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喉咙传来的冰凉之意，柳寻仙反而无比镇定。听到小雪询问后他有点明白了什么，于是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天底下冰灵根修士数量极少，几乎可以说是百年一见。公子福泽深厚有此机缘，但是为何连你也会有？你自称是公子朋友，我以前怎么从未见过，这里面本来就有问题。而且最可疑的是我总觉得你身上有公子的气息。说！是不是你把公子冰灵根吞噬了！”
柳寻仙拍拍手掌赞叹道：“真不愧是小雪，果然冰雪聪明，竟然能够看出那么多蹊跷。当年你年幼时便能破解奇门八卦阵，这才被选入城主府当柳千羽的贴身丫鬟。”
“你连这些事都知道，难不成将公子记忆也吞噬了？”小雪露出惊恐之色，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柳寻仙见再不说出实情恐怕就要被误杀了，于是连忙问道：“你猜了那么多，为什么从未想过其实我就是柳千羽呢。”
“你就是公子？”小雪闻言冷静下来，满脸狐疑地盯着对方，看样子对此根本不信：“可有何证据？”
“你还想要什么证据？我千里迢迢赶来离仙城将自己活着的消息告诉我爹并且揭露龙垣谎话，最后又冒险偷袭暗算以至于差点丧命。如果我不是柳千羽，请问犯得着这么拼命吗。”
小雪越听越是感到震惊，因为对方说的一点没错。她强作镇定又问道：“可是公子怎么会长这幅模样？而且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将真相说出来？”
柳寻仙叹了口气，说：“我就是怕你们不相信才这么做的，不然被误以为是敌人就弄巧成拙了。更重要的是我对当年落云山脉发生的事毫无线索，也不知道你为何会推我落深渊。若不是之前你告诉我事情原委，恐怕我都不会及时出手将你救下。”
“你……真的是公子……”小雪连自己说话声音变了都不知道，手中的刀也渐渐放下。
柳寻仙松了口气，熟练地揽过对方细腰，让其屁股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他伸出双手环绕小雪那纤细的腰部，头贴在其肩膀上在耳边细声细语：“除了公子我之外谁还知道你的弱点。”
说完柳寻仙不怀好意地轻轻一掐小雪腰间穴位，后者立时浑身无力酥软下来。
“别……”小雪面色通红娇喘道。
然而柳寻仙完全像是没听见，继续肆无忌惮地玩弄着对方敏感部位。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小雪身躯颤抖得过于激烈，于是立刻停手并将对方身体扶正：“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就是柳千羽，不过很快你就会改变这个想法。”
小雪见对方能瞬间压制心中浴火而且又说出这番话，心里忽然安稳不少。她红着脸小声说：“不是小雪不相信，只是暂时还无法接受公子长这个模样。”
“那倒也是。”柳寻仙最初见到这幅模样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想而知别人更加难以接受。“好吧，这次就放你一马，下次要再让我逮到就算霸王硬上弓我也要将你压在床上。”
“嗯。”小雪小脸更红，说话声音也细如蚊蝇。之后她赶紧推门而出，生怕对方克制不住。
“哎，可惜了。”柳寻仙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心想自己恐怕要失眠一整晚了。
——
在城主府呆了三天，柳寻仙已经勉强能够打坐运气。他之前虽然同样是燃烧灵力施展法术，但却克制在可承受范围内。要是再弄得和第一次那样损伤到经脉，自己可没有第二瓶龙血丹服用。
第四天时柳震坤突然到访，说要带他在城主府四处逛逛，免得总是呆在房内无聊。这正和柳寻仙心意，而且他确实有点想念母亲了。
于是二人便在庭院走廊内闲情散步，时不时说说天下英雄，聊聊他们的往日伟迹。柳震坤博闻强识见多识广，自然能够对这些传闻了如指掌。而柳寻仙在齐天宗待了很长时间，又整日听陈老叙述陈年往事，懂得反而更多。一段时间后柳震坤已经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听对方娓娓而谈，有些还是自己闻所未闻的。
“想不到天底下还有龙泉这等人物，我以前一直以为齐天宗掌门才是人族之中最厉害的。”
“掌火道尊的修为固然惊世骇俗，但未必能一手遮天。气玄宗万灵宗以及其他门派掌门都不是吃素的，他们也都臻至悟元境多年，实力不容小觑。”
柳震坤点点头，转而又道：“对了，寻仙小弟既然也有冰灵根，又能降服冰凤这等神兽，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
柳寻仙摆摆手否认：“灵根只不过是先天条件，它并不能决定你能走多远。就好像我这样突破明心境失败，也许这辈子都只能停留在明气境。”
