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窗紧闭的昏暗屋子里,沈可给白胜雄摘去裹着眼睛的白布,露出一只眼睛来,白胜雄眼前的事物有点朦胧看不清,但是慢慢的渐渐清晰起来,他看到了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白衣一个紫衣。沈可把手在白胜雄安了眼睛的左眼前晃晃问他。
“看见我的手吗?”
白胜雄没有应,沈可只好把门窗打开,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白胜雄觉得刺眼便用手遮住那只眼睛。
“看来是看见了。”韩江终于看到了希望。
慢慢的,白胜雄适应了明亮,他看清了眼前这个穿紫色衣服的男人,“老子记得你,你是那混蛋的同伙,听风楼二楼主!”说着白胜雄便冲过去想要对韩江动手,可是被韩江一脚撂倒在地。也许是大夫的天性,对自己的患者存有仁慈心,沈可赶紧把白胜雄扶起来坐到椅子上。
“你刚看见不要激动,心平气和有助于心身健康眼睛康复。”
“你是谁?”白胜雄不认得这个白衣男人。
“我叫沈可,是一名大夫也是你的主治大夫,初次见面还望白公子多多配合治疗!”沈可很友好。
“你跟白若沉也是一伙的,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白胜雄站起来拎住沈可的衣领。
“白公子你先冷静,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的,真的,我发誓!”沈可怕白胜雄太激动把他好不容易放进眼眶里的眼珠子给挤了出来,沈可是第一次给活人换眼睛,还是有点担心不自信。
“谅你也不敢!”白胜雄把沈可摔在地上,“这是什么地方?韩江你快点送老子回去,不然老子叫皇上操了你的祖宗!”
韩江坐在椅子上悠闲得很,“你的皇帝姐夫操的可是你白家的祖宗,也是白公子好久没出去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白尚书早就告老还乡,你那姐姐的皇后位子随时可能不保,还有皇帝下令赐死了你白公子,还是你父亲亲自拿去的毒酒,要不是本公子救了你,你早就命丧黄泉,一条丧家犬还敢乱叫唤。”
白胜雄上前对上韩江,“小白脸有种你再说一次!”白胜雄不相信,他可是皇上的小舅子,皇上怎么会杀他,他姐姐可是皇后。
“你这条丧家犬!”韩江看着白胜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白胜雄抡起拳头要教训韩江,韩江站起来抬手一扭扭断了他的胳膊,痛得他直叫嚷嚷,“韩江你这个狗养的,老子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韩江心一狠踢了白胜雄的膝盖让他跪在地上,“敢骂本公子的父母是狗,本公子今天就好好替前任白尚书教教你,什么是礼节!”韩江抬右脚一脚把白胜雄碾在地上,白胜雄无力反击只能贴着地面。
“赶紧放开老子,否则老子让你好看!”
韩江抬脚又是一脚,踩在白胜雄的脊椎上,沈可听到了类似木头断的声音,这韩公子太凶残了,如此残忍的对待他的病人,“二楼主消消气消消气,别把他踢死了,要以大局为主!”看着自己的病人被拳打脚踢的,说心没有一点疼那是假的,好不容易再才给移植的眼睛被踢瞎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
韩江再来一脚把白胜雄踢到了墙角,白胜雄那个要命的疼啊,只能缩在墙角喊疼直抽抽。
“二楼主消消气消消气,我们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到院子里说!”
为了保住努力成果,沈可只好把韩江拉到院子里,叫下手看住屋内的白胜雄。
“等观察观察有没有后遗症再动手实验换心。”沈可不敢保证给白胜雄安上了眼睛,那只眼睛永远属于白胜雄没有排斥作用,他得好好观察一段时间。
“要多久?”韩江等不了多久了,他也等不了。
“起码得半年。”这还是沈可最保守的估计。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马上给我把他的心换了!”韩江不可想等那么久,总感觉沈可总是在找借口拖延时间,“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谁给的!”
沈可垂下双手很无奈,他知道他的命是白若沉给的,所以他背叛谁都不能做出对不起白若沉的事情来,“医书上记载着只用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心才可能不发生排斥作用,即使是血缘关系的也可能会发生排斥作用,韩公子你可以去抓白仁来让属下给白胜雄换心,可是,楼主的心要谁的心来换?”白仁父子两人两颗心都没有问题,沈可也不可能保证这个换心之术就一定能成功,死了白仁父子这没有什么,但是要用白若雨的心给白若沉换上,沈可敢肯定自己还没有动刀就已经被白若沉给大卸八块了。
韩江沉默了一下子,“你先把他们的心给换了,其余的事不用你操心。”韩江就不相信他没了别的亲戚,他好像有个大姑。
“你真的要把白仁给抓来?他虽然告老还乡了但还是当今皇后的父亲皇帝的老丈人!”沈可心里头就是害怕,贪生怕死是他的本性,他不否认,“要不还是算了吧,在楼主还在的日子我们好好对他,陪着他,给他讲些笑话,让他过好还能活的每一天就好了。”沈可看看韩江双脚打颤着两手互相搓了搓去的。
“如果你先下去给他探路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考虑!”韩江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沈可,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扇子逆风一甩开,原本藏在扇面里的暗器全都亮在阳光下,沈可看了冷汗直下往后退了几步。
“换换换,等研究好了,属下定给他们父子把心给换了!”沈可用手袖擦掉脸上的汗水,他可不想现在就死了,他还没有活够呢。
韩江把扇子收起来,“最好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否则本公子不介意帮你把心思刮刮屡屡。”
“属下不会再有妇人之仁,请韩公子放心,放心!”
