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应妈妈又将应幼夕姐弟三人放在老房子后,就去店里忙去了。这几天,外公都在外地忙着进货,店里就应妈妈和大姨在,应爸爸也会不时帮下忙。
家里,大舅和大舅妈也出去了。他们也已经辞去了皮鞋厂的工作,正在准备家里办鞋厂的事情。
应幼夕看到挡在前面不让她上楼的陈文斌,真是够了。懒得跟他计较,给了对方一个不屑的大白眼,然后,从他身边一闪,就越过了他,蹬蹬蹬地上楼了。
陈文斌可气坏了,居然没拦住,还看不起他。他东张西望地想着办法,然后,看到了楼底下的一个木锤子,眼神闪了下,不由得意地笑了。
应幼夕可不知道,她对陈文斌的不屑会引来后面的事情。她上楼后,就来到书房,敏捷地爬上了书桌前的椅子。然后,如往常一样,摊开毛边纸,倒好墨汁,提起笔,开始专心地练习起大字来。
“你这个癞皮狗,臭不要脸,每天都往我家跑,你给我滚,这里是我家,滚出我家去。”突然,陈文斌的无礼呵斥声在身后响起。
由于练得专心,应幼夕没有听到他上楼的声音。所以,等她听到喝骂声转头去看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朝着她飞来。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身子往旁边一扭,不过,太快了,来不及。
那个不明物体先撞在应幼夕的肩膀上,然后被弹到书桌上。
“哗啦”书桌的桌面上铺着一块大玻璃,被突来的重物砸中,瞬间破裂开来。
应幼夕顾不得其它,一手扶着隐隐作痛的肩头,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站在那里的陈文斌,斥道:“你干什么,臭小鬼。”
看样子,那个东西本来是准备奔着她的脑袋来的,可惜孩子小,扔的高度力度不够,应幼夕又动了下,才砸在了她的肩头。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也是够恶毒的。
前段时间,应幼夕的头受伤了,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居然还想往她头上砸,原来,这人这么小就这么凶残了。
应幼夕看着砸破了玻璃的那个东西,是一把木制的榔头,还是新的,应该是他爸爸买来准备做皮鞋的工具吧。幸好是木头的,不然的话,砸到手就不得了了。不过,如果不是木头的,他也扔不动。
陈文斌见自己没砸到人,应幼夕还敢训斥他,立刻眼冒红光,往应幼夕冲过来。应幼夕想退,可是,她忘了自己现在正站在椅子上,无处可退。
说时迟那时快,应幼夕就被陈文斌一把给推倒了,正好摔在了桌面上。因为下意识地用手去撑着,所以全身的重量都被双手给承受住了。
她的手腕刚好压在了玻璃的碎裂处,然后,随着身体的下压,手腕在桌面上滑过。破裂的玻璃如超级锋利的手术刀,瞬间划破她的手腕,鲜血直流而出。
应幼夕的身子压在手腕上,她只感觉到一点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流血了,正挣扎着想要起身。不过,推完人后的陈文斌看见了,见到应幼夕流血后,吓得转身就跑。
等应幼夕挣扎着起身,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她还毫无所觉地用受伤的手从胸前抹过。在她没注意的时候,胸前的那个坠子上染满了鲜血。然后,好像活了一样,开始吞噬着,鲜血瞬间被吸收得一干二净,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坠子的颜色也变了,不再是淡紫色,而是变成了粉红色。
这时,楼下听到动静的外婆上来了。她原先以为是应幼夕打破了什么东西,所以,一路上都是念念叨叨的。即使看到错身而过的孙子,也没有在意。
可是,当看到血糊糊的应幼夕时,吓了一跳,忙惊恐地大叫着:“快来人啊,小夕出事了,来人啊。”
她忘了,家里只有她一个大人在。可是,这时候的她,早慌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能无助地叫着“来人啊。”
应幼夕看到外婆的惊恐模样,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腕在流血不止。
可是,应幼夕此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腕,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候,小舅陈林平刚好有事,翘班回家拿东西。听到母亲的惊呼声,迅速跑到楼上,看到了正一副惨兮兮模样的应幼夕。
心中一慌,忙一个箭步跑上去,查看起了应幼夕的伤口。毕竟是医院上班的人,这些紧急事件还是能处理的。
应幼夕见到小舅后,心里一松,接着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昏了过去。
陈林平见状,心揪得紧紧得,赶紧一手按住应幼夕流血不止的伤口,一手抱起她,飞快地冲下楼,朝着医院飞奔而去。
距离上次去医院没多长时间的应幼夕,再次因为外伤被送进了医院。不过幸好,送来的及时,虽然看着挺恐怖的,但问题不大,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伤口被缝了两针,医生说以后会留下伤疤的。应幼夕在缝合伤口的时候就被疼醒了,听到会留疤还难受了一下。
不过,幸好是手腕的位置,等大点了,疤痕颜色变浅后,就不会那么明显。大不了到时候带个手链或镯子挡一档,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要不然,这样的地方伤到了,别人还以为她想不开割腕呢。
今天给应幼夕包扎的这个外科医生并不是上次的那个中年医生。这是个小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应幼夕不认识。不过,即使是老医生,应幼夕也不一定认识,除非他今后也是在这个医院的。
这个医生姓林,叫林正文,应该是与小舅舅挺要好的。所以,在给应幼夕处理好伤口后,就对小舅舅玩笑道:
“我说陈林平,你家都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啊,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这孩子就进了两次医院了,还一次比一次地惊险刺激。看着应该是个文文气气的小姑娘啊,怎么会这么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