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刚亮平天就从床上爬起来。
他睡得又浅时间又短近乎一夜无眠,但打个小盹即精力旺盛,浑身是劲。
一夜都在绞尽脑汁地苦思将得自战神惊魂阵的天魔九剑揉和成弑魔九式,让他感觉自己跟至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处心积虑地打磨杀人法门。
但他认为阵法内的所得终是肤浅,好像黄粱一梦,醒来就两空空一无所得。
好奇心作怪或者说是求知欲作祟,平天自嘲一句有其师必有其徒就急不可耐地出城去验证,就算不能施展弑魔九式也起码驾驭弑魔刃飞行一段做对比,看看被至尊吹嘘的神乎其神的幻阵是不是那么灵光。
穿过昨天进来的那道全城居民热烈欢迎猎狼英雄的高大城门,巨大号角旁边的那两位身高八尺的魔兵他有印象,在与老炼丹师斗魔识的时候他们混编在巡逻队伍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是处于对猎狼英雄的尊敬,或者是因为昨天他战胜老炼丹师的表现惊艳,两位高大魔兵向他微微颔首,算是礼节。
出城他也不敢走太远离开大家的视线,越过昨日垒砌妖狼长城的那个地方,在距离城墙不过里远,一遍又一遍的练习驾驭弑魔刃。
阵法之的神魂练习与实际行动果然有所差别,但技巧和感悟基本一致,开头两次滑稽地像小丑在表演空舞蹈,扭来扭去,但随后就得心应,驾轻就熟。飞来飞去像鸟儿一样轻灵,与战神惊魂阵的那种感觉完全一致。
这让他大为振奋,魂识战斗可以减少现实的练习次数,那么他未来的修炼将会事半功倍。有至尊这座可移动的神通宝库,各种功法不愁,只要能够将阵所悟转化为现实所得,则无数神通只需在方寸之地就可以修炼,于己于人都是大大方便。
平天这边挥汗如雨,兴奋不已,城墙高处慕名前来一睹猎狼英雄风姿的围观众人一样唾沫横飞地谈论的兴趣盎然。
“这位猎狼英雄以前肯定没有御器飞行过!”一位鹤立鸡群的青年说话掷地有声。
“嫉妒,**裸的嫉妒,那是猎狼英雄在即兴表演。”一旁的靓丽少女不屑地替平天辩护。
“那叫蛇行好吧!不觉得风姿潇洒身形飘逸吗?有本事你下去耍一个,不扭断腰肢才怪。”另一个附和的少女给大汉一个大大的白眼。
“人家都猎杀百妖狼在,还不懂御器飞行这等粗浅功夫,抹黑别人要动点脑子,不要太没心没肺,丧心病狂。”第位少女再补一刀。
“咳咳……就事论事,像他那样歪歪扭扭来回飞,也是……很难的。”青年满脸络腮胡子的同伴遮遮掩掩地讽刺平天。
“酸……”
“你家卖醋的……”
“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不甘心偶像被贬低的少女们立马群起还以颜色。
“知道吧,群狼围攻木堡被毁,来自周边诸城的超过五十魔者精精英,据说大部分都已经陨落,活着的寥寥无几,能够幸运回到无春城的只有两位花仙子和眼前这位路线神奇的飞遁英雄。”青年神秘兮兮地道。
“杀出一条血路,众人皆死,我独生,太厉害了,真是盖世英雄。”少女们拍打着尚未峰峦起伏的胸脯,激动地叽叽喳喳。
青年与同伴对望一眼,满脸的替少女的智商着急。“就没想过其的猫腻,别人都死了,他不但安全突围,而且带回百妖狼。”
“能灭杀百妖狼,当然能够突围,那叫英雄无敌!”
“花家姐妹也完璧归城,你们怎么就不怀疑她们呢?”少女们继续执迷不悟地教训持不同意见的魔修。
青年及其同伴们悻悻地管好自己的舌头,暗地里却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面带喜色。
同一时间,这样的极其相似的一幕,或者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或者点到为止的街头小议,不仅发生在相距不远的各个城垛之间,也在城里各个场合,各个角落上演。
此时平天还不知道,关于猎狼英雄的故事又有新的发展,引申出各种不同耐人寻味的结论。他正沉浸在被无数少女视为偶像,受到万众瞩目下的美妙感觉。脚踏弑魔刃,俯视人头攒动,齐声欢呼的场景,一种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豪情油然而生。
他练习完毕,心满意得地回城时,大家纷纷跟他挥致意,尤其是诸多少女纷纷捏着尖细的嗓子惊呼不止,似乎昨日在坊市的尴尬事根本未发生,或者花家小仙子都意的美男子,大家都争着抢。
他入城之后并没有直接返回城主府的迎客别院,而是再次直奔坊市去找史青符。虽说摆脱他的事情昨天傍晚才交代清楚,此时前来过问有一点早,可是另一件干系重大的事情,他已经有了主意,这才返身回城。
一路上稀少的行人遇到他纷纷躲开,坊市的留守伙计店主们见到平天也急急忙忙关闭店门,就像见到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平天摇摇头,昨天与今天,城头城内人们的态度冰火两重天,让他很奇怪,难道花家再度发威,对他的防范更加严苛。他没有功夫理会这些,一路转弯拐角脚步匆匆,直奔城墙根的万魔盟分舵。
作为万魔盟的新成员他自来熟地没有敲门,打算进入小院再跟史青符打招呼,顺便也可以减少史青符那身病骨头沐浴寒气的时间。
推开破旧门,穿过昏暗通道,史青符就坐在大院的石凳上。平天哀叹一声好心白费了,大冷的天,坐在冰冷的石头上,这是病体已经康复,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转眼平天发现,史青符好像摔了一跤,衣服凌乱,身上雪沫泥土仍未去除干净。他脸上肌肉抽搐,嘴巴紧闭,一双浑浊的老眼不停地左右转动。
平天木然心生一种感觉。
有苦难言。
平天止步。
蓦然回头,“什么人?”
