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须说道:“难说,我们问问他本人。”
“老道长,你说妖怪已经到莫某府上?”油光脸失声叫道,脸上的肥肉抽动,两眼乱转。
“在哪里?”年轻道士掉转身子往后看,眼神非常慌乱。
八字须不正面回答油光脸的话,他平静地坐下身,展示手中的葫芦:“你们别怕,妖怪已被老道收在宝贝中。孽徒,拿为师法器过来,开坛做法。”
话说白钰在铜镜中瞧见自己的脸面,方知上八字须的恶当,他急急往后退,身子却被一股白光罩住,逃离不得。
白光消失后,白钰发觉自身处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地。他心生一个念头:“我这是到了古镜中?”
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白钰临危不乱,干脆盘膝坐在原地思考逃出升天的对策。
油光脸吩咐下人撤去酒席,布置七尺法坛于正堂中央。
八字须换上做法的道袍,右手拿着一把七星宝剑,左手持一铜铃。
法坛正中央摆着一乌木制成的牌位,上书一行朱笔写就的蝌蚪小字。
牌位前摆放一碗白米,上面插着三寸三高的五躲花色令旗,分别写着风、雨、雷、电、火五个字。
五色令旗前面放置装着白钰的葫芦。
八字须焚檀香烧黄纸,一手摇铃一手舞剑,嘴中念咒语。
葫芦毫光闪闪,显出白钰的身影。他双腿盘曲,坐在葫芦底部闭目养神。
油光脸惊叫:“老道长,你的葫芦里有个小人儿!”
八字须说道:“莫老爷,他就是那跟我们作对的妖怪。”
油光脸凑近一看,说道:“老道长,妖怪长得到标致,俊俏的一个小人儿,非那种青面獠牙的模样,他是什么东西成精?”
八字须说道:“老道问问便知。”他用剑身敲击葫芦,说道:“妖怪快快显出原形,你是什么何方妖精,来到济宁城干什么?一如实交代。”
白钰听到八字须的叫喊,睁开眼睛,他迅速扫视周边环境,明白自己的处境:不是在铜镜中,而是在八寸高的葫芦中。
“幸亏困住我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葫芦,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白钰使出穿墙法术,翻一个筋斗。
“咚!”白钰头顶重重撞在葫芦底部,发出沉闷声,他飞快站起身,两手揉搓头顶,暗暗叫苦:“好疼!此葫芦非一般的宝物,我大意了。我的穿墙术失灵了,处在东墙铁壁的地方,隐身法用处不大,变幻术只能肉眼凡胎,我似乎无计可施。”他苦恼地盘腿坐下来。
八字须毫不客气发出警告:“小妖怪,道爷最后一次警告,你再不显出原形,我祭出天雷地火烧你。”
“我偏要和牛鼻子老道作对,恶心他。”白钰索性站起身子,对着八字须撅起屁股,放一个响亮的屁。他拍拍屁股,做个鬼脸:“老家伙,有胆的放小爷出去,你我大战三百回合!小爷定拔掉你的山羊胡须,撕烂你的道袍。”
八字须气急败坏,连蹦带跳的骂骂喋喋:“好个大言不惭的妖怪,居然在道爷的宝葫芦中释放污秽之气。道爷决不轻饶,先让你领教蚀骨风的厉害!”
八字须摇铃的手抖得抽风似的,念咒语的嘴唾沫四溅。他高举七星剑,大叫一声:“风起,蚀骨!”
写着“风”字的小旗忽的一下着火,腾起一阵黑烟,笼罩住葫芦。
葫芦中狂风大作,夹杂着成千上万的锋利小刀,紧紧地包围住白钰。
“牛鼻子老道家中肯定是开铁匠铺的,否者那来的如此许多飞刀。”白钰望着眼前的闪闪寒光心中一凛,抽出捆仙绳抵挡。
双手难敌四拳,漫天飞舞飞刀使得白钰难以招架,顾得头顾不得尾。锋利的刀刃割下他他头顶上几缕青丝。
他心下焦躁,额头上冒出密密细汗:“难不成今天我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白钰胸前玉佩先是传出红衣女童的一声娇喝:“玉弟休得慌张,我暗中保护你!”
后又闪出耀耀光芒,全部没入他的身子。
漫天飞舞的飞刀打在白钰身子上纷纷弹回,撞击到葫芦壁上,响起不绝于耳的“叮叮当当”声。
白钰精神为之一振:“多谢红姐姐的救命之恩。请你助我一臂之力,逃出葫芦。”
红衣女童说道:“玉弟,我施展的仙法只能保住你的性命。师父交待:‘车到山前必有路’,你需得靠自己的智慧逃出去。”
白钰生性聪慧,一点即通:“老祖借机考验我的变通能力,我绝不能让他小看。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捉住几把飞刀,弯腰猛戳葫芦底部,一边哈哈大笑:“牛鼻子老道,小爷倒要试试,你的刀锋利,还是葫芦坚硬。”
油光脸焦急万分:“老道长,住手吧,小心你的宝葫芦被飞刀戳穿。妖怪从缺口处溜之大吉。”
“一会儿功夫,小妖怪怎的变成刀枪不入?”八字须大惊失色,被油光脸的话打动,叫一声:“风住!”
葫芦中的狂风止息。
白钰叉腰挑衅:“牛鼻子老道,你就这么点本事?小爷还没玩够呢!”
“妖怪你等着,道爷让你尝尝夺命雨的厉害。”八字须气的胡须乱颤,高叫:“雨来,夺命!”
写着“雨”字的小旗化成一团火光,冒出一股青烟罩住葫芦。
须臾间,葫芦顶部凝聚一层红云,落下火红的铁水铜汁。
白钰有了神光护体,毫无畏惧,索性脱得光溜溜,在葫芦中蹦蹦跳跳,哈哈大笑:“好大的雨,正好洗去身上的污垢。”
铁水铜汁从白钰身上滑落,凝固成一颗颗铁珠子和铜珠子。
油光脸幽幽说道:“老道长,你的宝贝倒成了妖怪的洗澡盆,不堪大用。”
八字须气的七窍生烟:“雨住!”
葫芦中云收雨散。白钰笑道:“好道士,小爷的衣服尚未清洗干净,你再弄点雨水来。”
“妖怪少嚣张!道爷让你见识**雷的厉害。”八字须脸色铁青,大喝一声:“雷起,魂消。”
葫芦中雷声大作,震得法坛嗡嗡作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