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了它:大门半掩着,很明显这座侦测站不大,而且是近期才建造的。
“叛军的,不过这很正常。看来还不得不用一下那烟雾什么的了,省得他们抓我。”我悄悄推开了大门,一股暖流立即扑面而来,令人倍感舒适。底楼的空间很小,门前有一个废旧的比修诺机器人,右手边有一张圆桌,桌上还放着一杯热水和一只烟灰缸:有人生活在这里,应该是边防军或者是侦察军。我心想着。
“楼下有动静,好像有东西进来了。”一个女声出现了,但是模糊不清。
“没关系,有我在……”两个青年人议论着。见没人下来,我便偷偷溜了上去,但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我心头一阵:果然是辛儿,和迪曼德。我找到了。辛儿的脑袋轻轻依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还记得雷卡西吗?其实我早就认识他了,他举止高傲,冷酷无情,目中无人。但现在,他总算不会纠缠你了。”执行官如同知道我上楼来似的,非要等我上了楼才说这些话。
“多久的事了,你就别老是提了,难道他还会活过来不成?”
我走到了床边。答案已经找到了。过去的,我早已不在乎了,只要他们的生活能够安稳,迪曼德没有伤害她,我自然是心满意足了。
见辛儿微微合上双目,我便打算回去。正当视线已经转移到楼梯口时,我忽然注意到迪曼德的表情开始变得恐慌,于是,我便继续观察下去: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大粒的汗珠从他的额头直接滚落到喉咙。随着时间的推移,迪曼德轻轻挪了挪身子,在床头柜里偷偷摸索着,捞出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凑近细看:竟是一只插满刺刀的机械臂!我再次将目光凝聚在了这里:只见他稍稍瞥了辛儿几眼,然后双眼紧闭,轻扶住她的脑袋,举起刺刀就要往下扎。我迅速伸出带着黑烟的利爪抓住了他握刺刀的手,他惊慌地一回头,我的镰刀便瞬间刺穿了他的胸口。
“迪曼德,在我的刀刃上,可没有那种控制精神的东西!”惨叫声瞬间惊醒了辛儿,同时也击碎了夜晚往常的宁静。
“怎么回事?你是……快住手!否则我就开枪了!”辛儿迅速摸出了执行官的狙击枪。
“他刚才要杀你。”我并没有露出全貌,只是露出了那副骷髅。我一把将迪曼德甩了出去,撞在墙壁上,留下一道猩红刺眼的血迹。辛儿跳下床扑到迪曼德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我不想杀她……她是我最心爱的人……我怎么会。我只是想用刺刀对付你罢了!”迪曼德费力地说着。
“呵,执行官就是执行官,这可是最新研制的影身烟雾,肉眼是几乎看不出破绽的,你难道还能发出声波感知我不成?死到临头还在我面前秀恩爱。”我举起镰刀想朝他补几枪。
“别开枪了!别开枪我求求你了……他说的是事实!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杀了我都行,但求你别杀他。他是不可能杀我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他?!”辛儿已经临近崩溃了,双手直发哆嗦。
“在你在开枪的时候,你有相信过我吗?”我的声音放低了,慢慢俯下身去“不要再演了,我可是看不下去了。你已经在数百万条时间线上得逞。但在我的时间线上,死神是不会放纵你肆意妄为的。直接坦白你的罪行吧,别逼我以牙还牙。”
我露出了全貌,打开了手中的录音机。迪曼德艰难地坐了起来,无奈地笑了笑:“雷卡西……该死,知道是你。你说的对,我的确做错了很多,我没资格活着。我只不过是中意辛儿的美貌罢了,她是我在星联中卧底的利用品,也是牺牲品,这点我自己也清楚。今天对我来说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所以我打算借机器人之口杀了她。在这里,有多少肮脏的生灵被我用阴谋所埋葬。但我从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因为总有一天,‘比修诺’,将向曼多拉与星联证明:侵略,就代表着死亡;死亡就代表着**!”
“砰。”
乌鸦带走了他的灵魂。世界在混乱的瞬间,恢复了秩序。迪曼德自杀了,他亲自扣下了辛儿手中的扳机。我重新站了起来,丢下了手中的刺刀:“真相已经揭示了,委托我保护你的使命已经达成……”
“雷卡西,真的是你……是你。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把录音机交给叛军,我想在这里退休之前给自己一个清白,还有,把这么贵重的证据放在一帮科研疯子手里可不是什么明智的抉择。执行官的作恶是情有可原的,我估计他和我称得上是同道中人。但是他的时间到了,我也一样。他失去了自己真正的灵魂,只不过比你想象要早一些。”
“原谅我,好吗?”辛儿的泪水夺眶而出,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绝望与渴望:
“我并没有责怪你。我不过是来寻找答案的,但我并不想把答案带走。我很抱歉打扰到你的生活。以后我会想办法前往地球,找到圣者,继续我以往中断的复仇。如果有麻烦了,你可以来找我,不过估计你找不着的。”我对窗外默默注视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来寻找答案?”她轻声道
“答案……”我沉默了:我无法地解释自己的思想,也不明白这样做都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我只是知道我要去寻找,也必须要去寻找……或许,难到真的是因为我对你……”我打住了,抓起了迪曼德的狙击枪,系在了腰上。
向窗外回首。人已经走了。我也是时候回到自己的‘阴曹地府’中去了。
“雷卡西……”
“辛儿。都结束了。我该走了。”
她注视着我,像是用目光为我送行。我消失在了清晰的夜晚之中,只为模糊留下了一丝黑烟。那模糊的人走了,烟,也自然留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