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很快,还是很慢,总之我醒了过来。
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堆草堆上。
身边多了个女人,她的下巴上长了颗小痣,很好看很有味道。
我说:怎么是你?
她说:是我。
我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她说:问。
我说:你多大了?
她说:你很奇怪。你应该问问我在哪?我为什么会在这?或者问问最关心的人怎么样之类的。
我想了想,说: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也想了想,说:我叫青月,你信不信。
我说:信。
她说:你白痴。
我说:那我不信。
她说:你!
我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说:你就不能坚持你信吗?
我说:好吧,我信了。
她说:气死我了,你就不能不顺着我的意思吗?
我说:我习惯宠着别人。
她说:你这样会害了别人。
我说:没有吧。
她说:你再想想。
我想了想,说:应该没有。
她说:气死我了。
我说:你为什么老说气死我了。
她说:就是气死我了。
我说:你这样说得我难过死了。
她说:那你死吧。
我忽然意识到我是中毒了,我说:我怎么没死啊?
她说:当然是我救了你。
我说:那胖子呢?
她说:他啊,你还想着他啊,他都没有理你,只顾着武林第一美女了。哼。
我伤心地问:对了,那武林第一美女呢?
她又生气了,说:哼。
我说:你比武林第一美女漂亮。
她笑了:呵呵。你哄我。
我叹了口气。
我说:你太可爱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说:你别问了,我把我全知道的都告诉你吧。
我说:好。
她说:其实很简单,你晕了之后,我们被一只军队包围了,然后军队射杀了所有的人。
我惊道:然后呢?
她说:然后看到青天跟军队的红脸将军相谈甚欢。
我若有所思,我说:看来这里真的有个阴谋。那个峨嵋派的人太阴险,不过他怎么知道呢?对了,那峨嵋派的人死了没有?
她说:死得光光的。
我说:他只是为了蒙我一剑?
她说:你太善良了。峨嵋派应该在短时间内已经制定好了打败你的策略。
我说:好像谁都没有赢。
她说:不,青天赢了。
我说:对了,我们怎么在这里?
她说:我本想背着你趁乱跑出去,但是到处都在死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的,我也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发现你在我旁边。
我说:原来不你救的我啊。
她想了一会,她说:可我背你出来了,现在还照顾着你。
我说:我中了什么毒?
她说:我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跑出来?
她说:我给你说个故事。
我说:我最喜欢听的就是故事了。
她说:从前有个人到处收养孤女,他把所有的孤女养大,最让人惊奇的是,这个人可以通过手术使每个女孩都变得很漂亮,这些女孩逐渐长大就被送到各个地方,有的送进皇宫,有的送给达官贵人。有的人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只好往外逃,但是逃出去的女孩第二天尸体就被送了回来……
她开始哭了起来。
我说:这个人是青天?
她说:可能是,他们还没把我变漂亮呢,我只好跟在后面做侍女。
我说:你比那武林第一美女漂亮多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青月。
我说:不会有两个青月吧?
她说:有好多个青月,青天很喜欢这个名字,我们都按号码排的,我数给你听,青月一号,青月二号……青月五十一号……
我耐心的等着她数,我觉得她好可爱。
青月三百零八……青月六百五十三……
她的算数不错,这是我的感觉,我盯着她下巴的小痣看了起来,我忽然有个想法,她以后会是我的老婆,想到这,我嘿嘿笑了起来。
她说:你笑什么?啊,我忘记数到哪儿了。你说。
我也没有听她到底数了多少号,我只好说:你告诉我你是几号就行了。
她说:二百五。
我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还没解决。
我说:和我一起的那个胖子最后去哪里了?
我说:胖子不会死了吧?
她说:死了可能更好,我说了怕你伤心。
我说:都能猜到你要说什么了,我现在已经很伤心了。
她笑了,说:那你说我要说什么。
我说:胖子跟青天走了吧?
她说:这你都能猜到,真的很聪明啊。不错,胖子向青天求饶,然后青天就带他去找红脸将军。
我说:胖子比我聪明多了。
她说:你比他好。真的!
我稍微有些欣慰,肚子却发出了抗议。
我说:有吃的吗?
她说:好久没下雨了。
我说:吃饭和下雨有关系吗?
