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从容答道：“回官爷的话，富贵险中求，越危险的地方利润越大。”
年轻的衙役说道：“你们这些经商的人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主！”
白钰打哈哈：“官爷，俗话说‘钱能通神。’世上谁会怕钱多呢？”
老衙役说道：“你住在哪里？掌柜的没告诉你宵禁的事？怎么独自上街来？”
白钰说道：“小生住在来福客栈，掌柜的说的明明白白。小生睡不着，一时兴起，这才忘他的叮嘱，私下上街，请二位差爷通融一下，小生马上回去。”他展开手上的两锭银子。
老衙役接过银两，说道：“看在你是外乡人的份上，下不为例，回去吧。”
白钰往回走，走了一段路，他飞身上了屋顶，反身往回走。
踩着屋顶上的月华走到济世街尽头，白钰瞧见岔路口晃荡着一名青色鬼影。
“总算没跑一趟。”白钰眼睛一亮，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白钰掏出葫芦喝口酒漱漱口，吐在地上，又特意洒酒在衣服上，装成醉醺醺的样子，嘴中哼着含糊的小曲，歪歪倒倒走向青鬼。
青鬼即刻注意到白钰，盯着他看了片刻，迅速靠近到他的身边。
白钰挥舞着双手仰头大叫：“嫦娥mèi mèi拉我到月宫，让我和吴刚哥哥共同大醉一场。”他腰间一只huáng sè钱袋子露出，里面发出“叮叮当当”声音。
青鬼两眼冒出绿光，死死地定住白钰的钱袋子，吞吞口水，悄然无息伸出鬼爪。
“鱼儿上钩。”白钰默念咒语。
黄袋子中的捆仙绳灵蛇一样牢牢地缠住青鬼的双手。
青鬼的鬼眼凸出，连连往后退，口中发出鬼叫声：“你是谁？为何加害我！”
白钰扔掉手中的葫芦，说着鬼话：“我是正义之士，你这种魍魉的克星。老实说，你们的巢穴在何处？”
青鬼张开嘴，露出獠牙，疯狂撕咬帮助他手上的捆仙绳。
白钰冷冷地旁观。
青鬼挣扎半天，自觉枉费一番功夫，也就变得老实：“公子爷，求您放过我吧。”
白钰显出鄙视的目光：“做鬼了还偷别人的东西，可见你活着的时候也不是好东西。我再问你一次，你们的巢穴在哪里？”
青鬼说道：“我不能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白钰说道：“你不说，我带你到城隍庙中见城隍爷，打你几哭孝棒，你就说了。”
青鬼低头发出呜咽声：“公子爷，求您发发善心，我妻儿等我回去。”
“恶劣之徒借口最多！”白钰牵着青鬼飞上半空中，往城西南角飞去。
城隍庙黑灯瞎火。
白钰走遍庙里各间房舍，他未找到城隍爷和其他的神明。
掌柜口中说的那个挂单的倒是也跟着不知所踪。
“城隍爷他们外出公干还是来福镇事件重现？”白钰隐隐生出不安之心。他未枉下论断，决定在庙中先等一等。
五更天过，公鸡打鸣，天色微微发亮。白钰始终未等到城隍爷和他的属下回归庙堂。他深深叹口气：“又是一起阴官勾结邪祟偷盗百姓们财物的丑陋行为。”
白钰把青鬼收在袖中，变回本相返回来福客栈中。他来到马车旁边，对一匹马动了手脚。这才安心回房睡觉。
白钰正睡得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他二姐在门外喊叫：“弟弟，起床！”
白钰起身打开房门，明知故问：“二姐，启程的时间到了？”
白娇云说道：“弟弟，有一匹马儿生病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白钰打个呵欠说道：“姐姐，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白娇云皱眉道：“什么是这么神神秘秘的？”她说着走进房门。
白钰附在白娇云耳边上说了昨晚上的经历。
白娇云咧嘴笑道：“二弟你好坏，马儿原来是你弄的起不了身。你真的捉到一只青鬼？让姐姐看看。”
白钰说道：“二姐，现在白天，鬼见了阳光会死的。”
白娇云杏眼圆瞪：“鬼也会死？！”
白钰说道：“我的亲姐，你小声点！鬼当然会死！他们死后就变成屁了。”
“屁啊！”白娇云掩嘴笑道：“那岂不是很臭？那我晚上再看吧。”
白钰说道：“好吧。二姐，你去和姐夫说，我们明天再走。我再睡会。”他送走白娇云，一觉睡到正午时分。
掌柜见到白钰下楼，凑上前小声答话：“小神仙，昨晚上收获如何？”
白钰说道：“嘘，隔墙有耳，我昨晚小有成就。”
掌柜心神领会：“那要多多劳烦小哥。”他不再多问。
白钰出了客栈大门，往西南方向去了。
城隍庙前空地上排着长长的队伍，大部分衣着青衣麻布，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
庙门前摆着一张条案，上面放着一叠黄符。
一名道士打扮的后生背对着庙门坐着。
后生的脸颊微红，神情显得颇为颓废，毫无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白钰盯着后生的脸面心生疑虑：“他一个挂单的年轻道士昨晚不在庙中，到哪里去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盏茶的功夫，道士卖出十余长黄符。
“一张黄纸买一两银子，比拦路打劫的强盗狠三分，天底下比这买卖划算的不多。”白钰隐在暗处观察道士的一举一动。
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妪颤巍巍从褪色的蓝色包袱中捡出几颗细小的碎银子，一一排在条案上，说道：“小师傅，我买两张黄符。”
年轻道士手指拨弄一下碎银子，皱眉说道：“银子成色不足，数量不够，你拿回去。”
老妪说道：“老妪家里喂养几只生蛋的老母鸡，怕被乌七八糟的东西叼走，特意走十多里山路来的，买黄符求平安。小师傅行行好，便宜卖二张给我吧。”
年轻道士提高声调：“道爷做的一锤子买卖，概不赊账。你有钱就买，无钱趁早让开！后面的人等着。”
老妪叹口气，收起碎银子，边走边抹眼泪。
“出家人讲究济世为民。那道士年纪轻轻却缺乏慈悲心肠。”白钰捡起地上二块大石头点石成银，变成一百两元宝，走向年轻道士。
“牛鼻子小道士，你手中的黄符我都买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