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起身重新落座,林明帝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本次寿宴,大家随意享用菜肴,有才艺的直接献上来便是。我也就不废话了,现在宴席正式开始!”
随着宫人端着菜肴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案桌前几乎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佳肴。宫里的乐师开始奏乐,舞姬们开始跳舞。一时间,酒杯交错,好不快活。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梨园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过了一会儿,女宾席上开始有各家的千金小姐上台献艺。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弹琴的,有作画的……好不热闹。林明帝也都给了赏赐下去。
但才艺多了,也就显得重复了。除了雪静莜的异域舞蹈,长公主的红莲剑舞和二皇子林宏的藏头接字诗有些特色外,其余的也让人有些兴致缺缺。
这时候,雪沁云的贴身宫女雪月突然走上前来,后面跟着一众婢女。
“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吧。你们家郡主呢?她怎么没来。”
“回皇上的话,我们家郡主近几天染了风寒,恐不能参加皇上的寿宴,特命奴婢带来寿礼,祝愿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哦,病了也罢,让她好生歇着吧,只是这寿礼是什么”
“回皇上,这寿礼是我们家郡主亲手绣成的绣品,名曰:‘幽谷灵泉’。”说着,便意示宫女将绣品打开。
顿时,一幅数十米长的绣品便被展开来:
说是“幽谷灵泉”,却不见半分寒意。幽谷内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灵泉内,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好美的一幅图!众人不禁暗暗惊叹。可不是嘛,雪沁云虽说画技不行,但是绣技却是极佳的,就连宫里的御用绣娘都不一定能绣出这幅绣品的三分灵气。
“好,好!云儿真是有心了,你先退下吧,回去跟你家主子说,就说这副绣品朕喜欢的很,就算是朕欠她一个赏赐了。”
这时候,工部尚书的女儿冷梁月忽然上前来,轻灵的声音柔柔道:“皇上万福金安,臣女想献一琴曲。”
而林明帝自是允了冷梁月。冷梁月坐至琴前,双手抚琴。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冷梁月的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一曲奏毕,众人乃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轻灵悠扬的琴声乃是余音绕梁,让人沉醉其中。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林明帝才悠悠回神,随即道:“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冷梁月福了福身,继而回答道:“臣女乃是工部尚书冷家千金,冷梁月。”
“梁月,嗯,好名字!那这曲子所谓何名”
“幽谷灵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