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次应爸爸去后,家里也都没有好日子了。再蠢的人也知道,肯定是他们在挑拨父母的感情呢。应幼夕从此对他们很是看不上,能不理睬就不理睬。
因此,回忆起前世的种种,看到这时候的小叔,应幼夕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小叔是个大大咧咧的,也没有感觉,看到应幼夕不高兴,还以为是小姑姑没出来的关系。
他走到小姑姑的门口,对着门就是一通踹,边踹边叫:“还不快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小夕来了,快起来。”
然后,对着应幼夕道:“小夕等等,小姑姑马上就出来了。”
说着,就自己回房换衣服去了。这时候,小姑姑的房门打开了,小姑姑揉着惺忪睡眼出来,头发鸡窝似的蓬乱着,对着小叔的房门就是一通抱怨。
发泄过后,才打着哈欠对着应幼夕道:“小夕找小姑姑什么事啊?”
应幼夕举了举包着纱布的手,说:“妈妈要小夕来找小姑姑带小夕去卫生室换药。”
小姑应菊青看到应幼夕包着纱布的手,问:“咦,小夕什么时候受伤了,怎么伤到的,严不严重。你爸爸妈妈干什么去了,上班去了吗?姐姐他们呢?”
这么多的问题,幸好应幼夕现在记性好,一一回答了。“嗯,被玻璃划到了,不严重。爸爸妈妈到外公家去了,姐姐在家带弟弟。”
小姑没有再问,摸摸应幼夕的头,说:“小夕等下,小姑姑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就带你去。”
应幼夕点点头,自顾自地打量起应爷爷的家。房子是木结构的,低矮昏暗,光线很差。门口进来就是个老旧的八仙桌,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很脏。
房子右边是厨房,有一个两个眼的大土灶。土灶后面是个杂货间。
另外还有三个房间,小叔一个房间,应爷爷一个房间,小姑一个房间。
应幼夕知道,应爷爷家已经建了两间二层小楼,在应幼夕家前面的那条路继续向东一百来米的地方,有好几乎村民的家都在那边,房子建了大概有五年了。现在是二叔和三叔两住在那里。
应幼夕恨应爷爷就恨在这里,家应爸爸和应妈妈净身出户,在应妈妈产后无处可去的时候,也不给借助,明明家里还有地方可以住的,现在二叔还没结婚呢。可应爷爷就是不给住,谁说情都没用。
其实,真的到老了不找大儿子也算了。可是,明明签了契约了,可是到老了,还不是应妈妈在身前伺候着去的。因为其他人都找各种借口不愿意靠近啊,应妈妈也就不计前嫌地都做了。
所有的费用,医药费,包括去世后的丧葬费等,还是几个兄弟平坦的,真是享福无份,吃亏有份。
应幼夕就问过应妈妈,难道心里不恨吗可应妈妈说,以前心里是恨的,可是,看到他老了,病了,身边没有人照顾,看着挺可怜的,又不忍心了,还是好好送走他吧,毕竟是应爸爸的父亲啊。
应幼夕抛开又跳出来的思绪,站在小姑的房门口朝里看。小姑的卧室并不大,是房子右边朝西的那间。
西面有一扇木格子窗,窗子是整片木板的,用的时候用一根木棍支撑起来就成。现在窗子没打开,房间里黑黑的,跟晚上有的一拼。怪不得太阳都老高了,还能睡得着。
一张木板床,床上被子凌乱地翻卷着。一个简陋又陈旧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些瓶瓶罐罐的。几个很旧的木箱子叠放着,应该是小姑放衣服的。
应幼夕没有兴趣进小姑的房间,就走了出来,等在了大门外。还是外面好,光线充足,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翠绿竹林,心情都好很多。
小姑应菊青的速度并不慢,大概十多分钟就整理好了。叫过应幼夕,就带着她往卫生室走去。
其实,这个卫生室并不在应家村里,在北边的陈家村。其实,现在陈家村已经和应家村合并在一起了,叫下田村。因为应家村人口少,只有二十几户人家。陈家村是个大村,有百来户。所以,两村就合并了。
但是,人们还是习惯性地叫陈家,应家的。但以后,房子都慢慢根据规划建在一起后,就没分得这么清了。
沿着那条石子路,一直往北继续走了两百多米,就是陈家村的范围。在路西边,就有一排二十来间朝南的房子,路边的这一间,是个小店。应家和陈家的人要买些什么油盐酱醋的都到这里来买,跟应幼夕家一南一北地遥相呼应。
第二间是那家卖水的人家。他家除了卖山泉水外,家里还有好几个炉子,专门烧开水卖的。想要开水的人家,从家里提个热水瓶里,就能到他家灌一瓶热水了。两毛钱一瓶,比各家自己烧着简单省事还省钱,所以,很多人家都是到他家灌热水的。
除了开水,还有凉白开买。凉白开就被倒在一个大水缸里,只有拿个水壶,就能灌。这个凉白开就是按水瓢舀的,一舀一毛钱,看你家的水壶大小装。一般家里的水壶,装个三瓢就差不多了。
以前应幼夕没想到,这时候的人也都不讲究。但在后来,应幼夕回忆起来的时候,还在纠结,他家的凉白开是几天的?
前一天的和第二天的是不是混在一起的,还是很多陈年的都在这混杂着。这时候的人每天喝这样的水,没事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这个时代的家家户户都是到他家来买水的,至于水干不干净,谁也不会在乎,反正倒出来的都是干净清澈的就成。
也许都认为,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确实也没听说谁吃了这水生病了的。
这排房子继续往里,就是些普通的人家了。卫生室的位置还要往北走十来米,再转向一条往东的小路上。
这条路继续朝东走,走个大约一里多路,就是村里的藤帽厂,应妈妈以前就是在那里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