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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第十九章 夜袭水泥厂（1）幻觉</h>
斗转星移，时针已经指向后半夜，起风了，且风势越来越大，搅动沉伏在地面上的沙土，远处的那座水泥厂渐渐陷入到昏暗朦胧之，亦非看了看时间，他开始向各个位置队员确认最新状况：
“一号位报告。”
“正常，厂区内没有异动。”
这是大磊的声音。
“二号报告。”
“东南方向正常，五公里之外没有发现目标。”
“号报告。”
“西北方向正常，五公里之外没有发现移动目标。”
这是守在山下公路两端的两处观察哨，守在上行东南方位的是曲仁河，位于另一端的是沈大鹏，得到外围组警戒队员的确认之后，亦非伸从头顶拉下单兵夜视仪，向已近入到各攻击点位的突击队员发出行动指令：
“所有人注意，开始行动，进入。”
亦非话应刚落，守在最前方的乐子身形一闪率先冲出隐身点，亦非在左、段毅在右紧随乐子身后，人互为支撑各顾一方从正面向水泥厂缓慢运动过去，与此同时，在他们这组队员的左右两侧，万凯带着孙斌、刘跃奇，葛健带着张浩然、韩小兵，组队员成楔形攻击队形从个方向一同向水泥厂包抄过去。
水泥厂厂区很大，以至于显得有些过于宽阔，很显然这里遭到过人为的故意破坏，原本耸立在山脚下、位于厂区心位置的一排水泥灌装已被炸毁，那些锥形灌装罐扭八歪地倒在地上，且早已锈迹斑斑腐蚀严重，紧邻这些灌装不远处的是两排共十个大型水泥储罐，也大多坍塌被毁，厂区后方车间附近的那几个巨型烟囱也已拦腰折断，砖石散落一地，原有的那些传送装置以及支撑这些传送带的高大架构虽依旧伫立在那里，却更显出这里的荒凉与破败，唯一保存稍微完整点的是那一幢已破洞百出、没有一处完整玻璃四层排式小楼。
能显示出这里曾经兴旺景象的是地面上那一层厚厚的水泥灰。
位于左侧的万凯小组已经接近到那些储罐附近，右边的葛健一组队员已近深入到靠近厂区外侧的一排简陋的平房近前，处于间位置的亦非人则在那些倒在地上的灌装之间小心穿越，大风吹得厂区内烟尘四起，吹得这些倒在地上的巨大金属构件发出阵阵的铮鸣之声，卷起的灰尘加之那些倒在地上横竖八的高大构件的阻碍让组队员已很难看清彼此动态，只能凭通信保持联络，还好有大磊居高临下为他们指引方位。
紧盯组突击队员动态的不只是大磊一人，位于海德尔半山腰上的那个临时指挥心里，另有一些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显示器上那几个缓慢移动的小红点。
尽管亦非他们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以及各种应急预案，但毕竟没能掌握这个水泥厂整个内部的的全部状况，他们不清楚冯少澜究竟被关押在这座厂房的那一处具体位置。
傍晚时分潜伏到这里进行侦查的乐子只有一次在那座小楼的拐角处隐约看到过冯少澜的身影，只是那么一闪而过，且冯少澜的身边还跟有持枪的武装人员，但这已足以让亦非等人重拾信心，至少证明之前这一系列的努力没有白费，这是冯少澜在土国码头上登船消失之后，他们第一次亲眼所见冯少澜的本尊身影，行动之前亦非等人判断冯少澜极有可能被关押在那幢四层楼里，只是想要抵近那里，必须沿途逐一排除潜在危险之后才能接近那幢小楼，
人算不如天算，亦非他们设想的已十分细致，但过程还是发生了意外。
处于左侧的万凯人谨慎地穿行在那几个硕大的水泥储罐之间，每当他们置身于空旷的储罐内部进行，渺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里面弥漫着刺鼻、呛人的水泥味道。
位于路的亦非人已经抵近那座小喽的正面，另一侧的葛健也已基本就位，当万凯人转出那片储罐区正准备穿越罐区前方的那片空场的时候，在空场上的那些乱石与散落的械零件之间，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突前的万凯赶紧制止身后队友的继续跟进。
黑影一闪就再也不见踪影，午夜深沉，微弱的月光穿过厂区里这些嶙峋、冰冷的构件及水泥建筑投射下来，产生一种光怪陆离的效果，在这些几乎静止不动的投射影像之间，突然有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现而过，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万凯看了看另一边早已就位的亦非，亦非也正看向他这边，万凯伸出，先指了一下亦非，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指了指前方的那片空场，他在用语询问亦非是否也看到了什么。
亦非明白万凯语询问的意思，他微微摇了摇头，对着万凯伸出一只，握拳的同时竖起拇指，意思是安全，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状况。
看到亦非的回应，万凯感觉可能是自己用眼疲劳看花眼了，但转瞬间，本能的反应让他对亦非的回应摇头否认，万凯示意亦非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亦非将按在脸上的防沙巾上，对着嘴边的微型送话器压低声音问道：
“大磊，报告状况。”
稍有停顿之后，众人的耳麦里传来大磊的确认：
“安全，未发现异常。”
参与到此次行动的人里面，只有负责提供火力支持的大磊可以大致看清厂区里的概况，透过狙击枪上的夜视瞄准镜，大磊几乎可以同时对个行动小组提供必要的远程火力支持，他也没有发现下面有什么异常的移动。
所有人都听到了大磊的确认，万凯对着亦非点点头，以语示意亦非掩护自己带人突进，得到亦非确认后万凯率先向前跑去，但他刚刚向前跑出没有两步，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之声顿时让万凯止住疾行的脚步，这一次万凯确认自己绝对没有听错，因为伴随着这阵窸窣之声传递过来的，还有近似于从喉咙里传出的那种低沉的‘吭哧’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