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是越枫从怀墨楼中带回来的,论身份地位,不是下人又能是什么?
“琉璃是我的人,但不是下人,你们姑且认为,他是我的弟弟好了。”越枫慢条斯理的梳理着琉璃的头发:“要是谁在以这类理由找琉璃的麻烦,那么,杀无赦。”
琉璃想抬头看越枫此时脸上的表情,却被越枫按了回去,不过看那通房丫鬟的脸色,估计越枫此时的表情一定相当冷峻吧。
在琉璃印象中,越枫一直是有些轻佻的性子,对着他也总是微微的笑着,时常被他调笑几句也都习以为常了,自己差点要忘记这人是恒王世子,怎么可能就只是一个浪荡公子呢。
“是。”沈玉瑟瑟发抖的应了,就要告退。
“还有,你以后消失在眼前。”越枫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玉,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把这种女人塞给他。
沈玉猛地抬起头,在一个月前她还幻想着可以跃上枝头变凤凰,现在就被驱逐出了北苑。
“琉璃,不然你想个法子惩治她?”越枫这话说的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即便琉璃拒绝了也不算驳了越枫的面子。
琉璃看着自己的青丝被一点点束好,有些不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人,依旧是古井无波的表情:“罢了,让我清静几日便好。”
越枫给燕云卫使了个眼色,这些人就被立刻带下去了。
“我来的迟了些,她若是说了什么不干净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好了。”越枫半蹲下身子,与琉璃平视着说道。
“不干净的话又不是第一次听,管那许多做什么?”琉璃摸了摸头上的白玉冠,以前在怀墨楼什么没听过。
“以前也就罢了,从现在开始,什么人都不能脏了你的耳朵。”越枫轻笑两声。
“丞相家嫡子陈哲涯,掉湖里去了半条命。”琉璃抬起头,陈哲涯他当然知道是谁,从自己出生以来,唯一碰过他的男人。
“消息不准呐,”越枫叹了口气,这事都传到琉璃耳朵里了:“他底下那根玩意也被我废了,留着也没什么用。”
琉璃抿了抿唇,没再说话,纵使越枫是世子,但这么算计一个丞相嫡子也是不小的罪过,若是事情败露,整个恒王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何日去淮南?”琉璃的眼睛从来没有那么亮过,仿若天上的星子都掉进了那一池秋水。
“明日就可以,”越枫望着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呵呵笑了两声。
“嗯。”琉璃点点头,既然越枫可以为他冒如此大的风险,不过是收买一个淮南王又有这么难的。
“朝中无大将,恒王势力遍布朝野,承德帝一定会利用父亲和淮南王相互牵制,我会代父出征。”越枫顿了顿:“淮南王一定再没有攻上乘鸾殿的机会。”
“再?”琉璃皱起了眉。
越枫对他笑笑:“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有机会我讲给你听。”
“殿下可想好了怎么去说服淮南王?”琉璃也不在这事上多做纠结,转了话题问道。
“这些,就是琉璃的事了,你应当知道,本世子不善言辞。”越枫哈哈大笑,琉璃沉默许久,暗自叹道,你这般油嘴滑舌,哪里像不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