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我想,可这出去的问题并不我能解决的啊。”铭哥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这个明显的事实,并且还没有任何的焦虑的情绪,至少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来,“想要出去,关键是要有门啊。我现在是无门可出啊。”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他的处境还真特么尴尬啊。
他一脸装逼地说出了如此“铿锵有力”的话,但这确实是事实。到了现在,他连怎么从这里出去都不知道,更别说他要面对的人是谁了。所谓的“兜帽人”只是他自说自话地取出的一个名字——每到他自己一个人无法倾诉时,他就会自己和自己说话,以达到活跃思维和自娱自乐的效果。在他小学时,那时他还未加入“联盟”,他一个人是十分孤僻的。实际上在他这二十多年的时光中,除了他早年死去的母亲和那不多见面的妹妹,几乎没有和他算得上亲近的人。好吧,他就算加入了“联盟”后,他的生活习性也几乎没多大改变——仅仅只是多了一层可以互相利用的关系网……而已。
所以,到了现在,又是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他的本性又表现了出来。我们不知道他是否是个神经病,当然我们也没有任何资格说他是一个神经病。铭绝这个名字在他的背后背负了许多,无论从生活上还是能力上,我们都是无法比及,而在无法比及的基础上我们更是无法去揣测。
但,不可以揣测但不代表其他……
……
他在这段时间安静了下来,是由于他是真的确认他自己是被困死的缘故了吧,他停止了对四周的探索——再说了,在这个不足一百平方的小屋子中,也确实是没什么值得一看的。
“咚!”人体的重压,使其那不太牢固的“大床”发出异样的响声,并在这屋中由于“回声重叠”的缘故,那声音在这极其特殊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明显。也正是因为这声音更加衬托出这独特的环境——寂静到了死亡的境界。
“常言道:‘寂静的孤独是能使人明晓真理的’,此刻的我……”铭绝在顿了将近十多分钟的时间后说出的话却不是一句完整的话语。他说的不错,孤寂的环境的确利于思考,特别是对于他。也许大多数人是无法忍受独自一人被所在狭小的房中,然后你能拥有的只是无比微小的光源,而陪伴你的是那不知名的腐臭味。但铭哥却能做到,并不是他的思维方式有问题,只是他的性格使然。遥想铭哥当年,在中学时期,是他第一次不知用着什么手段硬是让校方同意了建立名为“灵异社”的一个社团组织……
铭绝的思维跳跃是很快的,这点我也提过,作为他的本能,这是他显著的特点……之一。
在他思考出去的方法之前,他首先所考虑的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嗯,或者说这里是拿来做什么的。毫无疑问的是他的首选地点——医院。这我也说过,毕竟这里有着医生的白大褂……好吧好吧,这些东西已经不完整了,不过能保存这么久的布料且是没有任何化纤材质的东西,除了那白大褂就只剩黑手党的西服了。
当然,将话说绝可不好,想法的拓展才是解决问题的王道,被禁锢的大脑是无法让我们找到一切“视物”的根源的。只有不断提出那不切实际却又“合乎其实”的观点,这才能洞察一切。而我们铭哥就是这样一号人,在他的“跳跃性神经”中,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在他想到医院时他就立即推出几种另外的可能——这里也可能是精神病院……的确,只有白大褂并不能说明什么,事实上在大大小小的“另类”监管所中,也有着这么一群类似医生的群体,他们诊断的疾病并不折磨身体,而是在乎其心神——所谓的精神科病院。
再往深处想,铭绝就会提出人体实验的秘密研究所,甚至是关压特殊罪犯的异类牢房。其实这也不是不无道理,首先这里的四面都是用着金属材料所制的,一般的医院不可能是用这么些东西建造的吧,当然了,除非你开家医院是为了给外星人诊断的;再说,将精力放在那怪异的床上,用那种方式焊接成的铁床,不知是为了什么而制成的(在此,我来说明铁床的境况:这是由全金属构建的大型装置,四周多余的铁棍不知是无意还是人为,向内凹陷。似乎……就像嵌在了什么东西上。而那铁棍的末端,有着早已干结的不知何物,与周围的杂质混成一团);又者,转头向那大柜子,上面的铁链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上面的古董级的锁在这生锈的背景下,透出那幽幽的寒光,似乎永远不能开启……
