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寒假，我都以备考为由，减少了开手机开电脑的次数，也就减少了与林念悠的联系。我知道我会想念，但我同时也知道我在寻找答案。
顾笙说我有点不正常，我只能笑笑。我的确不正常。因为余光，因为林念悠，也因为赵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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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领成绩单那天我出来晚了，顾笙已经回去了，我看到了赵虔，也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与她并肩，她送我回家。
“最近怎么样？学习累不累？”赵虔问我。
我摇摇头：“一切都好。”久未见她，却也没有变多少。“你怎么回来了？”我问她。
“回来看看你们，还要回去的。”她说。
“那……有看到我姐吗？”我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
“看到了，”赵虔笑着，“不过她先回去了。”
赵虔送我到了小区门口便要走，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住在哪儿，也没有问她最近如何、什么时候走，只匆匆挥了挥手作为短暂的告别。
回到家后，顾笙在房间里。“妈回来了。”我说。
“我知道。”顾笙头也不抬，“她终于回来了。不过还会走。爸和陆盈也都知道，刚才还在听他们说着。”
我没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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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了一整个寒假，赵虔也留下了一整个寒假。
和上次备考一样，做题，听讲，练习。早已有过体会的我也就习以为常地度过了。而且我比上次更加努力。
考试的那天，我没有上次那么紧张和兴奋，安然地进入考场。前几场都很顺利，最后是数学，也一样顺利通关。我暂时搁下笔，脑海中也不知想着什么，思绪飘忽了起来。
“顾潇，下一批你应该要走了。余光，你留下……”
“潇潇，要考上，我在等你。”
“你还要人家林念悠等着？而且不考上的话那些老师不会放过你的。”
“考不上不是很简单的？数学写错一道选择题就扣五分……”
……
“你明白了吗，你的答案？”
我明白了。
我拿起橡皮，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我原本填涂好的选择题尽数擦去，有意每一题写上了错误的答案。
“这是你的答案？”
是。
在我填完最后一题时，结束的铃声恰好响起。我整理着东西准备离开。
“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骗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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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考场，我看到了赵虔。她朝我挥手。我去休息室拿了东西和老师说明，便跑向赵虔。
“怎么样？”赵虔问我。
“不怎么样。”我只是笑笑。
“没事，考不上的话你就跟我走吧。”赵虔带着我走在街上。
我有点诧异：“跟你走？去哪？”
“跟我回去咯。”她依旧微笑着与我解释，“本来离婚的时候就是夫妻双方一人一个孩子，但是考虑到那时你们还小，都不懂事，怕你们闹，也怕分散精力，于是先让你们住在一起。现在都长大了，我想你们也能接受，所以打算把属于我的带走。潇潇，你能理解的，对吧？当然，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小笙了，我也可以带你回来看看她。”
“那……为什么是我？”我问。
“这是注定的吧。”赵虔说。
因为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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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拔考试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我果然落榜。
有人为我遗憾，也有人来安慰我，我都只是笑笑，说：“听从天意。”
这一次的考试，俞筱晗、许迎安、余光都考上了。
至于我故意填错答案的事，我最终还是谁也没有告诉。这是我的秘密，是这段时光以来，最深的秘密。
考试结束，我便转学了。跟着赵虔回去，离开了这座难忘的小城。
我和他们几个考上的一起，和大家告别。至今我已经记不清那时我哭得怎样，我只知道离别前顾笙一直都没有落泪，但这并不代表舍得，因为我看过她在安静时无声地哭；我记得那天俞筱晗和花时都红了眼眶，却维持着笑容，约定了重逢；我也记得那天，他们都在我的毕业册上签了字，余光答应帮我把一张同学录带给林念悠。
而那张同学录，我终究没有机会再拿到。
我也拜托余光帮我带去一封信，信里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不能一起的白头，也别让风雪染。”
其实那天放学后我独自留下，在余光桌里放了另一张纸条：“谢谢你的出现，惊艳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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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我坐在临窗的位置。靠着窗，看着外头的机场。
“想什么？”赵虔看向我。
我带着淡笑摇摇头：“没什么。”
我转过头去，潸然泪下。
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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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只有网络上的一点联系。他们毕业的那天，给我发了毕业照。可惜没有我。到头来，连和他们的一张合照也没有。
新的班级很好，只是没有他们。
从那以后，我再没遇见让我如此念念不忘的人。大概因为遇见了他们，花掉了我所有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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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遇见了惊艳了时光、惊羡了流年的人，余生也不会安宁。”
“真不巧，我和你在一起过，但没有一起过情人节。”
嗯。今天是情人节呢。
祝你们情人节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