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校长。”崇阳举起麻醉枪：“近来安好否？”
崇阳进入的是一间看似专门为办公准备的房间，这与他先前的判断稍有误差；这间屋子四壁放有许多书柜，几张沙发围着茶几，尤为醒目的办公桌放在最里靠窗位置，而崇阳的目标，便背对着崇阳坐在办公桌的另一侧。
“一个学校，五千多名师生与员工。”崇阳握紧了枪柄：“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高层领导，他们在几天之内全部变成了啃食自己同伴的行尸走肉，这真的是为人师表做的出来的事情吗？”
胡能似乎叹了口气，但并没有说什么；这反应使得崇阳更为火大，冲到办公桌前猛踹了一脚。
“咣！”
桌上摆放的装饰花瓶掉到了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畜生！”
崇阳怒吼，随后克制着自己的心情，满脸怒意地向着胡能重新举起麻醉枪，打算尽快结束任务了事。
“等等！”胡能缓缓地把椅子转向了崇阳，两只手做投降状：“我都告诉你。”
崇阳看到了一张憔悴到仿佛濒死的脸庞——那是曾经的副校长胡能？崇阳心中萌发了这样的一个疑问。
崇阳还在学校的时候，因为曾加入过学校的学生会和负责拍摄节目的社团，见过副校长很多次，而无论在这其中哪一次的映象里，崇阳所见到的副校长无不是意气风发，谈吐大方，虽说不上举止优雅，又有些大腹便便，但也好歹是颇具领导风貌的，使人信服的。
而此时崇阳面前的胡能，则一副病危的样子，好像不依靠椅子的话随时都可能倒下；身形也瘦下了太多，若不是住在豪华的别墅之中，崇阳甚至会以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手里拿的，是麻醉枪吧？”胡能的声音里也能听出满满的憔悴：“你应该是想把我带回去吧？不可能了，我的体内已经被植入了信号芯片，一旦离开n国，他们就会用跟踪导弹打过来，我已经走不了了。”
崇阳脸上的表情依旧愤怒难耐，但他的心里是一阵惊异后开始思量胡能说的是真是假。
这货知道我手里的是麻醉枪，这说明他见过这类枪，如果不是他们的组织里见过的话，那就肯定是以前来打算带走他的人……原来如此！难怪军方一直没能成功把他逮捕归案！这样一来这里的守卫力量如此松散也就说的过去了！崇阳心中暗道。
崇阳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在他之前了解n国法律的时候曾经看到对待私人监禁的刑罚极其严重；这样一来，被派来n国的人如果没有办法带走胡能自然会想着在n国进行审问，但一旦审问被发现，自然就会引发非常严重的后果——轻则处刑，重则引发国家纠纷；再加上胡能背后组织对n国高层的施压，军方自然无法进行逮捕。
“你……好像是以前……六班的那个男生？”胡能的语气有掩饰不住地惊恐：“你居然活下来了？原来幸存者就是你吗？你好像还杀了不少实验体？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托你们良好的素质教育。”崇阳靠近了一些，把枪抵上胡能的额头：“而且幸存者还不止我一个哦，对此你想说些什么？”
崇阳并不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盘算着，如果胡能所言是真，自己和水炫的任务就势必无法完成，该如何是好？胡能背后组织有发射跟踪导弹的权限崇阳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那是个连实验体都能造出来，而且还波及了二十多个国家的组织。
崇阳忽然想起，冷钢曾经叮嘱过他不一定要把人带回来，得到需要的情报就可以了，任务进行的时候需要灵活多变；基于此，崇阳决定就在这里问清楚想要知道的东西。
“呵……能有什么感想？庆幸还有活人呗……”胡能平复心情，微微笑道：“你能活下来我很高兴；那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放心，我不会按警铃，告诉你也只是因为你是我曾经的学生而已，这个世界的存亡，我已经管不了了……”
“这个世界……”崇阳的呼吸骤然紧绷，转而大声问道：“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胡能清了清嗓子：“我就从在学校投放病毒说起吧……”
“这件事从我上任，就已经开始了，所以我无从得知那个组织的始源，只知道这个组织的代号用汉语叫做‘白’；那时我上任副校长不久，已经在实验里的老师们跟我说学校地下的东西只是地铁工程，偶尔出现在学校办公室里的人也不过是一些商务需要而已。”
“我也加入计划是因为他们控制了我的家人，并向我许诺了钱财与地位；这个理由很俗是不是？你们这些小伙子哪里会懂……”
“再然后，这种东西就像病毒一样，掺进去了，就别想区分干净，只会越染越浑，于是我就在学校的感染计划上签了字；然后病毒爆发，整个城市都变成了废墟，而我，也就逃到n国，准备开始无忧无虑的新生活……”
“可是你知道吗？这种想法当我被强制植入芯片以后就不复存在了……最开始我每一天都担心着自己会突然死掉，到后来也就分不清楚生死的差别到底在哪里了，因为每一天我都像死了一样的过……”
“再后来的某一天，我忽然得知，这个计划的最终，并不只是僵尸病毒感染和实验体这些小把戏而已，而是一场战争！你明白吗？一场僵尸与人类的战争！那个组织要让僵尸和人类厮杀！他们想知道生物进化与科学进化的斗争会引发怎么样的后果！他们是一群疯子！”
崇阳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都停止了——僵尸与人类的战争？！那是什么？！
“如果我知道的不错，现在国际上其实已经开始秘密建造隔离区了吧？区分有无僵尸的区域……然后就是战争的开始了，你也知道的吧？僵尸是会进化的，最后每一只僵尸都会跟人一样，甚至超过人的聪明！它们就会希望颠覆整个人类的统治，是不是很讽刺？”
“更可怕的是……这么恐怖的一项计划，居然在每个国家都有一定的认同度！而且就连我们国家的高层和军队里，都有这个组织的卧底！都是一群疯子！疯子！”
“事情到这一步，我才发现我参与的只是冰山一角，就跟没参加一样，我没办法拯救别人，也没办法安慰自己，甚至也没办法让自己完全变成那个组织的一员……你知道吗？这居然是因为我的科学造诣不够！什么忙都帮不上！你说可笑不可笑！”
胡能哈哈大笑，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然后我才发现，什么狗屁财富，什么狗屁地位，什么狗屁知识，什么用都没有！”胡能完全没有去擦自己泪水的意思，任自己的衣服被打湿：“我不确定这个组织最后有没有控制僵尸的能力，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可挽回了……没有机会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