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的愧疚总是在深夜,或许在夜幕降临时那些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事情才能在午夜时分受到灵魂最深处的谴责吧,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份谴责会被自己自认为的“心安理得”所取代,又或许会在将来漫长的岁月中日积月累的更加深重。
清晨七点半,橘生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橘生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是唐笑的电话。
接通电话后橘生没有说话,唐笑也没有说话好像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人似乎一开始怀旧就证明已经长大心也慢慢变老了。
“喂,橘生”
“嗯”
“橘生你来帝都吧”
“嗯,啊?”橘生因为唐笑突然让她回帝都的话而吓了一跳,因为回来一年多这是唐笑第一次提出让她回帝都。
“橘生,我知道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太情绪化,太偏激了,可是一边是我兄弟一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
“所以你只能伤害我了?唐笑是我跟你认识了二十多年了你妈妈跟我妈妈还是好朋友,姜淮南还是我介绍你两认识的呀,现在你跟我说出这样的话真不怕伤害我呀”橘生手指紧紧的扣着手机手指泛白指尖都有丝冰凉。
对面一阵沉默,橘生再一次开口“我不会回去的,唐笑咱俩以后还是少联系吧,拜拜”说完这句话橘生挂断了电话靠在床上默默的闭上了双眼,眼泪缓缓的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流淌出来,有些人走着走着似乎就散了。
唐笑看着被橘生挂断的手机打开了短信,唐笑盯着泛着亮光的屏幕,屏幕上收取了一条短信短信是凌晨五点多的,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唐笑,求你再帮我一次行吗?”
看着短信内容唐笑从酒柜拿出了一瓶高浓度的白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眼泪也从他的眼眶里溢了出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爱她可是她却爱着他可笑的是他却帮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来伤害曾经在自己生命中向日葵一般存在的女孩,可是他真的做了而且他还要打算再做一次,他不停的告诉自己小心一点就好小心一点就好,小心一点这次一定不会伤到橘生了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次。
喝着喝着唐笑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拿过桌边的手机回了短信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字良久才点了发送“最后一次。”
“喂,唐笑咱回南城吧?”暖暖犹豫了很久才给唐笑打了这通电话,因为上次的不欢而散还有总感觉唐笑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是至于哪里不一样了她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唐笑变了。
“怎么突然想回南城了?”
“淮南去橘生家吃饭了”暖暖说的有些兴奋。
“他俩和好了?”
那边的暖暖处于亢奋状态没有听出唐笑的声音里的异样。
“现在没有吧,不过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复合的,要不咱俩去给他们当助攻?”
“好哇,该回去看看阿姨了”
“阿姨?哪个阿姨呀?”暖暖问
“橘生的母亲呀,我妈妈跟橘生的妈妈是好朋友好久没有去拜访了”
“也对,我也好久没有去看阿姨了,唐笑咱们订明天机票回去吧今天我们去买点特产吧”
“行,待会儿我去你家找你吧”挂断电话后唐笑快速的走进了卫生间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暖暖那儿,刚出卫生间门唐笑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胃隐隐作痛,他也只是揉了揉自己胃部可是刚走两步觉得自己的胃疼的更厉害了他慢慢的蹲下身体,额头上满是汗水他蜷缩在地板上,一晚上没有睡好着凉了大早上还喝烈酒胃病可能犯了吧。
“喂,暖暖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唐笑强撑身体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暖暖播了一个电话。
“唐笑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不对劲?”暖暖紧张的问着唐笑。
“没事儿,就是突然胃疼看来今天只能对不住了,我又失约了”这边的唐笑使劲的牵扯出一个笑容似乎真的在对暖暖笑一样。
那边的暖暖立刻挂断了电话,拿着外套匆忙出门而这边的唐笑在暖暖挂断电话后陷入了昏迷,在梦里唐笑进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一直往前走他不停的呼唤着橘生,淮南,暖暖,忽然梦境一转他的身体似乎被一个漩涡吸了进去,他的身体不停的往下面掉落他拼命的挣扎可是很无力总是毫无支点使不上力气般,唐笑很惶恐这种感觉就像手里紧握一把细沙握得越紧越抓不住。
唐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从梦里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额头上满是汗水白t恤也湿了大半梦中那种无力感唐笑内心很恐惧,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即使是梦唐笑坐在地上缓了缓,此刻胃还能感受到隐隐作痛可是自己家的防盗门被拍的砰砰作响和房门外的吵闹,他强撑着身体慢慢挪步准备去开门。
“唐笑,唐笑我是暖暖唐笑你没事儿吧?你快开门”快走到门口时暖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唐笑皱着眉打开了防盗门,唐笑住的是三户一层的中等小区因为今天周日的原因,周围邻居都在家暖暖的拍门声和叫声已经影响到了其他邻居的休息了,此刻旁边邻居已经有人出来抱怨了,唐笑开门出去歉意的说“这是我女朋友,今天早上我胃疼所以她就急坏了,打扰各位休息了对不起呀,对不起呀”
“搞什么呀?好好的一个周末被弄成这样”邻居抱怨归抱怨可还是各自回屋。
“进来吧”唐笑侧身把暖暖让进了屋关上了门。
“原来你还没死呀,没死就好我以为明天我要一个人回南城了”暖暖看着唐笑没事儿也就放心了。
“那可真是遗憾呀”唐笑微笑的说着。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真的没事儿了,说着话暖暖推了一下唐笑说着,而唐笑却像个纸人一样一下子被推的撞上了防盗门,唐笑还想勾起一个安慰的微笑,可是被疼痛和黑暗取代,在意识完全消失前他只听到暖暖惊恐的叫着他的名字,直到意识被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