她说:当然有了。
于是,她给我描绘了一副春天的画卷。她说,春天来了的时候,江河已经慢慢解冻,两岸的杨柳开始冒出绿芽来,花草也萌萌生动,如果这时来了一场雨,一场及时的春雨,草儿会绿得清翠,很多野花儿也开了,我走在松软的泥土上,看到有报春花、含笑、玫瑰花、紫荆、紫玉兰、鸢尾、金雀花、仙客来、石斛、风信子,虫子也开始鸣鸣叫起来,燕子在天空中自由的来往穿梭,新的一轮生命又已经开始轮回了。于是,百姓们也要耕作,我们才有了粮食吃。
我不以为然地说:你好像没有见过春天似的。
她认真的说:我们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燕子,从来就没有春天,但一切都那么遥远,这只燕子,真的只是想要春天。
我没有想到,春天会有这么多故事,我一直在为白马长剑的事情烦恼着,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这个愿望或许和白马长剑理想是一样的。
我念道:阴阴溪曲绿交加,小雨翻萍上浅沙。鹅鸭不知春去尽,争随流水趁桃花。
她说:好美。
我说:这是惜春的,春天已经去了。
她说:你好坏,人家只想看看春天。
我说:这样好了,你做我老婆吧,以后我会带你看每一个春天,有花有鸟,还有我这个乞丐老公。
她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乞丐,不知羞,你才多大,就想娶老婆。
我说: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她说:我们现在很熟吗?
我说:是啊,还不熟,不好下手。
她说:你!气死我了!以后再说吧。
我想了想,说:那明天再问你好了。
她说:为什么是明天问呢?
我说:今天你好像太激动了,明天你可能心情会好点。我也有一天的时间考虑是不是要娶你做老婆,不过,我现在是真的很想。对了,你不能叫青月了,叫什么好呢?
她说:你帮我取个名字吧,取得好听的话,我也许会考虑嫁给你的。
我说:且容我稍后思量。现在我是真的饿了,先去找吃的吧。
她点点头。
走出这破茅屋,太阳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这才发现确实好久没有下雨,大地早就干裂了。
我和她找了很久,也才找到两个小小的地瓜,这个地瓜也是营养不良的,长得难看极了,她问我说:这个能吃吗?
我说:可以吃。
她张开小嘴就要咬了。
我说:要洗一下。
但是我们没有找到水源,我只好说:还是削皮吧。你有刀吗?
她摇摇头说:你是剑客,你拿剑削好了。
我说:我没有剑,也不是剑客,那把剑也不是我的。况且,我现在没有武功了,我想等下有人追杀我们,我们会死的。
她说:真的?我还想你保护我呢。
我说:没有武功我也会保护你,我一定会死在你前面的。
她说:你真好,谢谢。
我说:等我为你死了,你再谢我吧。
我把地瓜上的泥搓掉,然后用牙齿把皮给慢慢的啃下来,我啃完一个给她,她也没有觉得全是牙齿印的地瓜有多恶心,几下吃完了,我又赶紧给她削另外一个,她也吃完了,之后。
她着急地说:啊,不好意思,我忘记只有两个了,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说:我吃了泥和皮已经很饱了。
她说:可是,吃完之后,我更饿了。我真想吃饭。
我再次叹口气,说:我已经帮你想好名字了。你叫悟饭吧!
她说:为什么要叫悟饭?
我说:我是一个乞丐,每天都在为下一顿发愁,如果有一天我能悟出不用讨饭也能饱的道理来,我就可以不用做乞丐了。
她说:不吃饭,那不是神仙吗?
我说:你现在就是个不谐世事的仙子。
她说:神仙真好,那我以后就叫悟饭。
我点点头。
我说:你打算去哪里?
悟饭说:你去哪我就去哪,从我在校台那天看见你了,我就想,以后能跟你多好。
我说:你没看出来我是破烂乞丐吗?
悟饭说:一群人里,就你和胖子穿得最烂,不是乞丐是什么?你们一胖一瘦在人群里不知道有多醒目,我一下就注意到你在看我,我还对你笑了一下,你看见没?
