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伟带凯旋去买洗漱用品,走了四十分钟。路桥公司随处北原市,但确实跟农村边上,当时建处(当时是处级单位),老一代的干部没有地皮概念,只知道那个地方能给政府减少麻烦就建在哪里。后来修高速路把路桥公司匡在了市的外面,城市发展被高速路拦截,院子的人出行很不方便,还好院子里的人都有交通工具。不便当的就是我们这些人。在超市里,他们买了牙膏、洗发巾、水盆、拖把、被单、太空被等,卓伟专挑好的,这是能报销的。当然,他给自己也选了一些东西。回去的时候,郑凯旋说要坐出租车,卓伟说不能报销,还是走着回去吧。他们两个走回去,浑身冒汗,衣服都浸湿了。卓伟说,我不帮你收拾了。凯旋说:“谢谢,我能搞定。”郑凯旋的卧室是办公室改造的,结构很不合理,长时间没人住,里面结的全是蜘蛛网,桌子上、沙发上、床上全是灰尘,这也太简陋了,不过他在这里呆不了几天。他先用拖把把高处的打扫一下,然后抹桌子、摸沙发、清里床铺,接着把地板扫了一遍,拖了一遍。干完这些事。他满脸灰尘,浑身仕途是土。他在澡房洗了个澡,马上神清气爽,又把床铺整理完备。看着简单而整洁的小房间,自言自语还是不错的。
钟普回来了,钟普是法律部的财务。法律部负责公司的部分清欠工作,总会计师把他从项目调回来,他就是北原市的,回来可以和妻儿团聚。钟普理了个光头,看着梗梗的,大家给他打招呼:“钟哥回来了,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他也没吭声,给部长简单回报了一下,这次他在南京驻守了两个月,把工程缺陷都修好了,并且要回了一千多万,当然有点傲气。卓伟和吴进说,钟哥的父亲是北原市银行支行行长,他父亲比较正直,他毕业后一直没安排工作,由于公司跟银行业务往来,总会计师主动示好:“可以来这个公司上班,不过他认为行长不一定愿意。”没想到行长同意了,估计是暂时落脚,随后在调动。谁知已安排,在这单位就干了十几年。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老板过来了,找钟普。南京项目供钢材的,业主的钱刚到,老板就到了。钟普跟老板谈付款的事,估计谈的比较顺利,中午老板要请客。钟普给部长简单说了一下,大家一起去,也算为钟普庆功。中午,钟普安排吃饭的地方是“园林人家”,这是北原市比较好的酒店。老板开车分两次把人拉过去,大家落座后,钟普也不客气,直接开始点菜,点完他让其他人看,要不要再添些什么。只有老板给没人要了一个鲍鱼,其他的人都说:“够了!”酒、烟是老板自己带的五粮液,烟是中华烟。席间,老板想调戏服务员,“小姐啊,帮大家倒酒了,帮大家杯了啊!”也没怎么看玩笑,服务小姐就走了,再也没进包间。老帮说:“怎么能这样子啦!”部长他们也没说什么,自己倒酒,自己斟茶。服务业的服务质量,北方的的确跟南方的没法比,北方的服务员态度僵硬,不善于开玩笑,南方的服务员灵活、和气,巧笑顾盼。酒也没怎么喝,饭吃好了,钟普和老板走了。部长和凯旋他们刚准备打车回公司。碰到公司财务部的孙部长和医院的院长一行人出来,孙部长这次来基地财务检查,医院院长和孙部长在一个项目呆过,是比较铁的兄弟,中午院长找的北原市当地的人物陪陈部长。他们要去打牌,部长跟着他们去了,郑凯旋他们一起回来了。吴进他们说医院院长打牌打得可大了,孙部长牌打得好,打得也大,但没有院长有钱。院长不仅在医院上班,还在公司承包工程,一年不少赚钱呢。
下午,郑凯旋还在研究案例,其他的人有的玩游戏,有的会房间休息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大家又聚在一起聊天。正聊着呢,部长回来了,说:“他们打得真大,我没敢参与,这一会时间院长就输了六万多,又要吃饭了,自己以有事为借口回来了。”孙部长打了没打,输赢如何,他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