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溪谷。
在这暴力铸就的战场中，呐喊声持续了很久很久，能量的冲击声和爆炸声，也持续了很久很久。
在很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这战场上的混乱。
人们在嘶吼，没有传出哪怕一丝的求饶的声音。他们都是堵上了生命，才参与入战斗的。
这特殊的喧嚣，却有很多人都已习以为常，就像在闹市上听到商贩地呐喊一样。
整整两天，争斗终于分出了胜负。
大溪谷中的欢呼声荡漾开去。它告诉远方的人，战斗终于结束了。
从高处俯视下来，首先注意到的，一定是统帅万军的首领。其正举着军旗站在最高的位置，战士们都呼喊着什么，似都在为胜利欢呼。再仔细看，会发现这个首领的盔甲上有一个图案。这是一种标志，光荣的标志，身为林家人才有的标志。
这个首领就是林语舞！
本次战斗，由大陆将士们取得了胜利。
大溪谷回到了大陆军队的手中，而异族将士都丢盔弃甲，狼狈地逃走了。
她成功了，变成了赢家。
异族军队虽占据地理，但在人数和战斗力远不如大陆人时，无法唤来胜利女神。
夺回大溪谷之后，林语舞立即安排人手把守各个关口。由于驻守过这个地方，她非常熟悉此地的环境，布下防御阵势也变得非常简单。
她到底还是赢了！选择无视分坦域的问题，而全力进攻大溪谷，最终夺回失地，还歼灭了不少异族人。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很小很微不足道的问题，甚至称不上问题。那就是占领着分坦域的百余名异族人。那百余异族人很弱，几乎都是由女人和男童组成，而大陆方面，经过一战，依然保留了约摸十万人的战力，而且每一个战士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场老手。
林语舞只要想要夺回分坦域，随口下一道命令就可以了，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而已。
战斗结束后，林语舞与众副官再次聚首，这次要商议的就是关于分坦域的问题，算不上问题的一件事。
小统领率先提出想法。他自愿领兵夺回分坦域。分坦域失守与他有关，所以他有着夺回分坦域的责任。“我愿领兵两万去夺回分坦域，再重新在分坦域设下防御网。”
可这时，其他副官也开口了。副官们明明在之前地商谈上都有自知自明地闭上了嘴，但现在却憋不住了，似乎是想将之前没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营帐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现在大局已定，只有一些小问题要处理。在战场中没立下寸功的副官们，现在开始忙着积累战功了。
分坦域是战略要地，而且威胁力——那百余敌人显然不够。面对最小的威胁，却可以得到夺回要地的大功。这样的差事，正是每一个副官所渴求的。在小统领提出请求之后，其他副官纷纷找出各种理由，来争夺本次任务。
林语舞悄悄地捏出了一个拳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没过多久，又无力地松开了拳头。
看到这小动作的人，只有小统领。他早已没有参加争论，闲了下来，出于巧合才看到了她手上的动作。他不经暗想：你曾说你没有时间了，是有什么事急着去做呢？现在是因为看到了副官们的行径，而感到心急吗？
林语舞打断副官们地争论，站起来，以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们不光要夺回分坦域，还要追击异族部队。此时正是一个好机会。分坦域里的敌军很少，而敌军主力已不成气候，我们完全可以夺回所有失地，并且进一步向边荒的深处‘前进’。你们中，或许已经有人知道了。异族一方出现了一个修为很高的年轻人，很可能是皇殿派来的援手，但是参加战斗的经验一定很少，所以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他急于向我们进攻，以为攻占了要地就成功了，可立足不稳的他们却反倒给了一直稳扎稳打的我们一次好机会。”
林语舞说的是笛影。当然，他并不知道对方就是笛影。
