈临淮已无大碍,就看什么时候醒来了。老人不爱说话,对他们也是淡淡的,任顾桥亭怎么套都套不出来老人的身世背景。
顾桥亭见沈临淮没有了生命危险,就想着出门透透气,出门看见老人家正在细心摆弄着他的草药,正想问个好,却发现老人的腰间挂着枚玉佩,正是她昨天看见的那个中年男子身上佩戴着的,定是昨天只顾担忧沈临淮了,才大意没有发现。太好了,终于给我找到了。
“老人家,早上好啊。”
“嗯。”老人家只是简单的点点头,又继续摆弄药草。
“老人家,我想请问你个问题。”
他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顾桥亭,示意她说下去。
“您知道凤栖草的下落吗?”
老人一愣,很快又摇摇头。
“我一个隐居的老头子怎么可能知道。”
顾桥亭心里开始骂娘,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本来还想好好问的,看来不用了,于是直接捅破老人身份。
“三怪老人,除了您恐怕就没人知道了吧。”果然老人脸色一遍。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个丫头片子。”
“那么这个呢?”顾桥亭拿出欧阳询给她的令牌,令牌有些老旧,上面写着三怪二字,三怪老人脸色又是一遍。不过很快也恢复了正常。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三怪老人很是烦恼自己到底是怎么让人看出的,这么多年了,没有人真正找到过他。也可以说是没有人这么细心的观察着每一个人。
顾桥亭听三怪老人有些松软的语气,也不卖关子,一一道来:“昨日在那茶铺中,虽然你易容了,但是却有一处破绽,就是你那一双手,明明看起来是中年男子,怎会有那么苍老的手,我便追了上来,后来的事看情况你也知道了,还有就是刚才看你身上的玉佩,昨日那中年男子身上也佩戴着,这必定是你很重要的东西。”
提到玉佩,三怪老人露出了哀伤的情绪,不过只是一瞬。而后又对着顾桥亭点点头。
“你是个不错的,不过你那朋友……”三怪老人摸着他那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
“他怎么了?”不知为何,昨天之前她还对沈临淮无比嫌弃,但经过昨天的事后,她听到关于沈临淮的事都特别上心,可能是对沈临淮心怀感激吧,顾桥亭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三怪老人当然听出了顾桥亭言语中的急切,暧昧地看向顾桥亭,可是顾桥亭根本没有接受到这个信号。三怪老人顿时觉得这丫头真没意思。
“他昨天的伤倒不是很严重,严重的是他早前受过严重内伤,一直没有治愈,我感到他的内力很深厚,却因病导致不得动用内力,难怪会被人伤成这副模样。”
“严重内伤?不能用内力?”顾桥亭终于解了疑惑,为何那日初见他会被坏人追着跑,昨日又表现的那般弱。
他或许本有高强武艺,却和她一般无法动用内力,才会对于黑衣人那般束手无措,那他出现在茶铺的目的也可知了,只是他的伤是怎么来的。
顾桥亭想到这,又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多了,自己和沈临淮又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于是使劲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想法甩出了脑袋,回归正题。
“那您可以告诉我凤栖草的下落了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告诉你后,你要去山上帮我采些草药回来。”
“没问题。”采草药这么轻松的活,值了,顾桥亭一口应下
“在王正阳寿辰那几日举办武会,得冠者便会得到一株凤栖草,只要那一日未到,谁都不知道现如今那凤栖草在什么地方。”
这个消息已经足够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顾桥亭高高兴兴的去采药了。
可谁知屋中的沈临淮已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