三千进来和韩江说了几句,韩江交代沈可几句便离开了,沈可终于可以喘喘粗气放松放松,这韩公子生气起来脸比黑炭还黑、比楼主还可怕,跟杀人恶魔没啥两样。
吃全鱼宴的晚餐,白若沉都吃撑了,都坐在房间里消食一个时辰了还是觉得很饱,能吃饱的日子刚来就要死了,想想还真的有点不甘心,努力了十年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阿影,这是的你的户籍,长安的,拿去吧,随便帮小安也拿走,省得被楼主我弄丢了。”白若沉把昨天送来的户籍证明给阿影。
“多谢楼主。”阿影杀过很多人,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在阳光下,拿着户籍证明心中万般感慨。
“长安是个好地方但也是威胁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听风楼还是离开长安去别的地方生活。”如果没了听风楼他们要单飞,白若沉不建议他们久居长安。
“属下元影终生追随楼主。”从加入听风楼的那天起阿影就对死去的父母亲发誓这辈子会追随白若沉到死。
“二十、三十年后你老了还怎么为本楼主效命?”白若沉随口一问。
“属下的后代会接替属下为楼主效命!”阿影发誓。
“想要有后代得先找个姑娘,阿影啊,有心仪的姑娘没有?”白若沉还没有参加过别人的婚礼,成亲的场面该是何等喜庆热闹。
“属下定尽快找个姑娘。”阿影还当真了。
这小子倒是蛮机灵的就是有点认死理,和小安有些像,所以白若沉把他和小安分在一组,“去巡夜吧,本楼主有些累了。”
“是。”
阿影刚从窗户退出去就有一只鸽子窗户飞进来,是肥鸽子二三里,这么晚还送信来,白若沉取下信一开一看,果然又是那情种李凡忧写的,写给她的信,这只鸽子老是送他这里来,哎,还是先帮她看看,李凡忧这爱装斯文的公子哥就喜欢打谜语,还是帮忙解了谜语给再她送去。
坐下来慢慢看,纸上画了两个靠的很近的人,一男一女,男的手里拿着一颗很大很亮的夜明珠,女的满脸都是喜悦。在他们不远处还画了另一个男人,他手里也捧着一颗夜明珠可是没有那边那男的那么大,他眼睛看着那对男女灰头土脸的,很明显自卑加吃醋。
“李凡忧啊李凡忧,一个情窦初开敏感的男人,哎,做大哥的总是要帮你们打点真是累!”
白若沉哀叹一声拿笔在纸的下方照着把上面的画搬下来,但是做了改变,把他这个大哥画在一边把他们两个画到了一块,还把李凡忧手里的夜明珠画得大了。
“花若盛开,蜜蜂自来,男人若有权有钱,女人也会跑来,哎,你有心思烦恼这个不如把精力放在生意上。李凡忧啊,你整天把男欢女爱挂在心上就不嫌累吗。”白若沉深深感叹像他一心只为正事努力的人不多了,把信折起来放回竹筒里抓着二三里的翅膀威胁道,“你这只肥鸽子以后少把那家伙的信送到我这里,行了,滚吧。”
白若沉拎起二三里的翅膀扔出窗户,幸好二三里敏捷及时飞了起来不然非得摔成带毛的肉饼。
白若沉洗掉沾在手上的墨点想要睡下可是却听见有人在敲门,“谁啊,门只是掩着进来吧。”
流萤推开房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白若沉闻着味是牛肉面,闻着很像小牛老板做的,流萤把牛肉面放在桌上,白若沉看她穿得很少便关心问她一句。
“夜凉穿这么少小心受风寒。”
他还是关心她的,流萤心喜,“看到楼主房里灯火还亮,属下特意怕楼主饿了就下了碗面。”为了做这碗上等的牛肉面,流萤还去请教了那个小牛老板,她练习做了半个月才敢端来给他吃。
你还担心我饿着,我现在还撑着呢,虽然沈可嘱咐他吃饭最好吃清淡七分饱就可以,可是小时候饿惯了现在有能力能吃饱,他还真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事做还可以没事做只能吃东西打发时间。要是拒绝她会伤了她一片好心,留着也是倒了,反正他吃不下,白若沉换个姿势想了想,还是浪费就浪费,不能伤了姑娘的心。
“谢谢了。”
“这是属下该做的。”
“还有事吗?”白若沉见流萤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大晚上的她来肯定不是只是为了送宵夜。
“楼主我。”流萤害羞说不出口,可是她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
“你怎么了?”白若沉看着流萤心里毛毛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流萤再次鼓足勇气身上摸上白若沉的脸,吓得白若沉慌张甩开,白若沉站起来慌张往后退,一直退,流萤顾不上什么羞耻一直逼来,白若沉退到床上赶紧拿被子捂住身子,这姑娘这是要干嘛啊,春天还没来怎么发情了,“你你要干嘛?”