副官们再次提出想领兵夺回分坦域，完全没有意识到林语舞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林语舞强忍住怒火，道：“我们原本掌控着六大要地，守军总计二十万，现在还拥有着五大要地，以及约摸十六万战士。而敌人经过一战，只剩下六层战士，且未能返回安全的驻地，远不及我们强大。我们该做的是抓住这个难逢的好机会，召集所有将士，向边荒更深处进发。”
众副官一怔，没想到一向谨慎的林语舞，此时会做出这么冒险的事。
“分坦域位于六大要地中央，很适合作为集合的地点，你们立即向其他要地传令，让他们派兵前往分坦域。我们也得立即前往分坦域。务必要攻下分坦域，同时实现集合，并且向边荒深处进发的一系列行动。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最有效率的方案。”林语舞道。比起单独去夺回分坦域，再选地方集合的稳扎稳打的方法，林语舞的确说出了最有效率的方法。
此计的确有着某种程度的可行性，但是有些冒险。也许林语舞自己都没有发现，战场上一来二去的变化将她的耐心耗光了。她的谨慎心也就……
小统领提出见解：“现在的确是好机会，可紧追穷寇，一旦将他们逼急了，他们拼死反抗，一定会让我们产生很大的损失。”
林语舞看向小统领，嘴唇微微一动，但没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她的嘴再次动起来的时候，已经将想要说的话换成了另一句。“我们追击他们，并不需要不留余地地穷追猛打。他们会有一线生机的，绝不会激起‘穷寇之威’。我们的目的不是杀光他们，只是要拖住他们，然后抢在他们回到营地之前占领他们的老巢就可以了。到时候，他们就不过是一群失去庇护所的野狗，什么也做不到了。若是计划成功的话，不！是计划一定会成功，必须让它成功，我们会离消灭整个异族的战略目标又近了一大步。保守估计，异族残余的三分之一的土地会因此失守。战术成功的话，敌人士气定会大减。那让敌人自豪的稳固的三角布防阵势也会失去平衡，从而崩溃。边荒整个战局都会受到偌大的影响，异族覆灭将是不日之期。”
林语舞情绪十分激昂，绘声绘色地说起话来，极具说服力。副官们大都被计划成功后所带来的成果所吸引，不自觉地认同了这个计划。
即便是小统领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此计虽然有风险，但是世上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呢？小统领在意的反倒不是这个计划了，而是林语舞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没有时间继续耗在这里了，几百年里一直被拖在这里，真是受够了，现在终于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明亮的曙光，所以必须把握住。
还有一个更大的目标屹立在前方，她真的没有时间继续耗费在这个战场上了。
摆在林语舞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按计划追击渊习故，想实施它，必然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不过成功后能得到的东西十分吸引人。异族深处还存在很多未知的东西……二是夺回分坦域后，便立即重建六大要地防御圈，以避免敌人偷袭成功，若实施它，那么便不用冒风险了，况且剿灭异族人只是时间问题，不激进也无所谓。
林语舞选择了前者。
最后，小统领也认同了林语舞的计划。林语舞询问众人意见时，全员都首肯了。计划就此敲定，剩下的只是给每个人分配具体的任务而已。
又经过了一些争论，最后决定由小统领担任先锋，林语舞亲领主力军队，以及两位修为高深的副官领兵负责干扰敌人、拖住敌人……
战术尘埃落定。
事不宜迟，林语舞决定立即展开行动。她先给其他驻地的守军发出密令，随后已站在了被快速召集过来的众将士们眼前。
大溪谷在六大驻地中，位于最外围的地方，离分坦域最远，但其中的部队却最先得知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气势也因此燃烧了起来。
随风起舞的军旗一晃，众将士无不高护“必胜”二字。浩瀚磅礴的呐喊声传遍九州，仿若古书中记载过的长胜之军在咆哮。
他们第一个目标是分坦域这个会师点，而后的目标是异族三分之一的领土。仔细分析下来，胜率高达七层，他们都没有想过会输。尤其是去夺回分坦域这件事，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会输。
