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掏出几块肉干,翻找了几轮,终于将混在里边不易分辨的怪匕挑了出来,他把怪匕递到卡特面前,一脸阳光灿烂的笑着。
“诺,给你,这就是那把奇怪的匕首。”
不过,卡特却是一副迷茫的样子,艾尔就知道他不信,不信也正常,换成自己也不信,不过对此他也早有准备。
“这真的是怪匕,它不知道怎么地,就缩水了,不信我示范给你看。”
然后他当着卡特的面拿起一块肉干咬了一大口,嚼了两下,肉干混合着唾液,将浓郁的肉香填满口腔,让他不由得感到能随时在身上揣着肉干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不过现在不是为这个开心的时候,他张大嘴,让对方看到里边的食物碎片,然后胡乱嚼了嚼就咽下,恩,正事要紧。
“看到了吧?这个是肉干。”
看到卡特楞楞地点点头,艾尔又拿起其它的几块,当着对方的面每块都吃了一口。最后,他举起萎缩的怪匕,在卡特眼前晃了晃。
说实话第一次咬怪匕时,艾尔心里还真担心它真就像肉干一样,被自己吃了,他张大嘴,在卡特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一口咬下,入口坚韧,哪怕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让牙齿刺穿它,可以让它变形,却不能伤害它分毫。
在示范了几次后,艾尔一副你看吧的表情,把怪匕递给卡特。
“你看,它不一样吧,它真的是萎缩了!”
卡特一脸茫然的接过艾尔递来的东西,艾尔注意到他的手似乎有些颤抖,想必能找回丢失的宝贝他也很开心吧。
木然地接过肉干形态的怪匕,卡特沉默许久,然后嗫嚅着问艾尔,“你说……这就是我丢失的那把匕首?”
“那当然啊!”接下来卡特应该要掏出金币奖励自己了吧,虽然弄成那样,但作为怪匕的主人,肯定知道怎么让它变回原样,为表示歉意,我就少拿点金币好了,艾尔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那什么,奖励的话不用给我很多,能让我坚持到找到吃饭的门路就好了。”
卡特似乎只听到了前半句,不过看起来听到自己肯定的回答后,他好像更开心激动了,双手的抖动蔓延至全身,只见他眨了眨眼睛,嘴唇上下翕动,“你是认真的吗?”
“那当然啊!”
“当你妈!”卡特一脚踹在艾尔的肚子上,将他眼里卑劣的、该死的淘金者踹得离地而起,甚至落地后几个翻滚才止住惯性。
“嗷!!!!!”自逃离黑鱼河营地之后,卡特心中的的愤怒与时俱增,在被艾尔以如此看不起人的拙劣手法欺骗后,卡特爆发了。他将手中萎缩的怪匕丢向那个吐着血,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淘金者,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似乎这样才能让那炸药一样的气体排出体外。
忍着肝肠寸断的痛苦,艾尔缓缓地爬去拾起那把怪匕,他没有说谎,虽然这样的说法确实不大容易让人接受,但如果卡特了解怪匕,就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结果显而易见,对方不了解,那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叹了口气,却呕出一口血,还呛得自己一阵咳嗽,更让自己心下悲哀,这次就算不死也得要去半条命了。他看了看手中的怪匕,卡特发出那种吼声,已经完全不似人类的声音,可想而知这对他有多么重要,他是多么需要它,想到此,艾尔不由得又有点可怜卡特。
明明自己追求的东西就在眼前,你却识不破它的伪装,你以为远在天边,其实却近在眼前。
他不要你,我要你,艾尔将怪匕收入怀中,又挣扎着爬向那些散落在地的肉干,边检边喃喃着,“这是妮萨给的,这是塞菈佩尔的,这也是塞菈佩尔的,这——”
“狗屎!!”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吼叫在耳旁响起,一只脚先他一步踩在肉干上,艾尔仰起头,脸部却迎来一记重击,身体不由得被头部带着又翻滚出去。
“交出来!!”卡特追上去对着艾尔的肚子又是一脚,将这个骗子踹得弓着身子犁地而去,但这样似乎也不能让自己舒服分毫,于是他又追了上去,扑到艾尔身上,用拳头左右开工的砸在这个在他看来卑劣到极致的淘金者脸上。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
“我是一个心智成熟的人!!”
“我是一个优秀的士兵!”
“我不只是士兵,我还是一名骑士!”
“我甚至还将拥有爵位!拥有自己的封地!”
“你呢!一堆狗屎!”提到对方,卡特更加地生气,他嘶叫着,击打着,列举了一条条自己跟艾尔之间的阶级线,胡乱地将各种能想象得到的脏话混在口水当中泼在对方的脸上。
“你一个狗屎都不如的淘金者!你凭什么骗我!凭什么认为你能骗得了我!”
“你就是这样蔑视一个身份高于你千百倍的爵士吗?!”
“你有什么来弥补你的罪恶!不!你什么都没有!”
卡特将半死不活的艾尔提起,狠狠朝树干上掼去,就像是掼一麻袋的垃圾。做完这些,他似乎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脸色潮红,红色甚至侵蚀了他的眼球,卡特用通红的眼珠盯着想要过来劝自己的巡逻骑士,如一头护卫自己领地的狮子。
过了一会,发泄完的卡特呼吸逐渐平稳,似乎慢慢的恢复了理智,他向旁边的骑士勾勾手,“把他,放到我的马上。”
那个骑士听完,小心翼翼的绕过卡特,将不再动弹的艾尔拖了起来,在看到艾尔身上那些骇人的伤痕后,他检查了一遍,扭头向卡特小心的汇报,“大人,他好像快要死了。”
卡特听了一脸不耐烦,“那就救活他,他还不能死,他的生命关乎着洛龙城的命运。”
他必须要找到那把怪匕,否则自己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艾尔不能死,不然就再也找不到那把改变自己命运的钥匙了,为此,不管是撒谎还是做什么,他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