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和风钻过微微拂动的窗帘,撩拨着窗台上的一株三叶草。
陈莫忘感觉脸上暖暖的痒痒的,缓缓睁开眼,看见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忽然感觉眼前一暗,紧接着,一具庞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那人生的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穿着一件和老夏差不多款式的黑色皮衣,只不过那皮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凸显出他粗壮的外形。凶神恶煞的胖子朝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操着一口广东口音问候道:“小伙鸡,里醒啦。”
陈莫忘眯起了眼,没有因为对方的友好就放松警惕,虽然那胖子的脸看起来也实在不算和善。
“这是哪?我的同伴呢?你是什么人?”陈莫忘强行撑着坐起来,居然发现自己没有感觉到伤口撕扯的疼痛,只是身体有些虚弱。
“冷静啦小火鸡,介里戏公西在小林市的一个据点,里的同伴在其他房间。我戏和里们一样的人啦。”说完掏出一个皮夹,皮夹内有一个白色标识,一把小剑上挂着一只天枰,下面是一串铭文,和直升机上的一样。
陈莫忘看见那标识,表情缓和下来,问道:“是你救了我们吗?我的武器呢?”
“还好我正在韶关急行任务,离里们比较近,不然里们三个都要洗掉。里的武器就放在床边的抽屉里啦。”胖子边说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这时,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女孩拿着一个药箱走进来。她皱了皱眉,伸手拿掉胖子的烟,扔在地上踩灭,教训道:“在病人身边还抽烟!”
那胖子竟憨笑两下,似乎一点脾气都没有:“嘿嘿,小白,介小火鸡现在好的很啦。小火鸡我来介绍一下,介戏小白,介两天就戏她在照顾里啦。”
“那也不行,”白灵瞪了胖子一眼,又对陈莫忘说:“你好,我叫白灵,这两天负责给你们换药和注射营养液。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可以吃东西,不用注射营养液。”说完拆开陈莫忘胸前的纱布,开始给他换药。
“嗯恢复得不错,啧啧啧,你们这些人真是怪物,明明对正常人足以致命的伤口,居然短短两天就愈合得差不多了,看来换完这次药就不用了。”
陈莫忘看着眼前低头换药的女孩。她扎着干练的马尾,穿着白大褂,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着专注,白皙的脖子散发出一股清香,香味钻进陈莫忘的心里,撩得心脏痒痒的。
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将头偷偷凑到白灵的耳边,柔声说道:“我感觉自己恢复得还不是很好,不如再多换几次药怎么样?”说完还有意无意地冲着耳朵轻轻吐一口气。
白灵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说:“再多换几次药?行啊,只是这伤口都愈合了,那就先剪开再上药吧。”
陈莫忘见白灵真的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医用剪刀,连忙说:“别别别,我开玩笑的,白医生,我现在可好了,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但他又眼珠一转,扯着自己身上的病服说道:“白医生,你看了我的身体,可要对我负责啊。”
白灵却笑得更开心了,陈莫忘心中一喜,忽然听到一旁传来猥琐的笑声。
“嘿嘿嘿,小火鸡,戏我帮里换的衣服,我会对里负责的啦。别说,小火鸡身材真不错啊,嘿嘿嘿”那胖子淫笑着,脸上肥肉乱颤。
白灵看着陈莫忘惊恐的表情,噗哧笑出声,合上药箱,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帮他把伤口包扎上吧。”
“白医生!白医生你别走!白医生我错了”陈莫忘看着白灵远去的背影,渐渐陷入绝望。
一道乌云笼罩着陈莫忘的身体,胖子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他,一双肉手向他的胸口逼近着:“放心吧,小火鸡,我会很温柔的,嘻嘻嘻”
“别别别,你别,我自己来,你别过来”陈莫忘捂住自己的胸口,面色痛苦。
“哎呀!”陈莫忘揉着自己的额头,不解地看着胖子。
胖子好气又好笑地说道:“还真以为我要对里做什么啦,臭小几,毛没长齐就学人泡妞,看什么看,信不信我再敲里一下。”
“嘿嘿嘿,”陈莫忘尴尬地挠了挠头,“对了介位大锅,呸,这位大哥,你贵姓啊?”
“我姓李,李白的李,叫李青莲,青莲居士的青莲。你可以叫我老李。”
陈莫忘额头上滑下三道黑线,这名字感觉很违和的样子,老李怎么感觉很耳熟的样子
李青莲往门外瞄了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烟,拍了两下,重新点起,这抠门的姿态,似乎在哪见过。他边吸着烟边朝门外走去,说:“里把衣服换一下,就在放枪的抽屉里,我在门外等里,我们去看看老夏。”
老夏!听到他说起老夏,陈莫忘精神一振。不过,或许是老李之前的猥琐模样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等到老李出去把门带上之后才开始换衣服。
陈莫忘走出房间才发现,这不就是自己之前住的悦来宾馆吗,感情是公司的地儿,这个老夏,还说请我们住宾馆,呸。
两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房间,推门走进去。只见一个木乃伊飞快地把烟摁在桌子上,然后抬头看向他们。
“靠,是你们两个二缺,进门不会先敲门吗?!”那人说完便重新拾起熄灭的烟,叼在嘴里,点上,似曾相识的一幕。
听着熟悉的声音,陈莫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老夏!”
“咋呼什么,我不没死吗,别用那种肉麻的眼神看我。”夏知秋此刻浑身都被绷带缠绕着,只露出五官。
陈莫忘跑到夏知秋身边,眼巴巴的像一条小狼狗:“老夏,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夏知秋扶住额头,说:“老李,他以前没受过什么重伤,你来给他解释一下。”
李青莲:“小火鸡,里先控记一下里记己”
“停——”老夏打断他,“好好说话。”
“咳咳,这不是在广东那边习惯了嘛,”李青莲转眼便换上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是这样的,小伙子。像我们这样的人,即使是受到对于正常人来说致命的创伤,只要身体里还有足够的能量,就可以自行修复。那晚大战你们几乎耗尽了全部的能量,无法止血和愈合伤口,所以才濒临死亡。在直升机上我用注射的方式给你们补充了能量,已经使你们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的包扎只是起辅助作用,你们体内逐渐恢复的能量会自行修复你们的身体。别看老夏现在这副模样,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看起来唬人而已。”
“是这样啊”陈莫忘睁着星星眼,摇着老夏的肩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老夏!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让你请夜宵了。”
“停停停,没事都快给你整出事了,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请夜宵了?”
李青莲眼中寒光一闪,一只胖手抚上他那双下巴,说道:“请夜宵?老夏,这我可不能装作没听到了”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