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伟业》 第237章 孽海情天（4）

    朱四这么做是在干预司法公正吗？是，也不是，他即害怕看到产生在自己爱人心中的阴谋，又不想矫枉过正，伤及无辜。一旦证明了这是一场阴谋，那么最大的嫌疑人都会是自己的爱人，然而这三个女人恐怕是朱四一辈子都不肯舍去的，所以，那样的结果并不是朱四想要的真像。

    来到了关押地点，何文端与王船山刚刚进去，庞天寿就迎了出来，还神神秘秘的对朱四说道：“万岁爷，老奴已经有了一些进展，据宫人们供述，昨日兰贵人落水前她们这些人不是都在忙着喂鱼玩儿吗！可那些鱼食居然是贤妃分给她们的，张罗着大家喂鱼的也是贤妃，兰贵人落水前，距离她最近的还是贤妃。”

    朱四心中一震，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对庞天寿问：“两宫太后知道你说的这些事了吗？”庞天寿说：“当然知道了，一大早两宫内侍李国泰就回去禀报过了。”朱四又急问到：“既然有人说贤妃当时和兰贵人在一起，可否有人看到是她让兰贵人落的水啊？那彩船是有围栏的，如果是贤妃所为，难道她是将兰贵人抱起来扔入水中的不成？”

    庞天寿答道：“回万岁爷，昨日兰贵人落水的位置没有围栏。”“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去看过了？”庞天寿说：“老奴没去看过，是邓指挥使对臣说的，彩舟的左右舷，各有一处大约一米的空档，是为了方便上下船而留下的缺口，然而兰贵人恰巧就是从那里落水的。”

    朱四摇着头又说道：“仅凭这些还是不能证明什么，你可仔细了，切勿让那些宫人屈打成招，随便乱咬，若是冤枉了贤妃，朕绝不留情。”庞天寿被吓得一激灵，他知道这是朱四在警告他，也表明了朱四的立场，朱四一向都没怎么和庞天寿说过狠话，今天定然是急了。

    分清了轻重后的庞天寿自然不肯因为一件与己无关的案子得罪朱四这个阎王，所以他答应着便又退进去了。然而朱四仍然不放心，他又悄悄对张福禄说：“定要尽力阻止对这些宫人们用刑，既然已经开始牵连到贤妃了，你可要仔细，最好尽快终结了事，不要害了她！”

    张福禄忙说：“万岁爷放心，奴才了解贤妃娘娘的人品，所以奴才死也不相信这事情会是她做的，只要按万岁爷的意思不对宫人们用刑，那最后肯定会查无实据，所以万岁爷放心，奴才一定安排好。”有了张福禄的保证，朱四才略微放心的走了。

    几个女人正在门口迎接朱四，而朱四则依然摆出了那种招牌般的笑容。“你们的心情都好上一些了吧？”朱四问道，几个女人都没有回答。朱四继续说：“不要这样，兰儿已经走了，可是大家的日子都还得过下去，不是吗？”

    走到近处，朱四看到舒窈和穆清都是刚刚哭过的样子，朱四刚要问，梅儿抢先说道：“求万岁爷给贤妃姐姐做主。”说罢就又跪了下去。昨日出事后的一整天，朱四都没有问过舒窈和梅儿一句当时的情况，又有两宫太后的严令彻查，朱四更不想让她们误会自己会怀疑她们，所以朱四始终都什么也没问。

    不过看来几个人都知道了审问的进展，朱四想了想，故作轻松的笑道：“做主？当然了，朕不给自己的老婆做主，难道还会怎样？”梅儿长吁一口气道：“贤妃姐姐刚被太后叫过去责问了一通，说是李国泰调查到兰儿的死因与贤妃姐姐有关，妾斗胆请求万岁爷详查，贤妃姐姐一直对妾和兰儿非常关照，尤其是兰儿怀孕时所需的一切物品都是贤妃姐姐想着的。妾可以肯定贤妃姐姐不是那种人，怎么会因为兰儿先怀上了龙种就会因此记恨她呢？”

    朱四沉吟片刻又问梅儿道：“事发当场，你也在，你能证明兰儿是自己不慎落水的吗？”梅儿说道：“妾不敢欺瞒万岁爷，当时妾也没有看到，大家都是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以后，方才往那边看的。虽然贤妃姐姐当时离兰儿落水的地方确实很近，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兰儿就是贤妃姐姐推下去的啊。”

    朱四又看了看舒窈，而舒窈只是流泪，却一言不发。朱四走过去，用双手帮助舒窈擦拭掉泪水，又对梅儿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兰儿是被人推下去的？”梅儿说：“是慈圣太后这么问的，太后她老人家问妾当时是否看到兰儿是被贤妃姐姐推下去的，妾回答说没有看见。”

    朱四叹了一口气到：“嗨，你就不能说你看见了，是兰儿自己不慎掉下去的吗？”梅儿说道：“这是妾的过错，兰儿的不幸，已经让妾的心完全乱了。妾和兰儿从小一起侍奉皇后娘娘，是最最要好的，妾真的非常非常难过，一直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妾没敢那么说，因为妾确实没看到，总之清者自清，妾相信贤妃姐姐绝对不会那么做。”

    朱四又柔声的问舒窈说：“母后叫你过去问话了？”舒窈微微的点了点头。“她老人家都问了你什么？母妃又是怎么说？”舒窈擦了擦又要流出的眼泪说：“没什么的，母后和母妃只是问妾当时在哪儿，有没有看到兰儿是怎么落水的，还有为什么要给宫人们分发鱼食。”

    朱四又问：“那你是怎么说的？”舒窈斜眼看天，像是强忍着不让泪水再次留下，说道：“妾跟母后和母妃说给宫人分发鱼食就是为了好玩儿，妾也只顾着玩闹，忘记了身边的兰儿，也许这都该是妾的错吧。”朱四有些急，他拉着舒窈和穆清说：“去你们那里，朕还有话问你们。”

    便抛开了苏裴和梅儿等人，拉着舒窈和穆清去了，两个女人被朱四拉的有些踉跄，但还是乖乖的跟着。一进门，朱四便说：“其他人都出去。”四个宫娥应了声诺，都躲开了，朱四狠狠的摇晃着舒窈说：“你到底想干嘛？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是怎么了？这事儿你得听朕的，回头母后若是再问你，你就说兰儿是脚下打滑自己掉下去的！”

    舒窈顿足说道：“可是妾明明没看到，你让妾怎么开口。”朱四又问：“难道当时离兰儿最近的就只有你吗？当时梅儿在哪儿？”舒窈说：“梅儿在妾的身后，您难道会怀疑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