十几万久经沙场的战士对战大半由女人、男童组成的异族守军，这根本没有可比性。数量是十余万比之一百，个体战斗力是精通杀戮之道的战士比之初临战场的弱者，这有何可比性？
“出发！”林语舞立于半空中，大声叫到。
“是！”九万多人一齐说到，声震九天。（剩下的人都留守大溪谷）
他们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在他们出发后不久，杜部岭、铁赤林、达拉石林、历连域的守军首领陆陆续续接到林语舞发出密令。他们立即召集战士，留下一半人继续守着驻地，其他人都随将领向着分坦域出发。
分坦域周边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它地处六大驻地最中央，成为最好的集结地点，此时有些热闹也无可厚非，但是还留在分坦域的异族人们就非常悲哀了，他们所面临的是无法取胜的威胁，也许任何取巧手段都无法帮他们得到胜利，绝对性的差距横亘在两方中央。
笛影缓缓走向视野最好的高地，向四周看了看，暗想到：所谓瓮中捉鳖是不是就是这样呢？敌人已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察觉到四周的动静时，已经迟了。数不清的敌人已经在不远处了。他此时已经无法逃出大陆军队的包围圈，留守拥有防御措施的分坦域，反倒成为了最好的方案，可分坦域偏偏是敌人的目标。
百余人是绝对无法对抗那么多敌人的，笛影很清楚这一点。他站在高地上，其孤单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是在等待末日地到来。
一个分队队长走过来，向笛影汇报近况。“六大驻地中，离分坦域最近的度部岭中的敌军来了，数量约摸七千。”
笛影淡淡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他在此地是修为最高地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早一步知道这个情况，只是一直默不作声而已。
单单七千这个数目，就已经足够让他们绝望了。然而，噩耗却闲还不够乱，又一次接踵而至。
另一个分队队长走过来禀报军情：“铁赤林的敌军到来了，数量约摸九千。”
又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数字。
笛影回头看了看两个前来禀报情报的队长。两人都是女人，还是由笛影亲自赋予职位的人。笛影很清楚地记得她们。她们的脸色都很苍白，寻不出一丝血色，唯独眼球还炯炯有神。回想在作战开始之前，笛影从民众中召集战士时，于人群中，第一眼便是看到了她们。
她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淋淋的战斗。这是她们第一次参与的战斗，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凌乱的红发散披着，有几缕轻轻晃动着，配着苍白的脸色，宛如死人堆中出生的孩子，凄凉、悲凉……
在她们拼着命，又付出众多同胞牺牲的代价，随笛影夺下分坦域之时，绝没有想到得到胜利后，还会面对如此大的绝望。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走过来汇报敌情。
“达拉石林的军队来了，数量约摸九千。”
“历连域的军队来了，数量约摸一万四千人。”
让人伤感的叹息声，无声地传递于他们之中。通往胜利的门，完全关闭了。面对那样的阵营，不会出现任何巧合。
笛影道：“你们都做好觉悟了吧！此战我们几乎没有可能赢，也许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分队长们立即站正，向笛影行军礼，一起道：“是！”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支临时组建的军队，就开始折服于笛影的领导力了。变化总是在悄然间发生，谁也没有发现。
而后不久，又一个分队队长面露急色地走过来。在众多汇报军情的队长中，他的神色是最差的。笛影看了他一眼，已是明白了一切，不需要听禀告了。
“真正的主力到了吗？”笛影念到。
“是！”刚走过来的分队长道。他看了看其他分队长，又道：“数量约摸——九万六千人！”