这里的空气中的腥臭味让他不能正常地思考,头上的伤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依旧是那么疼,铭绝他也是人,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里的环境有着满满的恶意,压力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何况是这么个小伙子。只不过,铭绝他是习惯了这种压力,并渐渐磨练了自己的身心。他并不和普通人有区别,只是他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时间及……生命。
四周的环境他已经完全探索完毕了,大体的也都是经过了推敲了。于是,由此他可以得出几个结论,关于他如果出去后的境况的结论。
第一种情况。他出去后是一个荒郊野外的世界的另一端,他出去后也许经过周折可以安全回到“有文明”的地方。然后满满地顺藤摸瓜地一步步揪出那些“兜帽人”身后的组织,救出他妹妹。再好一点也许可以顺手毁了这群人的组织……而差的情况就是死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做到。
第二种情况。他出去后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核心,他出去可能通知到“联盟”的人,然后可能、大概、也许可以逃出去,然后找机会将他那个妹妹救出来。坏的情况就是开门杀,瞬间死亡flag。
第三种情况。他出去后发现他自己已经不再是在地球上了,至少不在他那个熟悉的地球上了……
好吧,以我们铭哥的“丰富”(简直是异想天开)的想象力,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地。他就是这么一号人,再细微的事在他的思维中都是一一列举,无法逃过。在此时,其实还有更多的情况,我们就不以铭哥的大脑程度来予以理解了。虽然常说“理解万岁”,但在铭绝的大脑中,现在的形势至少还有一千三百种的可能,并在随时增加中……所以还是别太难为自己,就说出这三中,嗯……在如今的现状中最可能的情况吧。
“……”铭绝坐在铁床上,就那么随意地躺着,似乎是想要体会那之前被拘禁在这间屋中的人,他或者她,还是说……“它”的想法。
嘴里叼着那巴掌大的手电,一幅叼烟杆的“大麻脸”,望着那空中飘动的灰尘,无言……正因为他彻底地检查了四周,他才比任何人都明白,这间屋中所关压的绝对是“死囚”。他为什么这么想?自然是因为他发现在这间拘禁室内设计是没有任何门的,不论各种意义上的“门”。唯一的铁门既然已被封死,那么想掰也掰不开——实际上,在三分钟之前我们的铭哥他就已经做过了,结果是毫无疑问的。
他没有什么办法,从他的观点来说,不论怎样他的处境都是不妙的。也许他能够逃地出去,也许他将被困死在这无名的地方,可这又怎样呢?现状是,他的这一生都是显得那么有趣?无趣!你以为“联盟”是那么好混的?显著地表现是,他的这二十年的时光,充斥的并不是快乐与美好,而是混乱……也许他这一辈子就像这空中的灰烟一样罢……
飘散……
飘散……
随风不止……
“等会!”铭绝再次一惊一乍地回过神来(好吧,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家伙每次进入深度思索时,当再次“回到人世”时,有70%以上的可能会是以各种奇葩的方式“醒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他一直忽略的一件事——其实也就不到一个小时,那就是……“特么这房间不是完全密封么,呼吸问题短时间没体现出来就罢了,这来回流动的空气是怎么回事?”一句说罢,他迅速将视野调制广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躺姿恰当好处,正好可以将整个房间的天花板一收眼底。空中的气体是无形的,但它们的运行可以用特殊的方法观测,而在此时,自然就是通过这本身就飘在空中和被铭绝搅混的那些“灰”来判断了。在漆黑的背景下,那透亮而惨白的灯光中,那些平时不如眼帘的“杂质”就这么突显出来。那细微的流动瞒不过铭绝的双眼……因为他这次记住了戴隐形眼镜……
那些灰尘的流动方向并不是如想象中那样不可琢磨,只需你有较好的视力,清晰的辨析能力,那承受能够使常人发狂的密集恐惧,及那能够忍受痛苦煎熬的耐心。当然,前提是你要有一个较好的几何立体思维能让你将你那观测得出的结论做成点阵图。恰好,这“些许”的条件铭绝他都具备。
纵观全局,那整个屋中的流体都一一体现出来。依照流向分类,这屋中的“气”向大可将其划分为两类——一种在贴近墙壁的空间,它们依房间墙壁的壁界流动。而另一种,则是经过“延壁气”的途径,再向反向流动形成气旋。两者都是一道气体,他们首尾是相连的,不过方向不相同罢了。
形成气旋的气体必然会向出口流去,本来后者是不可能再次途径前者的进气路径,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例外。因为现在的房间都是“密封”的——至少在表面,铭绝他目光现所能触及之处,都是这样。