跟白雪一样颜色的身影像一个幽灵紧贴在堆积残积雪的阴暗角落,二者浑然一体。“果然够灵,我的四阶魔狼折在你上也不冤枉。”
平天倒吸一口冷气,雪袍银面人,正是木堡大战逃走的魔玄境高,水寒世家那么多高围追堵截竟然让他逃出生天,还来到无春城找上了自己。
“你敢出现在无春城,不怕城主与花家联灭了你?”平天大声道,表面在训斥恐吓对方,心里希望墙头巡逻的那位尽职尽责的魔兵统领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前来增援。
“你杀了城主唯一的妹妹,害死花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不一样狗胆包天在无春城招摇撞骗?”雪袍银面绕过雪堆,走出阴暗角落,冷冷地道。
“抱歉!他们两个的死都与我无关,花千石被图娘灭口,这个我猜你们早就密谋好的,就不多费口舌了。至于图娘……”平天面无表情,肩膀微抖,刀囊倾斜,弑魔刃的金柄已经坠入掌,神兵在,让他瞬间绷紧的神经逐渐松缓下来。
“娘怎么啦……”事关图娘,魔玄境高停住咄咄逼人的脚步,立在十尺之外,沉声问道。
“她也不是我杀的。”平天冷冷地道。
“那么是谁?是水至清那个混蛋!”魔玄境高咬牙切齿地声音在小院回荡。
这声音够吵闹的,平天心窃喜,但还不够。“也不是!”他嘴角一翘,微微一笑。
“天魔宗的那两个弟子?看我不杀了他们,血债血偿。”雪袍银面人在吼叫。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平天一样感受的到他的愤怒发自肺腑。
“也不是!”平天后退到史青符的身旁,淡淡地道。眼睛的余光看到腰板挺直的史青符像是被某种禁符封印,全身皆僵硬如雕像。
他眼球急速转动摆明非常着急地想要提醒平天什么,却只能轻微抖动嘴唇发不出声音。
平天很好奇,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位魔者巅峰束就擒,而没有使用风遁符逃离,他又想警告自己什么呢?平天警惕地观察四周,却一无所获。
“到底是谁?”露出银面的一双眼睛血红,仿佛一只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她……”平天做一个匕首戳心地动作,“自杀的。”
“怎么可能?”魔玄境悲伤地道。
平天眉毛一挑,问魔玄境高:“你们天天一门心思地阴谋害人,难道事情败露,拔刀自刎,出乎意料?”
“没宰了你们才出乎意料!”魔玄境高眼绽凶芒,再度拾步向前。
“你刚才躲在角落里是想偷袭我吧?这说明你重伤未愈,实力并未恢复。”平天抬起弑魔刃,遥指魔玄境高胸口,阻止他继续靠近。
“想速战速决,将我拿下,是不可能的。我们大动干戈一定会闹出不小的动静,必定引来巡逻魔兵,到时候,你这幅见不得人的嘴脸一旦曝光,不用我说话,大家也知道该打谁该帮谁。”
“呸!自作聪明。”魔玄境一边逼近一边冷冷地道,“木堡之变已经闹得风雨满城,那两家地头蛇召集人火并在即,谁失可就万劫不复,哪里有闲情逸致关心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哪里有功夫管我们。”
平天才想明白,为什么路上行人寥寥,出城时见到的魔兵已经撤岗,也未见坊市的城墙上有魔兵巡逻,大概都被城主调用,参加所谓的火并去了。
所以,他们谈话的声音再大就算跟泼妇吵架一般破口大骂也引不来魔兵。
雪袍银面人是趁虚而入?还是城主与他是一伙的,在为他制造会?平天思考,慢慢后退靠近史青符,暗扣一枚风遁符,准备拉起老制符师,一起逃出这个小院。但令平天疑惑不解的是,制符师浑浊的眼眸充满恐惧,似乎打算救他一命的平天像是要害死他一般。
“临危不乱,有胆色!自身难保,不忘朋友,够义气!可惜是我的敌人。”雪袍银面人惋惜一声,“万魔盟的护阵已经启动,任何遁符皆无效,那老头一身雪半身泥像是从垃圾堆捡回来的一样,就是意图用风遁符离开,自己撞在防护大阵上的结果。”
平天看向身体如秋风的树叶,瑟瑟抖动不停的老制符师。他的神情平静,双眼恐惧尽退,眼底透着一丝欣慰,大概刚才就是极力想要提醒平天却干着急使不上力。
“我们在这里大打出,就算拆屋毁院,挖地尺,弄再大的动静,外界也浑然不觉。所以小子,你逃跑无门,求救无望。”
“你死定了!”
下载免费阅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