“什么，还有这种事？”柳震坤露出惋惜之色，安慰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天无绝人之路，如果真有办法也得靠自己不断摸索。总而言之我不会乖乖认命，毕竟陈老的仇还得由去报。”
“不知这位陈老是……”
“在下师父。”
“原来如此，难怪我在寻仙小弟身上看不出一丝颓废之意。只是复仇虽然能带来动力，却也容易让人蒙蔽双眼，寻仙小弟切记要时刻保持清明以免丢失自我。”
“多谢柳城主提点，晚辈受教了。”
就在此时一名妇女在丫鬟的陪同下渐渐走来，柳寻仙看到后顿时一愣，因为对方正是自己的母亲——秦媚儿。
“震坤，这位莫非就是你最近经常提起的柳寻仙小弟？”
柳震坤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此子。前几天若不是寻仙小弟及时相助，恐怕我就回不来了。”
秦媚儿听后立马弯腰抚下身子：“原来柳小弟还是相公的救命恩人，妾身在此谢过了。”
“千万别！”柳寻仙连忙将她扶起。被自己娘亲行此大礼，他是无论如何都吃不消。“当时情况紧急，我若不出手自己也会有性命危险。柳夫人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不然小子可是要折寿的。”
“柳小弟真会说话。”秦媚儿也松了口气，接着闲聊几句就找个理由离开了。
看着对方逐渐远去，柳寻仙这才放松下来。转过头，正好看见柳震坤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慌：“柳城主何以凝视在下。”
“没什么，就是看你举止神态和羽儿有点像，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柳城主真会说笑……”柳寻仙心虚地笑了笑，接着低头继续向前走。
就在此时一名仆人牵着一头黄狗从前方路过，柳寻仙看到后忍不住脱口而出：“小黄？”
黄狗似是听到呼唤，看到柳寻仙后欢快地仰天长啸，继而挣脱绳索飞奔而来并扑进对方怀里。
一人一狗就这样相拥在一起，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友。
“小黄乃是羽儿在外收养的流浪狗，平日里生人不近，唯独只对羽儿一人亲热。”柳震坤一边说一边踏步靠近，最后死死盯着柳寻仙沉默不语。
柳寻仙知道瞒不住了，于是尴尬一笑：“爹，原来你都知道了。”
“哼，我又不是老糊涂，怎么会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认不出。之前在落云山脉你冒险相助时我就觉得很可疑，后来派人去气玄宗打探消息，果然没有弟子叫柳千羽。可你对羽儿的事情又了如指掌，我便怀疑你们会不会是同一人。这两天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发现你不仅行为举止和羽儿很像，就连小雪也心甘情愿地尽心服侍。”
“老爹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羽儿佩服！”
“佩服个屁，你还知道叫我爹！不是叫了那么多次柳城主吗！”柳震坤心急之下想要出手教训。
柳寻仙连忙一跃而起：“我这不是以大局为重嘛，如果过早暴露身份，只怕未必能如此顺利地对付龙家。”
“哼，如今龙家已经解决，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这个……”柳寻仙迟疑片刻，接着才说：“我也不清楚，也许是等到修为恢复过来，也许是等报陈老之仇后，也许是等我真正能够独当一面之时……总而言之我不想以现在的样子面对你们，尤其是娘亲，我害怕她会心痛。”
“你以为她现在就不心痛了吗。”柳震坤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失踪之后你娘经常以泪洗面，无论我怎么安慰都没用。是我对不起你娘，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
“爹你能坐稳离仙城城主之位就已经很不容易，顾此失彼是必不可免的。以后娘亲还要你多加照顾，恕羽儿无法留在你们身边尽孝。”
柳震坤看着对方，心情起伏不定。半晌他才点点头感慨道：“是啊，羽儿已经长大了，离仙城多半留不住你了。有空尽量多回来看看你娘，她不像我们一样有着数百年寿元，别让这个成为遗憾。”
“是，羽儿明白！”
“对了，这里有点灵石你且拿去，日后去了气玄宗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柳寻仙接过来一看，发现竟然足足有五万颗之多！而且都是清一色的水灵石！
“我不知道这些对你的冰灵根到底有没有益处，不管怎么说也是聊胜于无吧。”柳震坤说完转身缓缓离去，其背影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颇为坚毅，亦有些沧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