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没有犹豫的从窗口跳了出去,转瞬间就消失在了繁华的街头。
“绝音谷,是什么地方?”即使是前世,他也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更不知道它属于琉璃。
琉璃伸手拨了拨翻落在地上的琴弦:“绝音谷,用音律杀人,救人,扰人。”
“他叫你少主,绝音谷,应该有真正的主人。”越枫说完这句话,他看到琉璃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什么。
“没错。”琉璃直视着越枫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绝音谷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我的父亲,不过,他死了。”
越枫没有问因何而死,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殿下,你真的不像会利用棋子的人。”琉璃听到那句抱歉,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越枫谓叹一声:“我的确,不会。”
“我在父亲眼中,也不过是个棋子,他醉心于练毒,我自小便在毒缸里长大,我的血,能解百毒,也是世间无可解的毒药?”琉璃看着自己的双手,似笑非笑:“我不过,是个怪物。”
越枫感觉自己从心口涌上来一股酸楚,亲生父亲尚且如此,琉璃从小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怪物?”越枫抓住琉璃的手腕,把他拖到了自己身前,有些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说道:“你和我一样,不被任何人接受。”
琉璃睁着一双眼睛,似是惊讶,似是茫然。
“这里的部署大抵好了,我把燕云卫留在这里,绝音谷是你的底牌,而我,也不可能只有燕云卫。”越枫勾起嘴角,没有王牌,他凭什么谋权篡位?
“殿下?”琉璃自问从没见过越枫这幅表情,一身的戾气,仿佛从地狱爬出来复仇的厉鬼。
“我们,走吧。”越枫的笑容实在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琉璃被他抓着,越枫施展轻功,带着他直接掠了出去,琉璃被他护在怀里,只听得到猎猎的风声。
等到停下来,天色已经黑了,他们停在不知道什么山上,越枫身上很疼,却依旧拉着琉璃朝一个方向走去。
停在了一个山洞前面,山洞被一个巨石挡住,越枫一掌击在巨石侧面,巨石被推开一些,只能容一人通过。
“走吧。”越枫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笑了笑,拉着琉璃走了进去。
拿起洞口一直放着的火把,点燃之后火把照亮了面前的一片地方。
拐过几个弯,打开了几道石门,眼前终于豁然开朗,越枫扬手点燃了旁边的一盏灯,接着安置在石壁上的所有灯都相继亮了起来。
火光照亮了石台底下的东西,那里,站了一排排的人,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是人。
“这是我的诡军,一共五百人,他们不畏伤,不畏死。”越枫的眼中并没有该有的斗志,而是多了淡淡的悲伤,他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人:“那是我的大哥。”
“你把自己的大哥,炼成了鬼将?”琉璃脸色苍白。
越枫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这是命数,我死后,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琉璃看着那些没有知觉,垂着头,安安静静的诡军,想到越枫有一天也会变成这幅模样,心中突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