“不过啊……表像不代表了本质,视物不代表了事物——人的五觉六感都不一定真实……”铭绝思虑了一会儿,他说到,平静的让人觉得不自在,“风既然已经进了房间,那么有缺口是一定的。”铭绝望了望四周,其实他也没什么可以看的,毕竟他已经将屋子彻头彻尾地翻过了。最后将目光放在了那被锁的铁柜上:“那么唯一可以有隐藏条件的东西,就是那可以近乎无缝结合在墙上的柜子了。”不知不觉中,铭绝他就已经来到那铁柜前。风中的灰烟在此聚集,这是它们唯一的进出口,也是铭绝的唯一希望。此时的铭绝站在这气流的中心,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的气流、微小亦或飘渺的东西都绕他而行……
“碰!——”十分钟左右,这年久失修的大铁柜被铭绝这家伙搞得是不像个样子。
他就地取材,在这生锈的拘束床上,“轻轻松松”地翘下了几根棍子,然后将实心铁棍卡在每一条铁链的空隙间。再用空心铁棍组合在实心棍两端,加长实心棍的长度。而后,将延长的部分又去卡在铁链不同的位置,并尽量让每根铁棍都能相互制动,相互泵引。最后选择一处比较牢固的地方,顺时针(逆时针也行)拧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刷啦!!——”链条互相拧紧,相互影响。各自以各自的“实心轴”旋转,在顺时针旁总有一逆时针,而逆时针旁却是逆时针。而轮上的力量是远远大于轴上的力量。原本在铁柜上那些松松垮垮的链子,被这么不断拧动,只是最后……“坤!——砰!砰!砰!!……”不断的断裂声在铭绝前响起。“刷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在他的脚下,那黑灰的地面之上,铁链的碎裂物不断下坠,激起一阵阵灰烟。而铭绝他自己则是面带微笑,别样轻松。
“……哗——”在最后的一团链子随那铁棍落下时,柜子的门开了,被那一阵风吹开。点点的湿气令人想到夏日深夜,后山的荒林。他拿着手电,态度依然,只见他前面那不见底的大洞,就像是硬生生从墙壁上开凿出来的,而所谓的柜子不过是个幌子。
“如我所想的一样呢。”铭绝淡淡道。
前面的洞口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但很显然这是这屋中的唯一活路了。那洞口只有一米多高,对于铭绝这一米七八的人,只有趴过去。不过铭哥是什么人,他会拘泥于形势?呵……回答是:绝对不会……的反义词。
“额……”铭绝对着这狗洞般大小的玩意吞了口气,“简直是比当初‘犹太人与狗不得入内’更损人权的东西。混个什么不好,非弄个人不人,狗不狗的东西。小心我代表‘党中央爱狗协会’举报你们侮辱狗家、盗用版权。顺便还乌了我这高级人才一脸的蒙逼。”嚷了几句,铭绝又定了定神,似乎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好吧横竖都是死,不如做到西。”懒洋洋的语气一放,就知道这家伙果断还是认怂了。
一口叼住手电,晃着还不是很舒顺的躯体,一脸嫌弃地底下了头,进了洞。
起初对于这里的环境还不太习惯,不过过了这些时间倒是也都适应了,不过他轻微的脑震荡这个debuff还存在着。面对这洞中的碎石,既扎手又碍脚的,而且这里的灯光又暗,全程的光源就他那手电,不得不担忧。虽然他手电现在还算是充满电的状态——毕竟他只是在校园住校时,晚上起来“放水”时借来照明用的,现在回家自然是没怎么用过。不过要是等时间一久,他就必须去找插板而且这地方还必须要有电。不过就是现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就是了,要知道,铭绝他手电的最长可持续运行时间长达八个小时左右。
阴冷而湿润的风从他前方扑面而来,混合着焦灼的气息,如今还算是习惯了血腥味的他对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腥臭已见怪不怪了。不过,将手电的光想着那前方一探,这无终点的黑暗不禁是令铭绝他心中一紧,自觉的底下了头,继续向前方行进着。
不知过了多久,三十分钟亦或一个小时,铭绝在心中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可这通道中的风依旧,碎石依旧,可人心想法有了变化。再次抬头,那熟悉的景色是让人心悸。铭绝的动作缓了下来,逐渐趋于停止,他又看了看其身后——有如前景般的深黑。这时他的心中有了一丝不安,可这一丝不安是要不得的。因为啊,铭绝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而所谓的危险也是他最熟悉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