无声的叹息声更大了。很多人都听到了一首悲歌，仿若一个女子在濒临死亡时，用尽全力哼唱出来的，凄婉惆怅、催人泪下。
笛影向远处眺望，隐隐约约看到了敌军的军旗，依稀听到了敌人地咆哮。
敌军就要发动攻击了，毫不留情地攻击。
接下来也许会发生可以被称之为虐杀的战斗，而且很可能会在瞬息间分出胜负。
巨大差距摆在眼前，注定无法跨越。
只听敌军统领高呼一声：“夺回分坦域！”
所有大陆军队都围了过来，像一群猛虎，争先恐后地扑向一只刚刚被孵化的小鸡，生怕跑得慢了，吃不到肉。
震惊天地的咆哮声、密密麻麻的人、乌黑的天空、浑浊的硝烟、被举到云端军旗……还有等死的小鸡与飞奔的猛虎。这是在刻画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呢？人类是想刻画出什么样的景象呢？
笛影依旧站在高地上。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脚就没有从高地上移开过，仿佛一直在等待敌人的到来。
远处的敌人已经开始发动术法，各色能量冲击袭来。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独立承受这样攻势。
百余个异族战士仿佛放弃了希望，围在一起，看着飞奔过来的敌人，完全没有反抗。他们知道，即便反抗了也是没有意义的。他们之中，有些是不精于修为的女人，有些是年纪尚小的男童，作为主要战力的高修为男人不到十个。然而他们看着让人绝望的敌军时，一点也不慌张，仿佛早就准备好了迎接这一刻地到来。
终于，大陆军队发动的第一波攻击开始奏效。在一瞬间，小半的人被杀掉了，一点被救回性命的希望都没有。他们的尸体都被能量冲击轰碎，连带着，让早就千疮百孔的大地又被出现几个大窟窿。
血肉横飞形容的就是此时的状况了。
又过了一秒钟。这一次，有很多人连尸体也找不到了。
笛影身旁还站着的人，已只剩三十几个人。
笛影看了一眼地上的窟窿、肉沫、鲜血。他发现自己看到再怎么残酷的画面，心也不会有所波动了。见了眼前的惨像，他竟是连眼皮都没有落下过一次。
“你们将名字告诉我吧！”笛影突道。似乎是想记住他们，似乎是想证明他们确确实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过。
众人一愣，但没有反对。
也许他们也是想着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存在过的痕迹，免得就像根本没有出生过。
从分队长开始，他们开始念出自己的名字，同时，竟也让笛影意外地念出了他们站在这里的理由。
“奇芳珠！所有家人死于战争期间，皆是在我眼前被大陆人杀掉，唯有我幸存下来，一路逃往到边荒深处。”
笛影看了看她的脸，想起了组建临时军队时，她的表情是何种样貌。怀着回忆，他突然看向大陆军队，暗道：我来纠正你们的一个错误吧！到了异族营地，我才明白，原来那些出现在异族军队的女人、男童中，有很多都不是被强迫征来的，而是自愿到来的，否则我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得到四千的战力。
几乎是在笛影放出公告的当天，争相到来的男童、女人们就将名额抢光了。他们的亲人都死在大陆人手中，和很多大陆人相似。他们被复仇的强烈执念驱使着，无惧死亡，实力也就得到了超常发挥，所以攻占了分坦域。攻占分坦域这件事，也许并不能完全归功于笛影那精妙的战术。来之前，笛影就对他们说过了，临时军队中只要死士，可他们却还是毫不迟疑地加入了，也许只是为了眼前的复仇途径而参战，并非想胜利，只是想要多拖一个大陆人下地狱。
第二个人开始说话：“布穆子！所有家人死于战争期间，皆是在我眼前被大陆人杀掉，唯有我幸存下来，一路逃往到边荒深处。”
第三个人开始说话：“渠舞！所有家人死于战争期间，皆是在我眼前被大陆人杀掉。唯有我幸存下来，一路逃往到边荒深处。”
第四个人开始说话：“楚炬！所有……”
后面的那段话就像是“标准答案”一样，每一个人都会重复一遍，而重复时不经意流露的神色却不相同。
一直有人在笛影身旁死去，有来不及说出名字就死去的人，有刚说出名字就死去的人也，也有幸存下来的人。他们一直没有停止念出自己的名字这种行径。
这在大陆人眼中一定很可笑，但是却是他们这辈子最后地挣扎了。
终于，大陆战士们来到了近前，要彻底除掉残余的异族人了。
在众多冲过来的人中，笛影找到了小统领。
两人对视一眼。小统领冷笑，然后道：“在某一个瞬间，你一定以为你赢了吧！你的确占领过分坦域和大溪谷，但是你还是太嫩了。现在的绝境就是你的结局。永别了！自以为聪明的敌人哟！”
