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梁乃文也回学校了,一回学校就先来找了我,那天我就和他坐在学校的八角亭里听他吹,他先说他是怎么受命于宁侃潜伏在学校,又是如何发现了张慧阴灵的然后把宁侃叫来。在宁侃到来之前他已经和张慧大战了三百回合。
我憋乎着眼看他好一会,就想看看他脸到底会不会红,最后我发现他那脸堪比城墙,所以我就嘀咕了一句:“是啦,和张慧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还不是被打得跪在地上起不来。”
“瞎说,我那时候是在中场休息,好给宁哥表现的机会。”他拉长着脖子辩解。
“嗯,给他扛着你走的机会。反正我看到的就是某人像个癞皮狗似的被人扛走的画面。”我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木潇雨,你敢说我癞皮狗!”他恼羞成怒了,伸出狗爪就要来掐我脖子,我当然不能让他给掐着,所以张嘴一口咬上他的虎口,咬得他叽哩哇啦喊叫也不松手。这时候正好不远处有个人,牵了条狗走过,那狗脖子也许正在治疗耳螨所以脖子上戴着项圈,于是我也在想我三番两次的被鬼掐被人掐的可怜脖子是不是也需要个防护圈,可转而又想我要是像个狗狗似的脖子上也戴个圈又太滑稽了,摇摇头赶紧把那画面驱逐了。
我一松口,梁乃文忙不迭甩手叫骂着:“木潇雨,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可是你未来老公的手啊!你也下得了嘴!”
我狠瞪他一眼:“狗屁的未来老公,再瞎说,我拿订书机把你嘴给订起来。”
“好,好我不说。”他总算识相了,又坐回我身旁说:“木潇雨,你怎么就不能表现得像个女人一点呢?”这话好像宁侃也说过,好像是在海边,我口渴想喝水,手拧不动,我就用牙咬开矿泉水瓶子的时候说的。
“对了,问你个事吧,你和宁侃既然那么熟,那你应该知道他养有几只鸽子的事吧?”我想也许能从梁乃文那问出点什么。
“知道啊。”果然他点头。
“那些鸽子对他很重要吗?有多重要?”
“怎么说呢,有一部小说你应该看过吧,就是一个老头全家是光了,就剩下他和一头老牛,于是他总是对着老牛喊他死去的亲人名字,挨个的喊一个不落,这就是情感寄托,他把他对家人的情感全寄托在老牛身上。宁侃等同于老头,鸽子则等同于老牛。”
“那宁侃要寄托的是对谁的情感?”
“应该是他母亲的吧,据说十几年前他母亲无故失踪的那天晚上,在她房间里就有那几只鸽子。”
这下完了,我可算明白宁侃干嘛气成那样了,她妈失踪了,失踪的意思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留下几只鸽子,苦苦养了十几年还被我烤得外焦里嫩的给吃得只剩下渣渣了。这换了谁不气啊。等等,几只鸽子能活十几年吗?我把疑问告诉梁乃文。被梁乃文鄙视了一下说:“正常的鸽子都能活二十多年,要是宁哥母亲养的鸽子,活个百八十年都不是问题。”
“他母亲养的鸽子就那么厉害?”我咋舌。
“那当然,她母亲出自御灵世家,当然厉害。”梁乃文看我一副大惊小怪的土老帽样儿就免不了又和我解释一番,御灵就是训兽,小到老鼠大到大象,只要稍微有点灵性的都能被御灵世家的人驯化为己用,用来打探消息啦,看家护院啦,还有替主行凶啊这都不在话下。
我听了就更咋舌了,光是宁侃他母亲就这么厉害了,那宁家又得是怎么样呢,我就又问了一下关于宁家的是。这回梁乃文就说得含糊了些,说宁家在玄门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以后我们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现在说也没什么用。
话到这份上,傻瓜才不懂他言外之意呢,意思就是叫我打住别问了。我也不是那种瞎纠缠的人。和梁乃文聊完以后,我就悄悄的自个跑花鸟市场转了一天,花了我两月生活费把几只被卖鸽子的吹得天花乱坠的鸽子卖了下来,当下就提着鸽子去了宁侃的农场。
说实话宁侃气到要将我生吞活剥的那样还真恐怖,我有点不敢和他来个正面接触,于是把鸽子笼放到他家门口,然后躲在个犄角旮旯里给他发个短信说:我知道错了,我嘴贱,我罪大恶极吃了那几只无辜可怜的鸽子,我愿意为它们念上七七四十九天往生咒助它们下辈子托生成人,再来就是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咬牙原谅我得了。另外就是门口那几只我倾尽全力寻来的鸽子但愿能稍微弥补他心灵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