我说:我也是,你嫁给我好了。
悟饭想了想,说:我还是要考虑下,我担心下一次又认定别人,而又答应了你,那多不好。
悟饭这么回答我,让我想起老乞丐跟我说过,一个女人总是会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的,如果一直不满足,她总会以为下一个是最好的;而那些听从父母之命的,她们反而会幸福一些,因为她们不会反抗,她们已经学会顺从,或许直到死的那一天,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好。
其实,江湖上的女人一般都很难有善果,还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要的好,老老实实找个好点的男人平静的过一辈子。
悟饭这么打算,应该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是一个女人。
我和悟饭来到了一个小镇上,这里真的很小,除了有两个说是包食宿却可能在卖人肉的客栈之外,就是还有铁匠铺,布店,肉摊之类的,不过这里生意最好的还是铁匠铺了。
我看见有很多人都在跟铁匠铺的胡须老板订做武器,而他却时时的望着北方,我相信他是个有理想的铁匠,或许他也和我们一样,想去看看京城,那里人多,想必生意会更好了。
我也有听到关于前不久武林第一美女比武招亲的消息,大家都在纷纷传说去了比武招亲的所有门派人员和个人都在一日之间全部消失,去过的人再也哪天出现在江湖,而武林盟主青天也不见了,更别说什么武林第一美女。
这一度引起了人们的恐慌,人人自危,都在互传消息,结果还是探听到了丐帮在比武招亲的时候安然撤离了。
有人放出风来,说是朝廷安排了青天到武林做卧底,用美女引诱大家互相争斗,然后朝廷派出了大军把这些门派的精英一网打尽,丐帮的消息实在太灵通了,安然度过了这次危机,在对比其他门派之后,更多流民加入到了乞丐的行列来,丐帮理所当然的更是天下第一大帮派。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丐帮必将在江湖上称霸,现在应该联合起来压制丐帮才好,免得成尾大不掉之势。
还有更多的人推测说,现在正值大旱,天下要开始乱了,百姓颗粒无收,怕那些练武的人会先带着乱民叛乱,所以要把这些潜在的危险一下消除,又不好名正言顺的清理各大门派,只好找个荒郊野地把到了的人全部杀了,虽然杀的不多,但也可以震慑了武林,不让他们有造反的心思,可谓是把一切危险杜绝到了还没有生成种子的状态。
现在真的是武林风平浪静了,所以各大铁匠铺生意一下暴增。
那些人还说,丐帮这次也成了武林公敌,他们没有透露出所探听的消息,让各大门派的精英毁于一旦,居心叵测啊。丐帮的人也反击,说那些门派知道青天想做皇帝,想跟着青天造反去的,是他们自己作孽,丐帮是急流勇退,以后丐帮也会替武林主持正义的。
我想现在的人怎么都想着造反之类的,看来这天下真的不稳了,去京城好像也不太安全,我正想跟悟饭商量一下,下一步去哪里好,但是我又听到了一个消息,吓我一跳。
有人说,这次比武招亲大会出了一个武功绝顶的少年,据说是练成了武林几百年来无人练成的内力,一招之下开碑裂石,人还好好的,被一掌就击成了肉末,骨头渣子都看不见了,什么少林,武当,峨眉的人都是一见就死了,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而这个少年好像还从这次劫难中逃了出去。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说不定从他身上可以得到什么秘籍之类的,但见他的时候一定要穿好盔甲之类,省得刚见了他,就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大家听见这个消息,纷纷要求铁匠再给订做一副盔甲。
有人还说,这个少年穿得破烂,一个乞丐的样子,应该是丐帮的,有丐帮的兄弟给我透露消息,好像是丐帮创帮帮主留下的降龙十八掌,让这个人练成了,还有了内力,他现在要回来夺取帮主的位置,现在丐帮帮主连门都不敢出,大小便也只在房间里解决。
这些消息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乞丐对于江湖上的传言早已见怪不怪了,十分有八分是假的,只是感觉有些奇怪,我都不知道所谓的内力是什么。
现在的我很迷茫。
我不知道带着悟饭该去哪里好,老乞丐你到底在哪呢?
我问过悟饭想去哪里,她确实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只是说随便走走啊,去到哪是哪。这满天下的随便走走,也真是随便了。而我现在也不敢去想京城是个什么样子,我们没有钱,恐怕走不出百里,我们就会饿死了。
现在是流民越来越多,吃的越来越少。
我跟悟饭说:现在你跟在我旁边也不安全了,很多人都在找我。
可是悟饭却跟我说:现在我饿了,吃饱再说好吗?
她是想跟我吃个散伙饭吧。我摸了摸全身,让人伤心的是,我身上居然没有一个铜板。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悟饭分开,我私底下想了无数次跟悟饭分开的结局,但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一种。
我想悟饭是我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女人,可能会在我喜欢第二个女人的时候,再把她抛弃,再或者是,我和悟饭一辈子白头偕老,然后养了一帮子的小乞丐小悟饭,我们可以不用讨一辈子饭了,让他们来给我们讨饭。
还有可能是,我成了白马长剑,带着悟饭在江湖做一对神仙伴侣,潇洒的在有任何不公平的地方出现,锄强扶弱成了我们一辈子的事业,然后江湖就一直流传着我们的传说。
想到这些美满的结局之后,悲剧的结局也让我幻想了出来。
我和悟饭被人一直追杀,肯定是悟饭先被敌人杀死,我就给悟饭报仇,把那人杀了,我再跟悟饭埋在了一块儿,终于可以一起等待春天了。另外还有可能是悟饭被杀了之后,那人把我杀了,我和悟饭暴尸荒野,让那些可恶的野狗把我们吃干扒净。
而我最怕的结局是,悟饭被杀了,而我也把敌人杀了,但我又不敢自杀,那么我会不会难过而死呢。
我想了无数个悟饭死的结局,但是悟饭没有死呢?