小统领挥舞着长矛，攻向了笛影。
笛影急退一步，躲过长矛，但很快，小统领又将长矛推向笛影身前了。
笛影手指一弹，黑色的能量化作火焰，将飞来的长矛烧了个干干净净。
小统领道：“我得承认，你的修为的确很高，而且你的计划从某种意义来说，也非常完美。可惜，这还是不足以让你在战场上活下去。”
笛影突然猛进几步，同时将强大的旭气灌注于双手上，手一推，打量的黑气冒出来，逼退近处的大陆战士，小统领也只能暂避锋芒，一些没来得及撤退的大陆战士都被黑气夺取了性命。
笛影的手再一撑，黑气覆盖的面积更大了，更多的大陆战士丧命，而同样沾到黑气的异族战士们却不受影响。
小统领见到这一幕后，笑道：“你没这么天真吧！我是不是眼花了？都到了这种时刻了，你还想干什么？面对我军十几万将士，你居然还想庇护其他异族人？这一次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可不一样，你别妄想救出任何人，而且我们还会夺走你的性命。”
笛影没有理会小统领，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天边的景色。不知发现了什么，他的嘴角突然划过很蹊跷的幅度。
笛影笑了！
紧接着，随着他笑容出现的还有一种现象。那现象就出现在笛影目光所对的天边，是大溪谷所在的方向。
“你……”小统领楞住了。此时的状况让他没法理解。
震惊和错愕席卷所有大陆人的脑海。
就在那么一刹那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笛影所注视的方向。
疑惑填满很多人的眼球！
林语舞也不例外。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光景。“连续两次都出现在我的背后，这意味着什么呢？”
是的！
军情紧急的信号弹再次出现了！人们回想起来，从来没有在同一块战场上这么频繁地见到过这种信号弹。
大溪谷方向的天空完全被染成紫色，让人无法理解的紫色。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被赶走的异族主力去而复返，又将占领大溪谷。
不过，也许一部分人无法理解这有什么意义。大陆军队之前能够趁异族人“立足不稳”，而夺回大溪谷，现在也一定能够办到。大陆军队很快就可以夺回分坦域，那时转身就可以进攻大溪谷。
林语舞不禁暗想：异族人到底想干什么？去而复返意味着什么？难道不该尽快赶回异族营地，与其他异族主力取得联系，来加固坚固的三角防御阵势吗？
“是不是无法理解？”笛影向小统领道。“这一幕还真是有趣啊！”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统领。“历史再次上演了，不是吗？几天前，我领兵第一次来到分坦域时，大溪谷发生了类似的状况。那时，我好像也说过‘是不是无法理解’。”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见笛影说来这么平静，小统领不禁生疑。
笛影没有回答小统领，手一挥，撤回所有黑气，然后转身向残存的异族战士们说道：“时候到了，不是吗？”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异族人，皆露出同一个表情，决心赴死的表情！
小统领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某种危机感突然出现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拥有巨大的优势，却还是忍不住后退。
笛影用毒神死手悄悄给小统领传音道：“顺便提醒你一句，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世界上没有人能拥有必胜的把握，因为世界上所有事在没发生之前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哪怕是我，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必胜，只不过一直在尽可能的将胜利的几率推向百分之百而已。在没到这一步之前，我其实也是很紧张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