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三点起来一直等车坐车,直到下午才到阜新。一天的劳累让我疲惫不堪,在学校住下来之后,洗了洗头,刮了刮胡子,才恢复点精神。从汽车站买好返程票之后,如往常入学一样,坐上二环直达学校。路上的一切都没变,变得是人,很多人都毕业离开了学校,剩下的只有无名的记忆。看着原来住过的公寓,看着和以前一样的校园,瞬间觉得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多少的笑声从耳边划过,多少的细节从脚下想起,多少的乐趣从心中回味。如今一切已过,但逝去的那些年仍然清晰地存在自己的内心。
在二环公交车上,一个转弯处把我几乎甩到。一个好心的看起来像学生一样的姑娘扶了我一把,我说了好多声感谢的话,但没有看她一眼,因为东西太多,需要看着东西。她在人民公园下了车,然后消失在了我的眼帘,当我在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和想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她的时候(让她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打过来,帮一下她。),觉得一切都在瞬间错过。我只好默默为她祈福,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永远感谢她的一扶。到了宾馆,想想当年住的宿舍,就有些悲伤的感觉。洗过头之后,精神好了很多。然后,给大学里要好的朋友打了电话,一起吃了一顿饭。她本来已经快到家了,接到我的电话又开车过来见我。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觉得她已经不和往常一样了,增添了几分阅历和城府。我们在学校东门的一家火锅店里吃的火锅,非常棒,由于她是公务员,所以结合自身一直以来的经历聊了很多官场的事情。我把朋友推荐我看的《官场笔记》推存给她看,从谈话间发现她已经在官场上成熟了很多,至少要比我成熟。临别时,看出了她对我这样一位朋友的支持和友爱。她在大学里帮了我很多忙,从心底里是永远感谢她的,就像感谢自己的灵魂一样。我清楚地记着,我来大学报道的时候,她和我站在一个队伍里,并且在我前面排着队。后来,我们在同一个系中认识,并成为了相互支持的朋友。我从北京给她带来了京八件,她非常喜欢。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我的大学班主任回到了学校,经过他的指引,我们再次相见。虽然是个夜晚,但也能看出他白色的头发和残催的面容。这使我不得不想起“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句名句。我们在旁边的一家火锅店吃饭,是我今晚的第二顿饭,但我还能吃得下。饭间,我们像朋友一样,相互诉说了当下情况,又提了提大学时候的那些趣事。他和以前一样的幽默和虔诚,和一位兄长一样。我把毕业这四年里的收获说给他听,他也把最近的趣事说给我听,彼此没有时代的隔阂,也没有沟通的障碍。我们谈的很投机,也很和谐。说实话,我很敬仰他,敬仰他对学生的那种无限支持的关爱。
晚上,一觉过后已是十一点多,心里杂乱的情况下选择了到外面走走。就这样没有目的地走着,直到走累了,换成出租车,一直转来转去,走了二十八公里,才回到住处。出租车司机对我的举动很不解,看着我坐在后排不说话,也就按着我说的指哪到哪儿。走的过程中,看着一半的月亮穿行在雾霾中,几次问自己究竟为什么在半夜出来走路,却无法得到最好的答复。只是觉得面对这个城市有几分失落,这种失落带来的并非忧伤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留恋之觉。晚上就我一人在房间,回想八年以前的初次入学,再回想四年以前的毕业情景,似乎人生在每个阶段也不过是入学和毕业而已。在学校时,老想着赶紧离开学校踏入社会;在社会时,老是回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难道人生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度过吗?校园还在,校园里的树和林子还在,校园里的人却不在……在这无尽的深夜里,夜尽天明是最后的结果,而不假思索的记忆又能换回些什么来呢?可能是痛,也可能是梦。
走在茫茫长夜里的大街上,城市里的灯一直在亮着,这样的繁荣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岁月走了,偷走了我的记忆也带走了我的现实,就这样身边的每个人都成为了过客和摆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