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已经绿灯了!”她把剩下的猫粮倒了一些在地上,匆匆地就要往马路那边走。
“哎哎!小美女留步!”一只手忽然扯住了她的袖子,回头顺着手指看去,是一个谄笑着的大叔,松垮的上衣翻卷到胸口,露出油腻的啤酒肚。他身后还跟了三个长相参差不齐一言难尽的男子,其中一个捏着狸花猫的脖子把它提了起来。狸花猫在半空中惨叫着,奈何手脚挥舞不开,只得戚戚地朝小夏投来求助的目光。
“什么事?”来者不善。小夏咽了口口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思考对策。
“小妹妹自己一个人吗”男人搓着手,挤出一个油腻的笑脸。
小夏尽可能抑制住胃里恶心的感觉,回答:“我男朋友去买水了,马上就过来。”
“嘻嘻嘻······等他干嘛,等我就好了嘛······”男人脏腻的手朝小夏的脸伸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掏出早已握在手里的防狼喷雾,对着男人油腻的脸一顿乱喷。
“啊······啊啊······”男人痛苦地捂住眼睛,“婊子!干!”
小夏冲男人裆下用力踹了一脚,抢在绿灯最后几秒冲过了马路。狸花猫趁乱咬了一口抓在脖子上的手,也飞奔过了马路。
“干!干死你个婊子······”身后的叫骂断断续续远去。
小夏一路奔跑着不敢停下,恰好有一辆巴士停靠在站牌前,她没有思考直接冲了上去,车门几乎同时关闭。车身晃动着运行起来,小夏才长舒了一口气,心神不定地往车后忘了几眼。不知道刚才那几个男人有没有追来,但至少巴士上是安全的。
“喵~”脚底下传来熟悉的叫唤。原来是那只狸花猫竟然随着她一路上了巴士。她抱起它。狸花猫似乎认定了小夏是安全的,安心地往她臂湾里蹭了蹭,肚皮朝上,小爪子玩弄着小夏腰带上的流苏。
车厢里只有几个和她一样的晚归人,音响里播放着缓和的轻音乐。车里的灯光为了避免影响司机的视线渐渐调节关闭了,柔和的路灯光隔着玻璃窗照进来,车厢里呈现出淡淡的暖黄色,空气中有一股浅淡清爽的薄荷味。许是因为环境的舒适,虽然时间已晚,车上乘客的脸上无不呈现出放松安详的神态。
小夏将车窗打开一半,秋夜的凉风习习地吹进车厢,空旷的车道散去了浑浊刺鼻的尾气,若是将两旁的建筑忽略,换上稻田水渠,倒有几分在乡村公路行驶的感觉。
忽然想起来什么,小夏小心地抱起怀里的柔软朝车头走去。司机是位五官柔和的中年大叔,两鬓却有些发白。许是因为常年驾驶巴士的缘故,身材有些臃肿。察觉小夏走到身旁,他侧头轻轻笑了一下。
“那个·······打扰了,请问巴士的下一站是哪儿?”感觉到司机大叔的和善,小夏放松下来。
“下一站啊······”大叔腾手摸了摸鼻头,似乎在思考。片刻忽然侧头说:“去汝想去之处。”
“哈?”小夏闻言一头雾水。
“喵~~”怀里的猫咪似乎不满地叫了一声,拿墨绿的圆眼睛瞪向司机大叔。
“哦?你也上来了啊······”巴士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大叔腾出手来揉了揉狸花猫毛茸茸的小脑袋。
“啊,抱歉抱歉,下一站是图书馆。”大叔挠了挠鬓角,笑着对小夏说。
“您认识这只猫?”小夏也回以微笑,
“嘛······与其说认识······”司机大叔挠挠鬓角,重新发动车子。狸花猫依旧不满地瞪着圆眼睛。“因为时常有猫咪上巴士蹭空调,大约就熟悉起来了。”回到座位上,狸花猫又翻过柔软的肚皮继续玩弄小夏的腰带,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巴士的喷漆写的是7号,可她记得这个区域的站牌没有标识7号巴士,查询了手机地图的巴士线路也没有关于7号巴士的内容。
也许是新开的路线吧。小夏关掉手机屏幕以节约电量。不管怎样,也只能到图书馆再想办法了。
司机大叔的鬓角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中泛着银白的光泽。赚钱真是件辛苦的事情。小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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