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新进员工准时进入进入酒店,一楼大厅被公司全部包下来,人力部和办公室安排新员工一一入座,还剩余两桌,这两桌是留给公司领导的。郑凯旋和徐志文坐在一个桌子上,第五和肖洋坐在旁边的桌。他们坐好后,办公室李其他们搬过来六箱白酒,一箱红酒,准备往各桌放酒。郑凯旋问徐志文,你酒量怎么样。他很自信地说:“还行吧!”郑凯旋心想,自己今晚又该难受了,领导要和大家喝酒,自己肯定是要喝的,虽然自己能喝一点,但喝完之后,会很不舒服。他们还没开始摆酒,一列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就端着菜品上来了,有次序地往各桌发菜,发得很快,并且衔接自然。李其他们每桌放五瓶白酒,酒刚放好,总经理刘总就进来了,后面跟着黑总等领导及各部门的部长,副总以上的坐一桌,部长坐一桌,他们坐的都很规矩,谁坐那里,不用分配,也不谦让。他们坐好后,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大堂女经理就急匆匆地跑到刘总面前,伸出纤细而白嫩的玉手握住那只黑胖的打手,笑咪咪地说:“欢迎刘总光临,欢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刘总嘿嘿一笑说:“老朋友了,不客气,今天晚上我们自己公司聚会,不麻烦你们了。”那位大堂经理嗔怪道:“你总是不给我为你服的机会。”刘总说:“机会会有的,你先去忙去吧!”大堂走后,刘总站起来,说:“各位把酒都满上!”大家面前都是能装三两的玻璃杯,满上白酒还是有压力的。大家看到领导那边的桌子上倒的都是半杯,都跟着倒半杯,学生还是很聪明的。刘总看大家把酒都倒好了,说:“欢迎各位成为公司的一名新员工,今天我们共进晚宴是件很高兴的时。我由于身体不适,今天改喝黑啤,黑啤可比啤酒度数高。大家能不能干活,就看能不能喝酒,只有把酒喝好了,工作才能干好。这第一杯酒干了!”没有铺垫,没有过度的煽情,几句简单的号召,大家就把酒干了。干完第一杯,大家开始吃饭。菜已经上齐,十个凉菜,六个热菜,有清蒸鳜鱼、烤生蚝、油闷大虾、大闸蟹海鲜类的,也有干煸蛇段、清油拌鸭、炒腊肉、粉蒸肉等其他荤菜,还有番茄牛尾汤、山珍乳鸽汤,其他的是一些素菜。刚从学生出来,大家是真饿了,大家开始大口朵颐。那边领导已经开始推杯换盏。大概二十分钟,刘总站起来,端起酒杯开始,一个桌子一个桌子敬酒。到每张桌子,刘总都是一句话:“欢迎你们,把酒干了。”大家都很高兴地把酒干了,生怕少喝一点。刘总转完一圈,他自己的一杯所谓的黑啤也没有喝完。刘总在敬酒的过程中,办公室又拉来了几十箱酒。刘总敬完,黑总他们开始敬酒,这轮敬酒,有的人开始倒的少了,有的开始倒得多了,当然,郑凯旋是倒得少的那个。在领导敬酒的空子里,各桌已经开始,互相敬酒,互相认识,互相说些以后多关照的话。这就是男人的世界,他们比劳动,他们比体力,他们比勇敢,他们比财富,他们比酒量,一切都是较量。是的这类施工单位就是男人的世界,刘总一行没有一个女性,报到的120名新员工只有5名女生。以前,施工单位的工作环境很艰苦,他们在大山里,他们在大河、大江边与混凝土、钢筋打交道,又不能带家属,他们很孤独。冰冷的世界考问着他们冰冷的心,他们只能用酒来催发自己的激情,麻痹自己的神经。领导酒还没敬完,已经有不少新员工已经在厕所里、厕所旁开始吐酒,吐的满地都是。在酒精的激励下,他们没有感到痛苦,没有些许消沉,他们变得更加热情,更加富有朝气。他们吐完酒,又回到了战斗的地方。郑凯旋衡量了一下自己的酒量,给自己鼓了鼓劲,准备去敬领导,这是一个给领导留下印象的机会。他还没站起来,已经有人举着酒杯去敬领导了,后面一个跟一个。一百多人呢,单独敬领导的机会没有了,他也只能跟在后面,假模假式地敬,这样敬酒领导不会有印象的。领导敬完,郑凯旋的半杯酒都没有喝完。
在晚上11点左右,领导相继离开,而新员工还在激情之中,还在继续着,三五个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一个意思就是“我们是哥们,我们的情宜比天高,比海深。”郑凯旋在领导离开后,跟徐志文商量一下,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要离开,几个热情的弟弟拉着不让走,还要喝。他们嘴里应承着,还是悄悄溜了,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刚到门口,第五在找肖洋,在卫生间的马桶边找到了肖洋,吐得满身都,我们把他驾到房间。肖洋还算清醒,但就是腿脚比较软,给他倒杯热水,他喝了口。各自汇报和多少酒,第五最多喝多有七量酒,郑凯旋和徐志文差不多,在六两左右,肖洋最少,大概在五两。领导还没敬完酒,他就不行了,他酒量比较少,后来证实了他的酒量的确不行。
晚上,躺在床上,徐志文说:“你真鸡贼,别人干了,你为什么不干。”郑凯旋说:“你为什么不干!”徐志文说:“我跟你学的!”郑凯旋说:“不跟我,你是不是也倒下了。”徐志文说:“不跟你,我估计也干了。”徐志文是大学毕业就上的研究生,郑凯旋有八年的工作经历,应付这些场合,当然比他有经验。郑凯旋说:“我本来是要喝的,但是场子比较乱。”领导想忽悠咱们,但是没忽悠住。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研究生,与性格有关,他们三个性格相对温顺,郑凯旋喝酒反应比较慢,不容易上头,能够控制自己。三十二岁了,他还不知道有那次喝完酒,自己不清醒的。这不是他的酒量大,而是宿醉——第二天难受。后来得知:新员工把公司的就喝光了,并且当夜有两个被送进了医院,不过没什么问题。具体是谁,也没弄明白,也没必要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