悟饭会不会真的看到下一个认定的人,跟那人跑了,她还会跟我说,我不想跟一个乞丐过一辈子。
无疑,这个不死的结局是会折磨死我的。
当然,我得承认,我多想了。
我跟悟饭说:我现在很难过,不是很想吃饭。
悟饭说:你身上没有钱吧,我看出来了。
我为悟饭的观察能力震惊,我只好说:让你看出来了。
悟饭说:其实我小的时候也讨饭,我知道乞丐是个什么样子的,我理解你。你不要难过了。
我说:那总不能让你饿着吧。
悟饭说:你都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这样不行的,你看你那麽瘦,我心痛死了。
听到悟饭这么说,我赶紧想了个办法。
我说:我去街头卖艺吧,说不定会有人喜欢看,我们就有饭吃了。
悟饭说:你不是没有武功了吗?
我说:招式还在的,只是要找两条狗来。
悟饭说:为什么要找狗?
我说:我练的是乱棍打死狗的武功,有狗才好。
悟饭说:乱棍打死狗?
于是,我和悟饭找遍了整个小镇,一条狗也没找到,悟饭有些伤心,她说:看来这样卖艺是不行的。
我说:未必啊。可能狗都在家里待着呢,你看我的。
我一路呼呼的吹着口哨,期间找了点井水喝,似乎饱了很多,悟饭也喝了些,说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干净的水了,这天不下雨,人真是活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饿死了,或者喝水撑死的。
我继续吹着口哨,终于,熟悉的狗叫声,我看到它们朝我和悟饭冲了过来,有两条,只是它们也很瘦,我拉着悟饭就跑,我说:赶紧找到有人的地方,我好施展武功卖艺。你再等等就有饭吃了。但是悟饭却让我停下来,说:笨蛋,我们可以吃狗肉啊。
我说:对啊,吃狗肉,你真聪明。
吃狗肉的时候总会想起老乞丐,他每次都会问我:小乞啊,你知道人能活着的目的是什么吗?
我说:吃狗肉吧。
老乞丐说:对,也不对。
我说:可以做白马长剑。
老乞丐说:对,也不对。
我说:娶老婆,生几窝孩子。
老乞丐说:对,也不对。
我说:为什么你总是对也不对的。
老乞丐说:吃狗肉,就像吃饭一样是为了活下去,白马长剑,是人所寄望的理想,生孩子娶老婆,那也是一种生活。
我说:那你告诉我答案吧,人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
老乞丐叹了口气说:哎,我也不知道。
我说:自己啰嗦了半天,自己不懂也算了,让我也不懂,那还是吃你的狗肉吧。
老乞丐说:对,吃最简单了,人还是能吃的好,做什么不做什么,好像都不重要,人不就是为了活着能有口饭吃嘛。
我说:有的人生下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老乞丐拍掌说:对,这次你说对了,人生下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等着怎么去死,或者在死之前应该要做些什么。
我忽然跟悟饭说起老乞丐来,悟饭问我老乞丐去哪里了,我说不知道。老乞丐突然不见了之后,我一直担心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悟饭啊的一声:你说得好悲壮啊,小七!
我说:我不叫小七,我叫小乞,乞丐的乞,老乞丐一直这么叫我,你也这么叫我吧,现在你跟老乞丐一样是我最亲的人。
我开始流泪,像思念姑娘一样思念老乞丐,老乞丐不在的日子,我变得越来越容易伤心,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老乞丐那样睿智地活着,江湖到处都是不安分的生命,为此我感到唯恐不安,我生怕搞定不了这一切,离开老乞丐,我连吃狗肉都困难。
悟饭说:你咋那么容易流眼泪,别想老乞丐了,你多看看我好了,我让你看,你可以帮我当成老乞丐的。
我说:你不是老乞丐,你是悟饭,我看到你,只是想到了吃饭,你是悟饭,我不要你做什么老乞丐。
悟饭说:乖,悟饭安慰你好了。
悟饭忽然把我抱住,我也抱住了她,我感觉到好柔软,温暖。
我突然有种冲动。
我不禁说:娘。
悟饭一把把我推开,手戳着我的脑袋,说:我哪点儿像你娘,你气死我了。哼,气死我了。
我说:啊,我也不知道我娘是谁,只是忽然我觉得你现在好像是我娘,很奇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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