“楼主,流萤爱慕您,流萤不求什么名分只求能得到楼主的青睐!”流萤知道自己不要脸,大晚上的来勾引他,可是她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看到他和那个小难民在一起心都烧着了,又气愤心又酸。
白若沉把被子捂更紧了,“我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你赶紧出去,不然,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他堂堂听风楼楼主竟然被一个女人逼着欢爱,传出去面子往哪里搁。
流萤顾不了什么上去抱住了他,“流萤喜欢楼主,喜欢好喜欢,求楼主让流萤陪你一夜。”流萤把自己的爱放到了尘埃里,只希望他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有一次。
白若沉愣愣的,流萤把他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楼主,流萤这里只有你只有你!”说着就要去亲白若沉,白若沉用力一推,把流萤推到在地上,流萤瘫坐在地上泪水出来了,“楼主,为何不能给流萤一个机会,流萤哪里比阿图差了?”
白若沉急忙下床跑到门口离她远点,差一点就被一个女人强了,“大晚上的,你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女人要自爱自重。”白若沉忍不住要训她。
流萤笑呵呵的扶着床沿站起来,“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自爱,那你爱我吗?”流萤走向他,他害怕极了。
“不爱,行了,大晚上的别闹了,不然本楼主不会手下留情。”
流萤不相信还在自欺欺人,“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救我!”流萤自认为长得还行,本就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濒临死亡的恐惧时候,他来了,向自己生出凉凉的双手,带她挣脱死亡走进光明。
“没有,楼主可没有特意救你,是仇愁眠,仇愁眠说情我才救你的,你要以身相许就许给仇愁眠好了!”白若沉会救流萤只是仇愁眠说情,救她出来前都没有见过她怎么是因为喜欢她才救她。
“我不信,不信楼主对我一点怜惜之情也没有,流萤不求别的只求能在楼主身边伺候!”流萤只要他的爱不要名分。
“你出去,我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过。”流萤还动,白若沉只好发怒推开房门,“出去!”
流萤拖着身子走向他,他就这么狠心吗,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他慌张推开,他好像没力气了推不开,“楼主,流萤喜欢你爱慕你,日日夜夜都想要和你在一起。”
白若沉气红了小脸没气力了推不开这个女人,“放开!”
流萤把头放在他瘦弱的肩头上,双手紧紧环绕他的腰,他的腰好细好软,平时穿的衣服很宽松不明显,现在抱了才知道他的腰比她的还要细。
“来人,来人啊!”是她逼的,白若沉推不开她只好叫人。
一道黑影站在门前,阿影一看,楼主他,他怎么抱着一个女人,阿影不好意思看只好低着头,“楼主何事。”
“把她把她给本楼主弄开!”
啊,阿影抬头一看,楼主好像一副痛苦的样子,美人在怀应该身心舒畅才对,再看看,是白若沉被这个女人给抱住了。
“愣着干嘛,快点!”
阿影过去一把抓住流萤把她从白若沉身上甩在地上,白若沉气得直喘着粗气,这女人气力那么大他怎么推就是推不开,累得他心疾都要发作了,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喝下,深呼吸十下,才缓过来,好多了,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流萤瘫坐在地上,他最终还是拒绝了,拒绝了,一点情面也不给。
“把她拖出去,天亮后请她离开听风楼。”白若沉对流萤算是客气了,他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他要赶她走!流萤急了,爬到白若沉脚边抱住他的腿哀求,“楼主,流萤再也不敢了,楼主不要赶流萤走,求求楼主了!”
白若沉踹不开她,“阿影动手!”
阿影抓着流萤的手硬是把她给扯开,流萤抱得太紧,白若沉的靴子都被她拉掉了,要不是白若沉拉着裤子,裤子怕也要被她给脱了。
“楼主楼主楼主,流萤知错了!”
阿影把流萤拖出白若沉的房间,不管她怎么哀求白若沉就是不搭理,过了一会儿白若沉把门锁上上,动手把桌子挪到后面,熄灯上床睡觉。